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年味
文/史梅花
记忆中的年味是那么淳朴,而今却体会不到,一阵风过,心不禁沉沦!
——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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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不老,春风已至。岁月斑驳的如同树隙间的阳光,悄悄的从指缝间溜走,那么乡野里传来鞭炮的前奏,暖暖的太阳,闪着柔和的光芒,沐浴在绚丽的晚霞里,则是一种久违的幸福,因为,一年过去了,春风又如约而至!
蓝莹莹的天空下面,一进腊月空气中就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年味儿,人们一个个都像打了兴奋剂似的,不知疲倦的忙碌着,到处洋溢着一种热闹,欢快的气息,买卖人此长彼短的吆喝声,响彻冬日清冷的上空,置办年货的人忙碌穿梭,原是寒冬腊月时节,却不再静悄悄的,而是暖和的阳光,让你感觉春的脚步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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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是听闻老人的絮叨,不知何为冬雪,小山村已是许久未曾下过雪,惟余记忆力很多年之前不经意的回眸一瞥。
故乡是依山傍水的小山村,虽不繁华,确也鸡鸣狗吠,儿时的岁月,掰着指头数日子,日夜盼着的便是一年一度的春节。
腊月初八,喝了腊八粥,也预示着忙碌的节前工作序幕已拉开,母亲忙的屋里屋外大扫除,洗洗刷刷,而父亲则忙着贴窗户纸,糊天花板,心灵手巧的姐姐用红纸剪出来一张又一张的窗花,你看那“喜鹊弹梅”,仿佛一声哨子就会飞上天,“水里荷花”摇曳生姿,风一吹就会翩翩起舞,“牡丹芙蓉”是那么高贵典雅,贴在窗户上,顿时满屋生辉,年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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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母亲花费一年时间精心伺候的大肥猪,走完了它的生命旅程。毫不例外的贡献了它肥大的躯体,身体早已四分五裂,猪头,猪蹄留着过二月二,五花肉,被父亲割成小小的块,用正宗的青海湖盐腌在缸里,排骨则是招待亲朋好友的上乘之选,大小肥肠则是灌香肠的尤物,请左邻右舍来品尝全猪宴,又是一片啧啧的赞扬声,按父亲的话说,杀猪的这天,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不信、看———连锅台都吃饱了油,父亲乐呵呵的说道。
在物资极度匮乏的年代,春节能穿上新衣服是一种近乎灼心的渴望,父亲从街上扯回来花洋布,奶奶便裁剪好,让母亲缝织,幼小的我们,看着还未缝的袖子或前片喜爱的看不够,母亲挑灯夜战把衣服缝出来,这个腊月过的幸福又有点急不可待,每天把新衣服偷偷的穿上,对着母亲陪嫁过来的那面小圆镜,左瞧右瞧,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母亲发了面,开始做过年的花卷,袅袅炊烟伴着馍的香味弥漫在小院上空时,馋的我们早早等在锅台旁,馍一出笼,母亲先给一个压压口水,现在想想,那种泌人心肺的香,实在是人间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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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记忆,故乡下雪频繁,有时能扫上几天,在瑞雪兆丰年的期待里,父亲把买回来的鞭炮分给每个孩子一小半截,全点着,舍不得,便拆下来,刻意挑堂屋柱子裂缝最深处,把鞭炮插进缝里,拿一根点燃的香,战战兢兢的点着,像受惊的兔子跑得老远老远,听“叭”的那一声脆响,别提有多高兴了,停一会放一个,停一会儿再放一个,直到耐不住心慌,噼里啪啦全放完,才觉得酣畅淋漓,实实在在过了放鞭炮的瘾。
记忆中的年味是开心的味道,放过了鞭炮,吃过了年夜饭,揣着父亲给的压岁钱,尽管里面只有一角,两角的面额,却开心的上蹿下跳,不时在小伙伴面前炫耀一番,又是万元户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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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年味,是高兴的从梦中笑醒的日子,每天,兜里揣着一分、二分、五分的硬币,桌子上或者是光滑平整的大石头,都是小屁孩们玩乐的好场所,把分钱的正面或是反面统一整齐的放一圈,憋足气,“扑”的一吹,要是吹翻的多,便能轻松赢钱,这样的情况,大男孩往往站上风。有一次,哥哥连续奋战几天,把嘴唇都吹肿了,尽管这样,可还是乐此不疲。
记忆中的那个春节,一个正月,便是我们狂欢的日子,每个巷道都是玩地道战的好场所,每个草垛都是爬上爬下的天然索道,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故乡的每一个角落,那就是萦绕心头最靓丽的风景!
365天昼夜更替的日子里,春夏秋冬四季的年复一年中,这些小音符永远刻画在童年,那永不褪色的欢乐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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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我住在小时候想都不敢想的楼房,听着新年的钟声,电视里是董卿如花的容颜,难忘今宵的旋律在耳边回荡,内心已是心潮澎湃,眼前是摆了一桌的美味佳肴,孩子们的压岁钱也是越来越鼓,身上穿的衣服高雅而又上档次,看着人们漫不经心的动筷,迷恋的看抖音、刷视频,按照孩子的说法,打开快手,“哇,又是一个大美女”———的感叹声中,心却丝毫没有儿时的兴奋与期待。
小时候,年味是一种期盼,长大后年味就是一种回忆,过一年老一岁,看着自己头上的白发,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生活就像五味瓶,酸甜苦辣咸都有……
记忆里最难忘的年味,如一株芬芳的玫瑰,无论时光怎样流逝,内心始终有一种怀旧情结,在我的不惑之年,在一次又一次思乡的梦里,久久的感动着,感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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