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花椒缘
耿志平(甘肃)
立夏以来的首场雨酣畅淋漓,饥渴的大地吸足了水分。拔节的麦苗一片碧绿,微风中点着头,似乎与人打着招呼。杏子以惊人的速度生长着,几天不见,有饮料瓶盖那么大了,树枝上挂的满满当当,只此青绿甚是喜人。楸树的花蕾显得无精打采,不能超过洋槐花的势头。地旁低处的槐花早已被馋嘴的女人采摘回去做了美味的饭食。这种无公害的白色花是一部人的最爱,在一年一次的盛开时,当然不能错过。麦地旁边是一大片松树,有三四米高了,葱茏翠绿,生机勃勃,上面结了无数的松苔,小巧可爱。

我站在那里看的有点发呆,朋友说:“那有啥好看的?把你看的迷住了。”我笑而不答。她哪里知道,我好多天才能与它们来一次亲密接触,看着长势喜人的树木,庄稼,自然喜不自胜。她与农业打了半辈子交道,肯定感觉不到它的好,觉着稀松平常,没有看头。
“你不是爱吃花椒叶嘛,咱们给你摘些”。朋友的一句话把我的魂勾了回来,遂去她家院子里摘。她家有六七棵花椒树,今年结的很繁,花椒还没有黄米粒大,叶子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一股股麻麻的香味道非常好闻。我们小心翼翼地躲着刺,还是被它扎了几下,几分钟就摘了好多。
花椒是做饭必不可少的调料之一,但是我对花椒叶却也情有独钟,把嫩叶摘回去,洗净,沥去水分,剁碎。蒸馍时揉在发面里,或切成方的或攒成圆型的馍剂子,用电饼铛烙底,上了火色,拿出来放蒸笼里蒸熟,就是烧蒸馍,别有一番滋味,吃起来特别的爽口,花椒叶的香味浓郁,自己磨的面粉有筋道,虽然没有买的白但是有纯正的麦香味,好多朋友都羡慕不已,说她们几乎忘了那个味道了。

我还喜欢花椒叶的另一种吃法,把新鲜的叶子洗净,放开水里烫半分钟,捞出滤水切碎,放在凉菜里拌均匀,吃起来与往日大有不同,很开胃口,都可以多吃一个馒头。
大多时候,是把花椒叶晒干,碾细,做花卷时用。每年八月十五,都会用它蒸千层饼,我们习惯叫月饼,发面擀薄上面放上熟油,把花椒叶均匀撒上面再放一层面,如此摞四五层,最上面一层不撒,做各种图案,(有些心灵手巧的女人做的图案活灵活现,人都不忍心吃掉)每一层的边缘做成花边,放笼屉上蒸四十分钟,接去锅盖,萱软美味的月饼就好了。也有加拌红枣,核桃仁,葡萄干之类的,我觉着还是花椒叶做的最好吃。
每年,采食花椒鲜叶是我的爱好,与立夏后的花椒结下了几十年的缘份。
不起眼的花椒随处可见,陇东地区农村庄前屋后,一两棵或者四五棵,人并不觉着稀罕,大多数都是老品种,刺多,果实零散,没有大红袍好摘,我们这里的人都说老品种花椒比大红袍麻,更有味,这我还不知道是否正确。
我从来没有摘过成熟的花椒,每年七八月份,花椒变红,就可以摘了,每个人一天最多摘两三斤,时不时会扎破手,不摘又可惜了,摘又太费劲。都说还不如出去打一天工,工钱可以买几斤。看着她们布满花椒刺扎伤口的手,我真不知说什么好。
中国饮食自古麻辣不分家,小小的花椒有大大的作用,可以增强食欲,抗菌杀虫,还可以散寒止痛。那嫩绿的叶子也被做成食物,也算物尽其用,没有浪费资源。好在这几年有人发明了采摘神器,用起来方便了许多,让人少受点“皮肉之苦”。

立夏那天天气晴朗,老百姓都说:立夏不下,犁头高挂。好在老天有眼,下了弥足珍贵的一场雨。万物可以好好的生长了,期待一个丰收年。

作者简介:耿志平,七零后,原籍甘肃镇原人,定居黄河象故乡合水,爱好读书写作,有文章在《九天文学》杂志和公众平台发表,都市头条实力作者,数十篇作品被都市红榜和热点精华推荐收录。写作出道不到半年,以文章朴实多彩受到读者关注,成为庆阳网红作者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