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蔡雨芳华
主播:曹钧
和爱人冬去看电影,走进电影院离开演还有会时间,冬便说出去转转。他回来时买了两桶苞米花,有原味的,巧克力味的两种。冬把原味的递给我,边递边说:“老姐没差吧,我就知道你喜 欢原味的”。听着这句“我就知道你喜欢原味的”,不禁把我的思绪带到遥远遥远的孩提时代。
初尝苞米花是在我儿时小伙伴马兰家里,那时我经常去马兰家玩。有次冬天去时,见马兰的奶奶穿着黑色的对襟大棉袄,头戴一顶有小红疙瘩的黑色帽子,盘着一双小脚坐在坑头正侍弄着苞米花,一见到我她便招呼我坐上炕。只见她一只手拿着铁烙贴把苞米粒埋在火盆里,一只手拣烤熟的苞米花分给我和马兰吃。吃着苞米花的我俩还不时紧盯着火盆,最期待听到“砰”的一声响,那样便会有一颗香香的苞米花蹦出来,每每这时我们便会拍着小手叫好。就这样我们一边吃着香脆的苞米花,一边听马兰的奶奶给我们讲故事,好不快活。

后来稍大些,在秋天我和马兰会尾随生产队的社员们去秋收,因他们会在休息的时候捡来干牛粪烧苞米粒和黄豆吃,而我们便去捡漏,捡些社员们散落的烧苞米和烧黄豆吃,尽管吃得小嘴黢黑,但那叫一个香啊。以后我对苞米花愈发的馋,往往是妈妈在锅台上做饭,我就趁在底下烧火的功夫,偷摸儿地烧苞米花儿。有一次家里来了客人,趁烧饭时我故伎重演的烧苞米花吃,此时正好被从外边进来的爸爸撞见,二话不说抬腿就给了我一脚,吓得我直哆嗦,那一幕至今还记忆犹新。

孩提时我们最高兴的就是秋天来到,望着南归的大雁,此时不用再放猪,有的是时间可以玩,最主要是秋天收下了苞米可以炒苞米花儿了。这时的夜晚,只要听到谁家有叮当叮当的响声就知道是在炒苞米花了,随后我们马上的就会拿一小盆儿苞米粒上他家“借光”。我记得去借光次数最多的要算马兰家,因为她家待人好,比较乐于助人。
因为炒苞米花儿要用沙子,一般我们都会在礼拜六做准备。那时刻我会和马兰拿个小盆,再带上筛子去村北小河边取沙子,这条小河因受流水的冲涮,河滩上全是沙子。记得起初的一次,我们忙活了好大一阵子,到头来爸妈却不同意我们炒。因为炒完了苞米花锅会黑,弄不干净,次日早上做出来的饭都是黑的,更糟的是炒苞米花容易把锅炒坏,于是那次是改在马兰家炒的。

炒苞米花是一项技术活,关健在火候要掌握好,最好用葵花杆当烧柴,这样火候强些。要先把沙子放到锅里烧热,然后把苞米粒用沙子埋起来,每隔二三分钟后用铁铲子来回炒,待听到“嘭砰”地响声,苞米花熟后的香味便弥漫了整个屋子。还别说,咱村炒苞米花就数马兰奶奶技术好,她炒的苞米花特香特脆。苞米花炒好后,一家人便开始用茶碗量定分配,剩下的便装在白手巾缝的口袋里挂在房梁上 ,这样我们每天上学就会带点。分配时我耍起小聪明,把自已分的苞米花放在外面的墙窟窿里,对马兰说“先吃你的,然后再吃我的”。不想弄巧成拙,等把马兰的吃完,去取我藏的苞米花时,墙洞里只剩下装苞米花的布袋了,当看到周围的老鼠屎,我明白是该死的老鼠把苞米花全都偷吃光了。至今每想起这事,仍觉得蛮对不住马兰的。

苞米花在冬天的晚上是我们唯一的零食。那时每天只吃两顿饭,肚子难捱长夜,吃点苞米花既可充饥也可解馋。马兰家一炒苞花儿,就有我的份,因我俩是老铁。每当我看见她小挎兜儿鼓溜儿的,我一伸手她准会给我。在这过程中不但尝到了苞米花儿的香脆,更体会了我们之间纯真的友谊,每每想起难以忘怀。有次在小学微群里,我们聊起这个事情,两人不禁哈哈地大笑,马兰说:“蔡华你那时就好管我要苞米花儿。”我说“真是的,那会有多好,待有机会回去,我多多给你带些苞米花儿,什么巧克力味儿的、奶油味的,反正各种口味儿的一准给你买齐买够,都给你带回去!”
就这么想着,直至电影开映了我还陷于沉思中。一旁的小冬捅了我一下,说道:“你还在愣啥神儿,电影开演啦!”小冬的话打断我的沉思。是呀,岁月悠悠,流逝的是岁月,不变的是一种情怀,我始终还是喜欢那原汁原味儿的苞米花儿,因为我吃了它,不但有了家乡的味道,勾起丝丝乡愁,重要的是它还原了童年的真情和快乐。
2022.5.25。

【作者简介】
蔡淑华,女,满族,笔名:才华;网名:蔡雨芳华,辽宁锦州人,锦州市诗词学会会员、省市作家协会会员、京津沪头条编委。喜欢用文字去感悟生活,退休开始从事诗词、散文、随笔、小小说的创作,作品屡次发表于微信平台、报刊、杂志上。现【诗韵传播正能量】公众平台编委

【主播简介】
曹钧: 黑龙江人,现定居大连,桥梁设计研究员级高工;大连市语言学会会员,获大连纯海岸全民朗诵大赛优秀奖,获全国语文朗诵大赛大连赛区优秀奖,荣获2020北方杯朗诵大赛银奖,荣获2021北方杯朗诵大赛金奖;在多个诗歌网络平台担任主播,爱好唱歌跳舞、书法等,喜欢文学,热爱朗诵,用声音赞颂生活的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