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败的“敌人”

                    （小小说）

                     文/甄小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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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号楼的老张头今年八十多岁，赋闲在家，每天除了在南天门坡根底跟一群老头儿掀牛九聊天之外，就是在家陪孙子玩儿。

​        这一天天色将暮，老张头提着个马扎迈着蹒跚的脚步刚走进小区的大门，就被迎上来的孙子小虎顺腿抱住了。“爷爷，要零钱呢。”小虎仰起头盯着老张头的脸，好像要破解密码似的。“没有零钱了，你今天上午不是花了五元钱了吗？”“要呢，要呢，你骗人！”小虎使劲摇着爷爷的大腿，老张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了。“真的没有了，向你爸爸要去！”老张头使劲掀开小虎的臂膊，向后退了几步，“真的再没有零钱了！”老张头再次申明。那小虎并不善罢甘休，跳起来使了一个黑虎掏裆的招数。这黑虎掏裆是小虎的绝招，而且屡屡得手。老张头中招之后，向后倒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说时迟，那时快，小虎冲上去扒开爷爷棉袄的扣子，伸手去内襟的口袋里掏钱。老张头急了，直着嗓子喊道：“没零钱了，没零钱了，不信你看！”老张头主动从内襟口袋里掏出一沓钱，一张一张数给小虎看：“一百，一百，五十，二十……，看，没零钱了，爷爷没骗你吧！”“不行，那就给一张二十元的！”孙子冲着爷爷的耳门子吼道，“我只花五元，剩下的钱我给你拿回来。”“不行，二十元钱哪里是你能拿的！”爷爷严厉地说。小虎可不管这一套，抓住爷爷的手抢了一张二十元的现票就跑。“剩下的拿回来，不能胡花！”爷爷只能让步。

​       小虎早已不见了踪影，能不能剩得下是个未知数，剩下的能不能拿回来也是个未知数。人一旦垂垂老矣，攻不能克，战不能胜，早已成了孙子的手下败将，为之奈何！

​        老张头挣扎着站起来，扑了扑身上的泥土，提着马扎向10号楼挪去。“二十块钱不要花完了！”老张头的喊声被扔在了空旷的花园上空，小虎也许听见了，也许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