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塘荻花秋瑟瑟
文 / 战芳
张妮忘不了秋风瑟瑟的万绿湖里那荡漾着浪花般的花絮絮,那是她和他的约会地。他用重重地身板子压住了她,浓烈的荷尔蒙弥漫在苇花唦唦飞舞的空中。张妮是第一次这样和男人贴紧,那种冲动把爱意推向高潮,于是他疯狂的进攻和她无尽的缠绵化做一生一世的两厢情愿。他说:“爱你一生一世。”张妮摸着他发烫的胸膛说:“你发烧了,想着吃药!”他是护林员,她相信他是好人,两人的缠绵决定着一个故事的开始。
这个故事有多处荒诞情节,而这些情节又是社会客观存在的。这决定了张妮的坎坷。
张妮是在旅游时认识了护林的兵哥哥,他嘴甜手快又帅气,张妮一不小心摔伤了,兵哥哥一个健步冲上去救了她,疗伤期间一来二去两人熟了,也要好了。这对一位姑娘来说真是天上掉下个哈蜜瓜,有谁能拒绝此时的甜蜜呢?
苇子地之别已三个多月了,他没了音讯,难道……。在一个下雪天,张妮凭着记忆找到了林业局。而面对张妮的是一张异常瘦削的脸,他已肝癌晚期。张妮晕了过去,在医院里一检查,怀孕三个月了。他说:“忘了我吧,我们不合适,这孩子是多余的。”张妮伤心欲绝地做了流产。但她有些精神恍惚了,总觉得胎儿还活着,更觉得他会活下来。
他把张妮叫到病床前,郑重地说:“你不要伤心,我要把眼角膜捐给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我们的结晶。看到他就等于看到了我。”张妮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梨花带雨。
帅帅成了角膜移植者,张妮监督了手术全过程。刘嫂给张妮嗑头道谢说:“你就是帅帅的亲妈妈。”
张妮仔细端详着周岁的帅帅,简直太像他了。于是她成了离万绿湖二十里的刘嫂家的常客。
如今帅帅懂事了,张妮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帅帅。
告诉我我是谁呀。你是妈妈。那爸爸是谁呀?爸爸死了。
张妮告诉刘嫂不能这么教孩子。刘嫂说:“你不知道吧,我是帅帅的表姑。帅帅可是他的亲儿子呀!他命苦,老婆跟人跑了,儿子眼睛有问题……唉!”
话说到此,读者是同情主人公张妮呢,还是笑话她傻,这要感叹一见钟情的恶果。此刻的张妮惊成了木桩子,呆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刘嫂说:“你别急,他可是个大好人,你别介意这些,帅帅就是你的儿子。”
张妮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任何词都不能总括其中。于是疯一样地冲出刘嫂的家门,那横卧在院落里的狗根本不汪汪,只有秋风吹落几片摇曳的枯黄残叶在地上乱打滚。这里的草草木木都认得她。
而她再也没有来过。谁也没再见过她,她已是无尽苇子铺成的大湖,与鸟儿一起飞翔成万绿湖,只有苇花盛开的时节能解读这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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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简介
战芳,女,河北省散文学会会员,河北省民俗学会会员,沧州市作协理事,沧州市微电影协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特约作家,兼任《燕京文学》编辑。曾用笔名:香宝、雪影、千禧。本人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1973.1.19),自小喜欢文学。曾著有诗歌、小说、散文、评论、报告文学、歌词等近百万字。发表作品散见于:《辽宁青年》《文学月刊》《金山》《无名文学》《绿地》《散文世界》《沧州晚报》《沧州日报》《环渤海作家》《商城》《华北石油报》《河北工人报》《九河视界》《济阳文艺》《羊城晚报》《散文风》《大洼文学》《大柘树》《燕赵文学》《河间周报》《河北作家》《廊坊日报》《燕赵都市报》《河北青年诗典》《中国江海诗歌》《散文诗》《诗选刊》《长城》等刊物。获河北省寻找织女星“才女星”称号。曾参加第五届河北省青年诗会。沧州市百名作家下基层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