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生凡回忆录之九

            ——童年篇

                 明玉如

   说到我的故事，我是属龙的，农历1940年6月29日出生。

   那个年代，中华大地，狼烟四起。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者的铁蹄横行，践踏大半个中国，从东三省到华北再到华东、华南、西南，中国大片美好山川土地被日寇阉割和蹂躏，他们到处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狂轰烂炸，祖国大地到处是片片废墟，血迹斑斑。他们实行灭绝人性的”三光“政策，甚至使用毒气弹和细菌武器杀戮无辜的老百姓，中华民族、亿万民众处在水深火热之中，遭受着灭顶之灾，其灾难和痛苦真是罄竹难书，三天三夜也讲不完那。国共两党展开合作，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为抗日斗争夺取最后胜利，开创了新局面。

    我是生不逢时。听父母亲讲，我生下不久就会哭个不停，弄得父亲无奈，气的将我睡的木窩子，从房里扔到院子里，但也无济于事，还是哭。那时，经常拉防空警报，富户人家在自己院地挖建防空洞，或是去上海、南京等大城市投亲靠友，也有的下乡“跑返”的。我们无门投靠，只好躲在自家堂屋里的大方桌下边，桌子上舖盖厚厚的两层棉被胎，防止屋顶砖瓦因轰炸扫射掉下来砸头上，又可防止流弹袭击。说也奇怪，躲在桌肚时就不哭啦。有一次，鬼子的侦察机飞得很低，肆略而过，从南向北，也就是我家围墙方向飞过，离墙头也就几十米吧，鬼子飞行员的模样都能看得见，吓得一家人直冒冷汗，生怕飞机扫机关砲。

    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日本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我那时六岁，脑海里还记得投过降的小鬼子在东门”望江楼“门洞里扫地的那怂样。往日作威作福、盛气凌人、气极败坏凶残的鬼样子，不见了踪影，对来自国人的骂声和唾沫口水也不再反抗。从此，中国人不再当牛做马。不再当亡国奴了。

    六岁起我开始小学生生涯。所读小学叫南通商小。位于我家南边一里多路。是南通商会资助办的。校长叫李绍殷，学校1－4年级，共四个班级。

    一九四九年二月七日，南通城获得解放。头两天就听大人们传说，“国民党军队要完蛋了……”。就在解放前夜，国民党蒋匪帮逃往江南时，放了一把大火，把南通城西南周边区城烧得(半边天)通红，家里大人小孩只好又躲在桌肚下，紧紧闭户等待天明。

    解放初期，蒋介石派飞机曾数次来南通上空骚扰，扫机关枪扔燃烧弹。一次把西粮库粮仓击中起火。

    解放军进城那天，各界市民站立大路街旁，手持茅签标语，敲锣打鼓，扭着秧歌，热烈欢迎解放军进城，游行队伍组织得井井有条，就像事前早有准备。

    解放后不久，清明节上坟前后，在东门外二沟头(现在的南园社区)河岸旁，一农夫不注意，误踩了地雷，被炸死。一条腿都炸飞好远地方。死者家属悲痛万分，对国民党反动派狼子野心恨牙切齿。政府和解放军闻讯后，随即在那一带河坎进行彻底排雷，河岸坡上和路边荒滩墳堆留下好多雷坑，人们孩童不敢再去河边路滩地了。后来，开展了镇压反革命，一次宣判大会是在南通中学操场上开的，公审宣判土匪头子”匡九侯“、及伪警局局长“时余”等人，操场站满(数千)人，黑压压一大片。大会宣判将要结束前，突然天空传来飞机轰鸣声，场内有人说是敌机来骚扰，顿时会场蠕动，出现一片混乱，主持人极力维持秩序，喊破嗓子也无济于事。开会的群众乱成一锅粥，慌忙无序地逃离会场。其实，那敌机转了个圈子就飞跑啦。等大会结束，人也跑光，地下一片狼籍，操场上留下的鞋子无数，堆在一起像个小土丘。匡九侯和那伪警局局长时余被车载挷押，背上插了执刑标签押赴刑场行刑。(在东门外祭祀坛)执行了枪决。除了恶真是大快人心！第二天出于好奇，我和一同学去看了被伏刑犯的尸首，其中有一个肚肠子都被打冒出来，屎流一片。

    一九五零年下半学期，上四年级。一天上语文课，我朝北边窗外院内两颗银杏树张望，被老师看到，遭老师处罚，还叫停课。回家后秉报祖母，是她一拐一拐走到学校，跟校长老师求情，才免遭处罚给继续听课。祖母在一九五三年三月五日因患心脏病，心律衰竭，经请徐景良医师(后南通中医院院长)打了一强心针，延长一段时间后，安然去逝，她孤苦伶丁劳碌一生，离开了我们，享年73岁。

    初小毕业后，我考入南通实验小学。(完小部读五六年级课程)在小学五年级暑期，我参加了南通市少儿夏令营活动。是科技小组，学习制作矿石收音机。从此，我有了对无线电的兴趣和爱好。在实小放学归来，某经环城路到东门吊桥(后拓宽改建为友谊桥)时，桥东有家无线电行，我总要看上好半天，看师傅如何调中周变压器，如何焊接，如何绕制电源变压器，等等。为了自己装矿石收音机，化两分钱在中药鋪买块”自然铜“，回家做检波器，用马蹄形磁铁和细漆包线制作土耳机。为了架设接收天线跟父亲要两毛钱买根毛竹，自己用梯子爬上屋顶架设。经过一段时间苦苦摸索，终于从土耳机里放出声音，那时，甭说心里多高兴，比喝蜜水还要甜！真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有意思的事为制作变压器，竟然用马粪纸剪成山字型模仿当矽钢片做变压器，(那时对电磁感应原理不明白)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还好，没有闹出安全事故。我按照《少年工程师》一书介绍，用4只玻璃杯注食碱水，用电池碳棒和铝片分别做两极，裝成全波桥式正流器，为自制的电动机模型供电，当小电机飞快地转动起来后，有多高兴呀！觉得其乐无穷，终生不忘。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