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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妈妈/杨永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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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一首曾经感动无数人的歌，也曾感动过我。不过，让我动容的却是那句“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失去妈妈的孩子，幸福享不了。”在我童年的记忆中，母亲的印象是模糊的，陌生的。更多的则是思念、失望甚至是恨。直到我娶妻生子，目睹了一个母亲的十月怀胎，见证了一个生命呱呱坠地的那一刻，我才更明白一个母亲的艰辛和伟大。我相信，天下没有一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儿女。然而，这个世间，却总是有许多没有母爱的孤儿。于是我决定，将我陈酿心头的话都说出来，但愿那些抛弃儿女的父母，那些失去母爱的人。能从中有所感吧。冬夜寒风刺骨。残月在云中穿梭，柏林在随风摇曳。阵阵寒风穿过窗户，穿过墙隙，吹醒了童年的我，吹醒了梦中的我，吹冷了我的心。望着乌云笼罩的夜空，我仿佛又看到了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那不是日夜思念的妈妈吗。 妈妈，妈妈！寒夜里，没有妈妈的身影。只有那流淌着鲜血的光脚，伴着泥泞，伴着眼泪，也伴着伤心、痛苦和失望。我知道，寒夜里，没有妈妈的身影。没有，的的确确没有。可我不甘心。我还要坐在夜空下，期盼着妈妈的身影能够出现。太阳下山了。田野里，呱呱的叫声一片又一片。可怜的小青蛙，你们也在找你的妈妈吗？妈妈，您在哪里啊？天都黑了，爸爸还在地里忙碌。可我和妹的肚子饿了呀！妈妈，我又挨打了。今天，赵老师把我拉到爸的面前。“从今天起，他住我家了。” 不！赵老师，我已经不见了妈妈，我不能再离开爸爸了。可我又怕，怕爸爸还打我。我该怎么办呀妈妈？妈妈，好想好想，您能在身边安慰我，保护我。妈妈，您在哪里啊？远方的山柏，告诉我妈妈在哪里好吗？可你怎么直摇头？天上的云儿啊，告诉我妈妈在哪里好吗？可您怎么变成了魔鬼。妈妈，您看，那凶恶的魔鬼正张开锋利的爪子向我冲来。妈妈，快来救救我呀！月亮，又从山头爬了起来。妈妈，今天，我又考了一百分。爸爸说没钱交学费了。可我想上学呀！妈妈，今天，我和童伴上山割草玩耍时，又被马蜂刺得脸肿了。好疼好疼呀！妈妈，今天，同学又欺负我了。可我不敢还手，因为，他们有妈妈在身边呀。妈妈，今天，生病的外婆又给了我一双滴满泪水的新棉鞋。穿在脚上，正合适。可我的心更冰更冷呀。妈妈，我渴望您的温暖，渴望您的呵护。快回来吧，妈妈！妈妈！ 可恨的妈妈，您怎么丢下我们兄妹俩？难道您不知道我们在想您盼您吗？妈妈，我不恨您。因为，您总是被打得遍体鳞伤，无奈才离家出走的呀。我恨爸爸，为什么总打人？可是，我不能恨爸爸。因为，劳累了一天的爸爸，带回家一碗难得一见的米饭，半夜里，把我叫了起来，一半给了我，一半给了妹妹。油灯下，忙碌了一天的爸爸还要一针一线地给我们缝补衣服。寒冷的冬夜，是爸爸给我们盖好了被子。您说，我能恨他吗？妈妈，爸爸需要您，我们更离不开您，快回来吧，妈妈，妈妈！矿井下，噼噼啪啪的响声告诉我，小树苗在母亲的呵护下，又开始了生根发芽。就在这个冬去春来的日子里，我收到了上海大姨的一封信 ，想见你母亲，就来上海吧。天空一片晴朗。望着高耸入云的群楼，望着五彩斑斓的霓虹，我感到，这个世界变了，变得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温暖。今晚，终于不再望着夜空，期待圆月的升起。望着那敞开的大门，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她，就是母亲。一个满脸皱纹，一个白发苍苍的母亲。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握住我，在不停地颤抖着，颤抖着。