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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指武汉
韩济生
第136回 扼守生命通道（三）
自凡混到了营长这个位置，那也是枪林弹雨里打出来的，一营长也是老行伍了，根本就不怕小鬼子的指挥刀。接连闪过小鬼子的几刀后，认为这时候的驳壳枪已经没用了，没有子弹的手枪，还不如一根烧火棍。
瞅准了机会，一营长把驳壳枪一下子砸向了竹下兼雄。
由于夜黑，这一枪还真砸中了，疼得竹下兼雄一下子捂住了被砸中的脸，疼得呀呀怪叫！一营长看到此时不上，还等什么，扑上去，一下子就把竹下兼雄给拦腰抱住，浑身一使劲，就把他摔倒在地。
竹下兼雄也是忍着痛地和一营长拼死搏斗，两个人在地上滚过来滚过去，一会儿，你骑在我身上，一会儿，我压在你身上。我掐着了你的脖子，你抠着我的眼，真是打得难分难解。
一营长看到竹下兼雄的身上还带着两个甜瓜手榴弹。扭打的时候，就把一枚甜瓜手榴弹的保险销拔下来了。但是这种手榴弹光拔下保险销不管事，必须猛磕一下保险帽，才能引燃延期火药。
竹下兼雄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手榴弹保险销是被拔下来了，自己已经处于十分危险的境地，所以也是集中起百倍精神，更加努力地和一营长搏斗，以期求得尽快脱离险境。
一营长在搏斗的时候，又顺手摸起一块小石头，瞅准机会就要砸一下竹下兼雄的手榴弹保险帽。竹下兼雄当然也感觉到了，哪能让一营长砸了他的保险帽，所以拼命纠缠住一营长的两只手。
一个要砸，一个不让砸，双方滚过来滚过去，都在使出吃奶的力气，办成这个事。一营长终于逮着了机会，先朝着竹下兼雄的脸上砸了一下，砸了他个满脸开花，疼得竹下兼雄一捂脸，一营长就照着他这个保险帽砸了一下子。
别说，还真砸中了，甜瓜手榴弹开始了冒烟，延时开始。
一营长这时候，就要尽快地脱离开竹下兼雄的纠缠，可是竹下兼雄也豁上了，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拼命地拉住一营长不松手。
1秒，2秒，3秒……
急得一营长眼珠子都红了，抡起双拳朝着竹下兼雄就狠命地擂了下去。疼得竹下兼雄吱呀怪叫，但还是紧紧抓着一营长的胳膊不松手。
5秒，6秒……
就在一营长跃起的一刹那，“轰——”地一声，手榴弹爆炸了，把竹下兼雄当场炸死，一营长也负了重伤，腰、臀和腿部都伤得不轻。
二营长的处境也是非常艰难，他已经连着刺死了两个鬼子，自己也断了两个手指头，而且腰上也负了刀伤，稍微一动就哗哗地淌着鲜血，根本就来不及包扎，第三个鬼子又扑了上来。
这个鬼子是丸光吉藏军曹，他的刺刀拼刺术是非常地精湛，刀刀是既精准又有力。二营长也想聚集起百倍的精神，把他干掉，可是流血流得身上的些发皱，腿也有些拉不动，更可怕的是，脑子还一阵一阵地迷糊，手上的动作有些迟钝。
二营长大骂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这是怎么了，要是这样下去的话，那可要丢命的。
丸光吉藏又是一刺刀捅了过来，二营长习惯地用刺刀一格，可是丸光吉藏的这一刀是虚的，把刺刀抽回去，又是一刺刀。
这一刺刀刺中了二营长的右腰，本来右腰上就有伤，这下子旧伤没包，新伤又有，只疼得二营长的汗水又往下淌了不少，其实也没淌多少汗，因为他的身上缺水，汗水和血水早就淌得差不多了。
求生的本能反应，再加上剧烈的疼痛，使二营长此时的肾上腺素大增，心跳加速, 瞳孔放大, 血液被输送到主要肌肉上，使整个身体处于高度亢奋状态。借着这股子劲头，二营长向着丸光吉藏连连发起反击，一刀接着一刀地刺着。有一刀果断刺中了丸光吉藏，使他的小肚子受了伤，肚子上的皮肉很薄，丸光吉藏的肠子都流出来了。
丸光吉藏也是没有机会包扎伤口，一只手往里按了按就要流出来的肠子，然后继续和二营长拼刺。
二营长过了这个兴奋劲头，又觉得疲乏开始一阵一阵地袭来，脚步又变得沉重，手也迟钝起来，脑子又开始迷糊。丸光吉藏的日子也好过不了多少，他的脚步蹒跚，晃晃悠悠，身子也不稳起来。
