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风小筑头条版总第67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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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乖男人》之（14）

文/愿你快乐

14.慰籍

       我在妈妈怀里，被医生挂上吊瓶后，住在给过道临时加放的病床上。爸爸与三叔、乡党伯伯一块坐上为爷爷叫的救护车回家。

       20分钟左右的路程，爸爸心里，犹如滔滔江水，难以平静，脑海里不断回响着爷爷的那句话:“我没事，娃要紧……”

       救护车开到家门口，爸爸看着院落里手忙脚乱的人影晃动，还有用门板绑好的简易担架，急匆匆的来到爷爷跟前，凝视爷爷失去了平时血色清瘦的脸庞，偶尔只有出来的一口气，几乎没有了呼吸进肺内气息的状态，心里似寒冬的冰凉。

       “妈，看我爸的情况很不好，就不要去医院了吧!免得人不行了，连村庄都回不来，让救护车先走吧!"

       爸爸看到爷爷不好的状况，和奶奶商量着爷爷的事情，得到奶奶做主后，这才打发走了救护车及院内的乡党族人。

       村庄里有个多年留下来不成文的风俗规定:死亡在外面亡人的遗体，不准拉到村里。这也是爸爸和奶奶最为担心的事情，为何把救护车都叫到门口了，没送爷爷去医院里抢救的原因。

       由于贫穷与落后，一家人围在爷爷跟前，看着吊瓶里落下的点滴，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打破着夜晚的寂静，恰似重槌敲击着每个人的心声，人人心里，波涛汹涌，难以言喻。

       静静守候在爷爷身边的人，准确的来说:是在陪伴爷爷，走完他最后人生的分分秒秒。

       凌晨四点多，点滴再也打不进爷爷的体内，爷爷走了，他才54岁，是“脑溢血”导致的!

       爷爷走了。带着生前大半辈子的苦难及辛酸;带着一家人对他的精神寄托和生活依赖，带着刚刚解决了的温饱，才吃咧几天饱饭的日子;带着自己实现了一点小小的心愿;带着亲人哀痛的悲伤，或许还有他自己好多的遗憾，永远，永远的走了。

       那会儿，爸爸的身心疲惫，麻木的忘记了嚎哭，忘记了哀痛伤悲，独自一人到后院，抬头仰望繁星满天的星空，颗颗星斗眨着眼睛，直直的盯着他傻傻的样子。

       他空洞洞的脑海里，一片茫然!星辰的清辉，折射出他暗淡的身影，使他忽然明白，该面对变故的现实了。他终于崩溃的嚎叫着:

       “不可能的!这咋可能呢?苍天啊苍天，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薄情，如此的杀我?你让我在今后的日子里，情何以堪!”

       爷爷逝去的日子里，我前两天由邻里的一位老妈妈陪伴，仍然在县医院里挂着吊瓶打点滴，送葬爷爷那天，我被妈妈接回来，由一乡党老伯伯抱着，为爷爷在送埋的棂棺前举着“引魂幡”。这个举止，些许是我对爷爷一生辛苦付出，唯一的一点慰籍。

       家人在悲哀伤痛中草草地埋葬了爷爷。爷爷做了一辈子裁缝，临走时，连一件新棉袄都没有穿上。

       爷爷生前最爱的那头骡驹子，还在生产队里时的饲养室喂养着。晚上由大伯睡在那里经管，白天由爸爸拉出拉进，由奶奶拌草料喂养着。

       过了一段时间，爸爸在奶奶央祈下，把原来我们居住的小房子，改成牲口圈，大伯也回家居住。

       白天还是爸爸主要负责把骡子拉出牵回，由奶奶给它拌着草料。只是可怜了奶奶，在给牲口用笼子提回麦草时，一个胳膊夹着一岁多的我，一手提着一笼麦草，步履蹒跚往返在一百多米的街道里。

       奶奶失去爷爷后，孤独寂寞的日子里，我便成了奶奶的心头肉，偶尔的哭闹笑声，给她生活岁月中，带来点滴乐趣，精神寄托。

       那年的腊月十五，曾奶奶也仙逝了，我依旧是在乡党伯伯怀抱里，为曾奶奶扛举着“引魂幡”的大旗。尽管如此，我可能还是让曾奶奶有些许的失望。我对曾奶奶生前的容颜，根本就没有一点点影响，不知道曾奶奶到底长了个啥模样。

注：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请不要对号入座。

——未完待续——

杨建印作品回顾

1.小说《乖男人》之（1）我的生日

2.小说《乖男人》之（2）起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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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小说《乖男人》之（7）无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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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小说《乖男人》之（10）福田的家事

11.小说《乖男人》之（11）两个大男孩

12.小说《乖男人》之（12）爷爷的马驹子

13.小说《乖男人》之（13）爷爷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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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建印（微信名：愿你快乐），西安市长安区人，农民，党员，长安作协会员。近年来的作品（诗歌，散文，小说），发表在多家网络平台、都市头条上。建党百年之际，处女作小说《那年那月》，在朱鸿老师写的推荐文中正式出版。20万字的长篇小说《杜陵魂》，正和“西安出版社”签约筹备出版。喜欢徜徉在文字里寻找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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