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 / 小水滴

我好久没有回老家了。我是卫辉山里人，我曾说我是踩着鹅卵石长大的山里娃儿。我不是不愿回老家，是因为回老家一次，心里就难过一次。情思缘于那场突如其来的无情的洪水。灾后第一次进山时，是乘好朋友田开喜先生的车回去的。那次主要是看老家洪水过后的情况，想拍照录像载记这段悲壮的历史。

从口头村进山，一会儿绕路河滩，一会儿行至老路，一会儿驻车等待临时修复道路的工程车辆。第一次我们只能将就着驱车到西拴马拐弯处。那里山体严重滑坡，整个沟壑被山石淤泥填满，道路到此也成断头。

我好久没有回老家了。我，走一路，拍一路。心在撕裂，腮帮挂泪。进山的道路，断头了！进村的石桥，冲走了！河边的垂柳，翻躺了！大片的田野，毁掉了！蜿蜒的水渠，冲垮了！水流的声音，不再悦耳动听！满河床的鹅卵石，我没有了拾捡的兴致！包括鸟儿唧唧咋咋飞过头顶，我也没有了托腮仰望仔细聆听的童趣。

好友田开喜看出来我的心思。

“你咋了？”

“我的手机太重了，拿不起来了。”

“是吗？”

“是的，每一张图片聚焦在我的手机里，都是非常沉重的！”

我好久没有回老家了。今年的清明也未能进山给父母上坟。只有身在城内，站立阳台，推窗凝望老家山里的方向，把对父母的念思通过风儿悄悄捎过去。这是进城以来第一次因为疫情，当然还有水毁道路不畅而没有前往山里祭拜。这种深深地印记和这场洪水给卫辉带来的伤害，可谓刻骨铭心。

我好久没有回老家了。但我还是不断地通过各种渠道，或亲戚朋友，或父老乡亲，或微信，或抖音，过快手，或视频号，或官方及自媒体，关注着山里老家狮豹头乡灾后重建的新变化。前天，朋友小聚，言说山里那条高速快通车了。小店河大桥和正面大桥正在打桩，包括一些路段又扩宽了许多。于是我的兴奋点又来了，决定今天驱车开赴山区老家走一趟，感知变迁，先睹为快。尽管这次进山大部分是临时道路和部分老路段，但是给我内心传递的信息，确实积极的，阳光的，充满希望的。

首先是入山口的口头村和沿途悬挂着这样的巨幅墙体标语。彰显了在党的领导下，在国家政策的跟进支持下，建设者们那种激荡人心，鼓舞士气，催人奋进，攻坚克难，挤抢时间，不负众望，担当责任，不负灾区人民的豪迈气概——

“卫辉重建，有我中建！”

“中建再举太行公仆精神，七局重塑卫辉如画风貌。”

争分夺秒，攻坚克难，早日通车，不负众望！”

“人民期盼，政府承诺，七局担当！”

“拓宽灾区平安路，七局再架连心桥！”

“山区道路崎岖不平。礼让施工赶进程，早日通畅皆欢喜，愿为太行立新功！”

进山去的路上，我看到的是一派繁忙的景象。勾机张开铁臂，机器声，声声悦耳；后八轮躬身出入工地，一车车，川流不息。从上午到中午至下午，各种工程机械，轰鸣不止，各工段指挥，亲临一线，坐镇指导。建设者们挥汗如雨，披星戴月。据悉，山里重建工程是有非常紧迫的具体时间节点的，卫辉市里起初还在山里专门召开了誓师大会。

今天进山的人比较少，尽管是周末。卫辉山里人和城里人都是非常文明的主儿。知道山里灾后重建临时道路行进的不便，更是不想挤占施工车辆忙碌的道路。为尽早通车，大家都很理解和支持的。我看到了部分道路正在加紧扩宽，拦河大坝的重铸，沿山水渠的整修，新桥梁桩基紧张有序的浇筑，高速路进出口行将竣工，水库大坝的再次加固，山体滑坡的集中治理等。

我驱车来到石口村，道路上再次出现提醒，因为施工，禁止通行的字样。我想，原栓马境内的道路等工程都在加紧施工中。我掉转车头随即返程，沙粒土尘落满一身，我没有急于拍打，因为这是山里老家灾后重建的快节奏感给我带来点滴的印记，我抚摸着它是一种思考，是一种温度，更是一份热切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