这时候的第2中队中队长竹下兼雄已经玉碎，本来经过连续作战剩下不多的第2中队，有61人全部战死，只剩下十几个日本兵还在拼死抵抗垂死挣扎。这些日本兵一看，中队长都死了，再也没有人逼迫他们死拼了，再这样打下去，剩下的这些人也很快玩完，所以有几个日本兵开始逃跑。剩下的一看，自己也别充能的了，拉着架着其余的伤员就往后撤退。
二营长还站在那里，对逃跑了的丸光吉藏也没有追赶，嘴角还含着轻蔑的一丝嘲笑。几个战士跑了过来，看到二营长已是满身鲜血，也看不清到底是伤在哪里。一个战士喊着：“二营长，二营长，哪里的伤，我们好给你包包。”
二营长还是一动也不动，也不说话，就和铜铸的一样，对小鬼子的逃跑，满脸的看不起。一个战士拉了一下二营长。
二营长这才像是大山一样地倒下了。
几个战士围住了他，一个战士贴在二营长的身上听了听，呜咽着喊：“二营长，已经牺牲了……”
这次战斗339团的代价是惨重的，团长周义重也是身负重伤，二个营长一亡一重伤，敢死队伤亡了一百来人。
周义重只好说：“撤吧，撤到黑家山。另外，向南征军求援。”
驻在黑家山的南征军得到了339团的求援后，立刻派南征军的二团，也就是冀振国团速速赶往鲁家山一带，在那里组织防守。
27日黎明，此时白浜大队的第4中队也终于弄清了方向，看到鲁家山已朦胧地出现在面前，准备突上鲁家山山顶。
这时候，白浜胜海少佐也率领着大队部的残部来到了跟前。他对第4中队长松冈政人是十分的不满，大声地训斥他：“你的军人的不是，大大的愚蠢。你们占领了新屋下村时，为什么不派人来接应我们，致使我们吃了大亏。不但大队部遭受重大损失，就连第2中队也几乎全部玉碎，中队长竹下兼雄也升天了。”
直到这时，松冈政人才明白，正是自己的轻进贪功，才使白浜大队部和第2中队蒙受了重大的损失，所以对着白浜胜海是一个劲地鞠着90度的大躬，大声地喊着：“哈意！哈意！我的军人的不是，愚蠢大大的，愚蠢大大的。”
“本部危险的信号弹，你们看到没有？”白浜胜海是一肚子的火气，感到气撒不干净，还是朝着松冈政人大喊大叫。
“没有看见，确实是没有看见，我们也正在为找不到进攻的方向，而感到大大的苦恼。”
白浜胜海听说松冈政人没有看到信号弹，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停了一会儿，只好对他说：“下一步，你们打算怎么办？”
松冈政人狂妄地叫嚣：“我们一定要攻下鲁家山，为我们大队部的皇军官兵，还有第2中队的皇军官兵报仇，彻底地消灭中国军队。”
白浜胜海这才感到心里稍微宽松一些，对松冈政人微微地点了点头。这时候，正好，在侧翼担任助攻的第1中队也来到了，白浜胜海就对松冈政人说：“那么，你们第4中队就和第1中队一块儿攻下鲁家山吧。只要攻下鲁家山，你的错误将不再追究。”
松冈政人是对白浜胜海不胜感激，这时候又对白浜胜海不断地鞠着躬，感谢地说：“我代表第4中队全体官兵，一定不辜负大队长对我们的期望，坚决拿下鲁家山，为死去的皇军官兵报仇！”
天已经大亮，由于太阳的升起，天地万物变得清晰起来。红红的太阳，温度还没有升起来，红土地的鲁家山，山上长着不太高，一棵棵的松树。看来，那时候的人就有着良好的环保意识，这些松树不成材，没有人砍伐，却能很好地保护着山上的植被。
松冈政人大声地喊道：“第2小队以山顶作为目标，攻击前进。第1、3小队超越追击，迅速地向前发展。”
松冈政人非常地狂妄，他还以为一个小队就能一举攻下鲁家山，而其余的小队根本就不用管鲁家山了，只管着向前进攻。不能不承认，松冈政人还是非常有军事头脑的。
第2小队冲锋在前，第1、3小队紧随其后，再后是松冈政人的中队部压阵。
日军的一个满员编制小队有三个班和一个装备三个掷弹筒的掷弹筒班，共54人。但是，连日的战斗，使第2小队只剩下32个人了，这还是不错的，其余的小队可能还没有这么些人。
150米，第2小队还是蛮带劲的，别看他们个子不高，身体素质却是非常地强悍。120米，100米，80米……第2小队仍然劲头十足，他们的身上就和有使不完的劲儿似的。
作者简介：
韩济生，笔名：沃土、沃土456、 沃土789。山东省作协会员、山东散文学会会员、国际诗词协会会员、山东省青年作协会员、济南周三读书会成员。《都市头条•济南头条》签约作家、17K签约作家、奇迹作品签约作家、喜马拉雅人气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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