十八年了，我贪婪地体味着那曾属于我的母爱，那曾该有的温暖。一颗冰冷的心开始逐渐融化。我仿佛又听到了 矿井里噼噼啪啪的响声，我仿佛又回到了童年。突然，我想挣脱母亲的双手。妈妈，您太狠心了。丢下我和妹，一去就是十八年。十八年，您可知道我们怎么过的吗？九岁那年，父亲为了让我吃上肉，叫我去给芸姑婆家贺房子。人群中，人们对我议论纷纷。那是一种同情的眼光，那是一片可怜的叹息。芸姑婆把我带进里屋，给我盛了一大碗肉。我不知道肉的味道，也不知道吃了多久。出来时，天已经黑了。我狂奔在黑夜里，大声地呼唤着两个字，妈妈，您听到了吗？十八年，多少日夜在守望，十八年，多少个黑夜在祈盼。然而，盼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伤痛与失望。妈妈，您知道吗？在我上初一那年，父亲为了我们兄妹俩的学费，到县城里去打工。当他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当医生将他骨折已久的腿拉来拉去的时候，当他大颗大颗的汗珠滴在我脸上的时候。我哭了，我望着夜空，大声地呼唤着两个字，妈妈，您听到了吗？那一刻，我深深地感受到了一种爱，那就是父爱。我告诉自己，我要加倍的爱父亲。因为，他是一个坚强的男人。同时，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男人。父亲虽然脾气不好，可他孤独劳累时，谁给他安慰？给我们洗衣做饭的是他，给我们钱上学的，依然是他是他呀！不！我不能恨母亲。 “儿子，我想我实在是对不起你们兄妹俩。妈妈心里也很难受。我想，一切前前后后，我比用刀割我肉还难受。不知道要说几天才说得完。你说你想不通，恨我，说得很对。那我呢？我又恨谁？谁知道我那时候过的什么痛苦日子？受了多少气？流了多少泪？我为什么？你小时候我带你去北京时，他不抱你，说当兵的不抱孩子。说实话，你爷爷你伯没少说他。每次跟我闹离婚，都是你爷爷你伯劝住。我想到儿女也一忍再忍。我一天到晚睡觉，不知道泪水泡涨了多少个枕头。妈妈也无时无刻不想你们。可是，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吗？你难道希望看到你三个弟妹跟你受一样地痛吗？妈妈能理解你们兄妹俩。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我儿女。现在我不痛苦了，你们长大了，你们有能力，我也放心了。妈妈不流泪了。“ 不！我不该恨母亲。因为，记忆中的童年，母亲曾牵着我的手，背着妹逃离过那个令她伤心的家。这难道不说明母亲是爱我们的吗？教会我走路的是她，教会我说话的依然是她是她呀！我怎么能够恨母亲？我有什么资格恨母亲？泪水再次模糊了我的双眼。我仿佛又听到了母亲那撕心裂肺般的哭声。我仿佛又看到了三个同母异父的弟妹在呼唤着妈妈。不！我不该恨母亲。你看她那苍老的身影也曾饱受过雷雨的夜晚，她那憔悴的心灵也曾经历了无数个严寒的冬夜。望着那双红肿的眼睛，我终于生硬地叫了一声：“妈！”一声妈妈，叫得人百感交集，叫得人肝肠寸断；一声妈妈，叫得人血管都要爆炸开来；一声妈妈，终于释放了多年来郁结在心头的伤痕。 妈妈，昨天已成过去，为了真实而持久的幸福和快乐。我们不再去伤，不再去恨，不再去怨好吗？妈妈，今天是母亲节，祝您节日快乐，幸福安康！给您发了个红包。没有给您称心的礼物。请原谅粗心的儿子吧。妈妈，您养的土鸡真的挺香。妈妈，我和妺在上海都有了温馨而又幸福的家，儿女大学毕业都有了工作。您高兴吗！妈妈，您总说别太累了，路上注意安全。妈妈，儿子喜欢听您重复的唠叨。 妈妈，答应我，等这波疫情过去，儿子打算接您回一趟家，去看看大地山河的广阔，去感受人间星河的滚烫。去逛逛美景如画的家乡。尽管没有一生陪伴，但想亲临厨房，做份粗茶淡饭。揉揉您那渐老的双肩。轻抚您那微笑的脸庞。杨永卫，笔名守望月圆。自由职业。喜欢音乐、美食、文学。梦想：成为一名作家。无论梦想是否如愿，努力就好，开心就行。微笑前行，平凡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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