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马蜂窝
邓才升
俗话说,马蜂窝捅不得。马蜂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但如果被惊扰,它们便会群起攻击。所以,捅马蜂窝要特别小心。可年少淘气的我,却偏偏喜欢干一些危险刺激且招人烦的事,捅马蜂窝就是其中之一。
山区的老家,马蜂窝特多,大概是那里气候温暖潮湿的缘故。马蜂又名胡蜂,而我们当地人则称之黄蜂。马蜂对空气质量十分敏感,喜欢在通风透气的地方安家。篱笆园子的草丛中,房顶屋檐的旮旯里,院前坡旁的稻垛上,都是它们的光顾地盘。除了在这些地方安营扎寨外,它们还可在四五丈高的树上筑巢。每年三月上旬,马蜂开始频繁活动,往往刚到下旬,便开始筑巢,繁衍后代。它的巢多是褐色如球形,巢壳似鱼鳞片状。筑巢之初只有少数几只马蜂,但不用三四个月,种群数量剧增,蜂巢就会被“撑”得像皮球般大,大的直径可达三尺左右。
记得那年我小学二年级,在早晨去上学路上,两个小伙伴神秘的告诉我,塘边的树杈间,发现一个大马蜂窝。因为马蜂整天路上飞来飞去,行人与孩子们进出时,吓得都躲着。大家知我胆子大,也好捅马蜂窝,央求我帮他们解除威胁。

二话没说,我就爽快的答应了。在孩子们的簇拥下,我像打仗时的将军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了现场。捅马蜂窝可是个技术活,一般用火烧和蛇皮袋处理两种方式。火烧办法一般是先蒙住头,套上一件厚衣服,挑着绑有稻枯干的长棍,点燃后在马蜂窝附近熏烧几下,慢慢地再移靠马蜂窝。赶走附近的马蜂后,迅速用蛇皮袋将马蜂窝套住。随后,我拿出另一个装着石灰末的蛇皮袋,向马蜂扬洒石灰,往往绝大多数马蜂,纷纷中招四处逃窜。经过近半个钟头的人蜂大战,马蜂窝总算连窝端掉,威胁消除了,这可是我捅马蜂窝最顺利的一次。
马蜂窝成功捅掉,往日的路上,又恢复了的欢声笑语。大伙对我竖起大拇指说,要不是我,他们现在还提心吊胆呢。有些地方情况复杂,一般来说,捅马蜂窝就得花一两个钟头。
还有一回,到达现场后,发现马蜂窝驻扎在屋檐一根横木的中段外侧。我决定从房间的外面窗橼上攀过去,利用蛇皮袋将其摘除。早已得我吩咐的同伙,提上绳子和蛇皮袋等工具,像待命的士兵一样在下面候着。这时,我心中往往会涌起阵阵得意。上去之后,发现马蜂窝太大,并且上面全是马蜂,根本无法打开窗户,我当即立断,用火攻。顿时,受到惊吓的马蜂,四处逃亡,在蛇皮袋中嗡嗡乱飞,个别漏网的马蜂,则不停地向我发起攻击。整个过程持续了一个多钟头。此后,我还在四周多扬洒一些石灰粉末,这样做主要是为了防止回巢的马蜂再来筑窝。
淘气的孩子,更爱恶作剧。记得有次我捅了一个马蜂窝,用黄皮纸包好,带去学校。早课前夕,同学们还在闹玩。我一进教室,故意把包纸一抖落,马蜂立即四处乱飞乱窜。说来也怪,马蜂并不去蛰追其他同学,反倒对着我袭来,直追得我落荒而逃。事后我想,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害人终害己!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到处捅马蜂窝,被马蜂蛰伤是难免的,常是旧伤口未愈,新的伤口又再现。每年的八至十月,是马蜂最活跃的时期,许多马蜂喜欢在住宅楼窗台等处筑巢安家。记得十三岁那年的夏天,正放着暑假,注意到屋檐下有一个马蜂窝,起初并不是很大,没人在意,但是夏天连下几天雨后,忽然就变成接近脸盆那么大,孩子们终于坐不住了。他们都不敢在那里玩了,很多大人外出和回家都绕着走,生怕被马蜂蛰伤。我自告奋勇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捅完。正准备离开时,七八只隐藏在头顶的马蜂向我袭来,到处咬我,痛得我直叫。回到家时,眼睛肿得像桃子,鼻子肿得像茄子,嘴皮肿得像梨子,脸颊肿得像包子,活脱一个猪八戒,整整半月不敢出门。那次,差点要了我半条小命,伤痕至今隐约可见。
马蜂窝,全身都是宝,马蜂成虫幼虫和蜂巢均可入中药。捅下来的马蜂窝,我会迫不及待地将它卖到村里的药店诊所,换个三毛五毛,买上几本小人书或吃上几根冰棒,那是我童年最快乐的事。

邓才升,男,汉族,1972年5月生人,江西省萍乡市芦溪县人。现供职于萍乡市武功山中等专业学校,任校区工会主席。大学本科学历,中学高级教师,中国民主同盟盟员,芦溪县第三、四届政协委员。江西省作家协会会员,江西省诗词学会会员。著有诗词专著《情落人间》《煮诗蒸词》、书法专著《硬笔书法教程》散文专著《拨响尘封的心弦》
编辑:一帘幽梦
吴丛军,网名一帘幽梦,医务工作者。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中国楹联学会会员、中华辞赋社会员。萍乡市作家协会会员,萍乡市文艺志愿者协会副秘书长,萍乡辞赋学会副会长兼诗词主编,萍乡市诗词学会会员,萍乡市楹联学会会员。都市头条认证编辑,爱好文学,有散文和诗作见于《长江诗歌报》《中华辞赋》《河南科技报·百花苑栏》 中共中央《实事求是学习网》《世界名人会》《丝路诗刊》《北京头条》《慈善中国书画院网》《中华时报》《上海文艺网》《江西新闻网》《萍乡日报》《中华诗词学会女子工作委员会》等国家省市级报刊杂志上发表并获等级奖。有古体诗入选《世界汉语文学大观》及美国2020年《六月荷诗历》诗集书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