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如山与母爱如水
作者/古榆苍劲

镜头一:打背包
早在大河岸的时候,深夜,父亲打着背包,挎着自制的木枪,煞是郑重其事地参加民兵紧急集合。
土坯墙上醒目的标语:“深挖洞,广积粮,备战备荒为人民”;“斗私批修”;“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等等,无不映射出那个年代特有的光芒。

山里的文化娱乐条件差,要想多看一场电影,往往要走上几里路,到领邦村去。
去的时候,高高兴兴,兴致正浓;回来的时候,疯够了,玩困了,爬在父亲脊背上沉沉地睡着了。
镜头三:背东西
山村的道路崎岖蜿蜒,只能容得下一两个人行走的山路,要想从山上往下运输东西只能肩扛背背。每次背东西,父亲总是将他背上加得不能再多才罢休;每走几步还回头看看;每过一个难走的地方,免不了要不厌其烦地再三叮嘱,“注意,别滑倒。”直到,自己有了子女,用同样的话来叮嘱他们时才真正体会到期间的股股暖意,怀念父亲的眼泪不自觉地模糊了双眼。

母爱如水
镜头一:捏花馍馍
每年的农历七月十五,宁静的小山村便沸腾起来了:杀羊宰鸡,香喷喷的“大锅菜”,吃饱了还想吃……心灵手巧的农村妇女们聚在一起,开始捏花馍馍。花馍馍的样式很多,普通的有绵羊、小鸟、兔子、猪、牛、蛇、蛇盘兔、鸡、马等,难度较大的有猪八戒、孙悟空、哪吒等,母亲就是其中的佼佼者。捏花馍馍的面较做其他面食的面要稍微硬一些,否则无法成型;工具再平常不过了,一把小刀、一把小剪子,再加一个小梳子;颜料也好找,红、黄、蓝、绿、黑,细心的人们专门采集植物花粉或者叶子,晾干,备用。造型也是随心所欲,根据自己的喜好和对生活的理解及对面筋的把握技巧捏出千姿百态的花馍馍,作为点缀物的黑豆、红小豆、杏核儿等等,往往被当作飞禽走兽们的眼睛。经过一番精心“装扮”的花馍馍们,再点上“眼睛”,便“粉墨登场”了,那真是栩栩如生、眉目传情。把蒸熟后的花馍馍用麻绳串起来,挂在房檐下随风阴干。我不由得想起一个词:“大国工匠”!人民群众的创造力,在此得以充分的展示,我不得不佩服中华人民的创新精神了!于细微之处见真知,在指间、梳抡上显神功!这个时候做的花馍馍,酥脆中泛着甜味儿,大人们不舍得吃,是专门留给儿孙们或者远方的亲戚吃的。有时候,刚好遇上阴雨天,花馍馍很容易发霉、变质,可是执拗的亲人们还是不舍得吃。看着随风摇曳的花馍馍,思念儿孙的亲人们,女的偷偷地撩起衣襟,默默地擦拭着满眼的泪花儿;男的,吧嗒、吧嗒,一股劲儿得吸着的旱烟,浓烈的烟味儿呛鼻、呛鼻的,咳嗽声,一声连着一声,久久不能停顿……

镜头二:剪窗花儿
“剪窗花儿”,正规的叫法是“剪纸”,或称“剪纸艺术”。一把三寸长短,宽度不足两寸的小剪子,在母亲和其他心灵手巧的女人们手里就像被施了魔法似的。本来就是一张张普普通通的大红纸,经过折叠翻转,两剪三掏,精美窗花儿就完成了。小心翼翼地轻轻展开,活灵活现、惟妙惟肖。窗花儿,很金贵,只有遇上对脾气的人或者遇上谁家过喜庆事儿的日子,“巧巧们”才肯“露一手”,其他的人和时候,谁也别想“私自”剪一个,就连“巧巧们”自己都不愿意。剪窗花儿的人越来越少,就连看到过剪窗花儿的人都不太多了。因此,这门儿看似不起眼儿的“手艺”已经濒临绝迹。莫说为了抢救非物质文化遗产了,单纯为了守住老辈人留下的那份念想,我们也应该追根溯源,尽可能多的寻找遗存的剪纸作品,寻访有剪纸技艺的剪纸艺人,用文字、音像、图片等形式将民间流传虽然有些粗浅的“剪纸艺术”尽可能多的保留下来。

镜头三:改衣裳
小剪子剪窗花儿,大剪子改衣裳。
经济条件不太宽裕的农家,把大人穿得半新不旧的衣裳,找人帮忙,改成小孩儿衣裳。
热心的母亲便是经常给别人家改衣裳的人们的其中一个。大人的、小孩儿的,只要人家开口,从来没有拒绝过。
改衣裳这种营生虽然十分辛苦,但是可以增进邻里之间的交往。
随着生活条件的不断改善,改衣裳的越来越少,邻里之间交往也越来越少,那种温馨的感觉、和睦的关系也越来越淡漠了。珍惜那段感情,难忘那份真挚。
闲下来,老领居、老街坊们坐在一起,喝喝茶,抽支烟,唠唠嗑儿,侃大山,吹牛皮,返归昨日的本真,梳理鸡毛蒜皮间的磕磕碰碰。
不要有事儿了再联系,甚至见面了,装作不认识。少一份尴尬,多一份沟通。温情依然,乡音更浓。
2022年5月30日

作者简介:崔和平,网名古榆苍劲,1970年3月生,平山县合河口乡人,现为平山县民政局干部,平山县文学评论家协会会员,龙吟大观园公众号常务副主编,2014年被评为“感动平山十大人物”,平山县第九届政协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