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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 问 故 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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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 问 故 乡
文/聂春明
走过一帆风顺的岁月
看过锦绣如缎的风光
听过静适舒安的绵音
忽然忆起故乡来
就像远飞的鸟儿
留念着倚枝的鸟窝
想起青春躁动时，逃离故乡的心境
油然而生考问故乡的情愫
故乡是童音绕梁，奔占学堂的欢欣
故乡是河中戏水，鱼咬小腿的温柔
故乡是春种秋收，忙碌流年的碎片
故乡是父母纯朴的守望，团聚的枕香
当青春如约而至时
玉米甜甜留不住远走高飞的心境
芝麻拔节拦不住离乡的执念
年轻姑娘们斟酌婚姻的眼神
分明指向霓虹的城市，体面的职业
足印沟田，背负青天，悄然打上单身的烙印
青春的迷惘
心志的彷徨
无助的心房
恰似星辰迷茫在黑暗中
犹若璨金覆土，光影心中留
迷茫着的不是物质的匮乏
而是精神的种植
向往前程而不得的无奈
考问着世间第一眼见到的故乡
那是小溪奔流，找不到大海的方向迷失
那是寻找梦想，寄托青春的向往
那是对人生高远的理解，和对故乡莫名的惆怅
终于可以离开故乡了
一身戎装将前程注定
志得意满的人生路上，甩丢了故乡的影子
同龄人的容颜早已模糊
家乡人的姓名已难数几何
流转的时光攥住了白霜
生命的吃水线下沉到暮年
脑海中重新燃起故乡的炊烟
回家看看吧，叶落总怀对根的向往
院里香椿树上的百灵，依旧声音婉转
池塘边的青蛙穿着过去的衣衫
少时常去的崖畔照例盛开着艳丽的花朵
而故乡于我却变了模样
承载童年欢乐的老屋，早已回归地平线
空荡荡的村庄里，难觅青春容颜
白发翁妪蹲在墙角闲谈
村口的老槐树支棱着稀疏的叶片
田野禾苗整齐着种植大户的欲望
岭上树木挂着不同人的念想
月光下是游子无处安放的灵魂
富人盖起小洋楼称故乡为天堂
有钱人在岁月静好的乡间舒展惬意的翅膀
画家、摄影家带着挚情描绘乡间风光
诗人笔下的远方常把故乡具象
艺术家兴奋地将乡野故事揉进屏幕
沙发上陶醉着猎奇的目光
我想瞅瞅新一代年轻人的向往
逃离故乡的翅膀，弹起与我相同的梦想
摇摇欲坠的老屋
笼着手立在街边的无钱人
拄着手杖蹒跚而行的老人
还有新农村建设中的百米长廊
天然气入户的管道长又长
硬化的街巷飘着汽车的笛香
故乡啊！故乡
渴望的，奢望的
盼望的，回望的
一代又一代
一辈又一辈
……
2021年1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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