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夜话 之六
易笙
自由是什么?自由是一只蝴蝶,想怎么飞就怎么飞,想发出什么声音就发出什么声音。但也有句成语,飞蛾扑火。隔离,在一个限制的空间,好像是没有了自由,但这不是惩罚性的限制,是为了更多的人的生命安全,让火远离飞蛾。
当确认了火险已经没有了,我们最急迫的需求就是出去,出去跑,出去喊!说要自由是不确切的,因为心里是自由自在的。按规定隔离时间的计算是:在家时间加隔离时间等于七天,那么,那天的下午就可以解除隔离了。有好几个人在群里不停的询问解除的时间,没有人可以确切的回答,就只有干耗着,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什么也不想干,春眠睡不着,处处是烦躁。窗外风雨声,心里很热闹。每天做两次核酸检测,量二次体温,正常的很,健康的很,下午四点,解除隔离的名单下来了,名单里有我,有点像看到了任职的文件,快乐又装得很平静,因为还有很多人榜上无名。五点有人来接,我笑了。
我们按严格的要求忙着为出去作准备。把床上的被套,床单收集了,用密封袋装好,把所有垃圾,包括没有吃完,干净的,能用的全部不要了清理密封,一袋水果,还有二件像样的衣服,洗脸毛巾,拖鞋,意念中都沾了晦 气,统统不要了,最后还洗了个澡,也是洗晦气,坐等隔离解除。
群里接到解除隔离通知的人员热闹了,纷纷把收拾房间的照片发上来,不管是男士女士,那个床上整理得好极致,被子方方正正,有棱有角,桌上干干净净,这些撤退的善意举动饱含了隔离人员对政府的感恩,对守护人员的感谢!
五点十分,大白守护人员全副穿戴在走廊上喊号,我们几个跟着他下楼,他引导我们走楼梯,说电梯有疑似感染的人员走过,尚未消毒,我们心头一紧,有穿过敌占区的感觉,心提到了嗓子眼,到了一楼出入口,才长呼一口气,一楼有一个铁皮板棚,在那里签名,一再验证退出了隔离群才让离开。
有一个女生,只提着一个简易包包,估计是临时来隔离的,东西带的那么少,也许是大遗弃,她是张开双臂狂奔了十几米离开院子的,嘴里大喊着:我解除了,,,
不知道她是不是担心又被送回去。
我们都走了,还有二个熟悉的朋友没有解除喊号,伸出头在走廊里张望,那个望眼欲穿,就好像正月里妹子望郎,不见喊号又在房间里吃了晚饭,干坐了三个小时,那段时间他们感到很寂静,窗外的鸟叫也都停了,公路上车辆也只走不响,他们最担心的是"阳了"不让走了,晚九点,通知来了,二朋友终于等来了迟来的爱。
我们此时彼此说的是互相祝贺!祝贺什么?本来又没有什么?又是觉得好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