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5.8

【诗艺天空】感谢德艺双馨两位老师题词
倪进祥:德艺双馨,军旅诗人。现为中国楹联学会副会长,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中华诗词学会理事 。
吴继生:柬埔寨王国中柬文学交流名誉顾问 ,柬埔寨中元诗社创始人 。

【顾问】倪进翔 吴继生 诵雨 海涵 沐子
【责编】心海
【推送】海韵 刘书琴 海涵 崔怀强
【图片】沐之 听雪 崔怀强 网络
【作者简介】 董猛,原名董连猛。河北黄骅人,大学毕业,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传记文学学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已出版《董猛诗词选》、《黄河游》、《愚翁诗草》诗集及长篇小说《黄骅将军》、《血魂》等著作。《血魂》获全国梁斌长篇小说奖,据之改编的电影《黄骅将军》获全国优秀影片奖。

怀念母亲
董 猛
母亲离世已经整整60年了。10年前曾写《土地庙》诗一组纪念她老人家,于今又过去10年,前几日又写《纺车,纺线和老猫》一文纪念。今天恰逢母亲节,思绪无尽,伤怀悠悠,何当以堪!兹将组诗及文一并刊发于此以示纪念。
壬寅 母亲节.
土地庙〈诗〉
土地庙原在村东,50年前母亲去世时曾来报庙。那时已是废墟,如今踪迹全无,每过此处痛思彼时,戚然.
一 报庙
东营门外角坑旁,
惆怅寻无旧庙堂。
报庙废墟何处是?
当年唢呐一声娘。
二 封棺(新韵)
道士云锣木匠锤,
声声裂肺钉心扉。
八分薄木哀子恨,
从此怕听唢呐吹。
三 入葬
荒草丛中圹穴深,
一抔黄土隔仙尘。
招魂幡下肝肠断,
泪尽西风唤母亲。
2012.2.

纺车,纺线和老猫
董 猛
娘走得早,至今已整整六十年,一个甲子了,清明节又临近,思亲的情绪愈发浓了,更加重了我对母亲的思念。由于年岁久远,娘做饭,缝衣,以及干其他活的情景大多也都淡漠了,唯独她老人家坐在炕上纺线的情景每每浮上脑海,总是那样清晰……
那是我5、6岁时,记得是一个冬日的上午,在外面玩累了,跑回来趴在炕上看娘纺线。
每天早饭收拾完后,娘总是坐在炕上纺线,常常这时二奶奶就会过来和娘拉闲话,娘总是把二奶奶让到炕头上。娘俩关系好,总有唠不完的家常话,娘就一面纺线一面说话。今天二奶奶没来,家里那只花猫却占据了炕头卧在那里。
阳光透过抹了桐油的窗纸,暖暖地照在炕上,照在纺车上,照在那只花猫的身上,也照在娘的背上。窗櫺的影子也随着映下来,斑驳陆离的。
“到炕头来,别睡着了冻着。”娘招呼我一面就欠身拉过一个枕头来放在炕头。那猫挪了挪窝趴在了纺车旁。
我没有动,只是眯缝着眼看那个纺车,看着那只猫。那猫也眯缝着眼,趴在那里似乎要睡,还有节奏地发出呼噜呼噜的声来,听着好像是说“说睡不睡,说睡不睡……”。嘴边如同老虎一样的鬚仍奓着。我伸手拨弄它的尾巴,它先是尾巴摆动躲闪,后来就伸出爪子和我打逗。我手指动作快了些,它警惕地斜卧了起来,大而圆的眼随着我的手指转动。我突然觉得它的形状和纺车仿佛,头如同纺车的大轮,顺着传动绳依次矮下去,尾巴就像缠线的锭杆儿。猫的这个形象也给我较深的印象,以致后来我再看见它也想起纺车来。
娘没再理我,摇动着纺车没有停下来。捏着棉花的左手随着大轮的转动有节奏的从锭杆儿那里往外拉、拉,又拉得很高。娘动作娴熟,右手画着圆,左手牵着线;大轮缓缓地摇,锭杆儿飞也似地转。白白的棉线又细又匀,从她手中吐了出来,如同春蚕吐丝一样。那线很长很长,好像永远吐不完,一直到现在那根线还在我眼前延伸着,牵着我的眼,牵着我的心;又像是在变魔术,眼看着瘦瘦的锭杆儿一会儿就胖了起来。我看得简直出了神。
纺车发出“嗡嗡嗡嗡”的纺线声,那清音流韵的节奏,回和有致的旋律,是一曲动人的音乐呀!猫则是按照节奏打着呼噜,好像低声哼唱着歌。我很入情,也按着娘纺线的节奏跟着那猫一起唱“说睡不睡,说睡不睡……”,一起应和着是那样和谐,又好像合奏起一首协奏曲。感觉很美, 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我趴在那儿,真的困意袭来了。
那时候我挺淘气的。有时在娘离开纺车的当儿,便去坐在那里学着她的样子纺线,却是手忙脚乱把纺车上的线弄得一塌糊涂,以致娘回来拍我,我嘻嘻一笑赶紧躲闪,那只猫也随我一起逃开。
不过也有能够帮上忙的时候,那就是娘要把成拐子的线缠成线球时,每每把我叫过来架线。这时,她老人家看着我这个“老疙瘩”能安稳地坐在她身旁,帮她干点活很高兴的,连嘴角也叠起来了纹。可是我却做不到老稳在那里不动,两手架着线,身子总是不老实地左右晃动,惹得娘不停地喊,
“别动,别动”,那声音是柔和的。
还有一次,那可决不是我恶作剧,而且后来谁也说不上是我调皮呀。
那是娘已经把若干纺好并且煮黑上了色的线晾干了,一小拐一小拐地放在炕上。等到准备收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少了一拐,到处找啊,找啊,就是没有,去院中晾线的绳上以及周围看了几次,也没有踪影。弄得娘都怀疑自己当初是否数错了,纳闷极了老是嘟唸。
第二天,不知怎的我突然闹起肚子来了,伴随着一阵绞肠的疼痛就拉在了炕上,竟然还有一条蛔虫。娘正准备给我收拾残局时,突然“啊”了一声,接着骂道,“这个缺阴鬼,什么时候把那拐子线吃了!”
原来那丢了的线竟然是被我吃进了肚里,一泡稀屎使这件悬疑破了案。一直到大以后了才知道,说那叫异嗜症,是肚里有虫的一种癖症。至于那线如何吃的,线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则完全没有记忆了。
七十多年的光阴已经过去了,娘纺线时的这些情景不但没有淡忘,反而在无数次的回忆中愈发清晰,那纺车常常出现在梦中,发出的“嗡嗡”声总响在耳畔,还有那只常伴在身旁发出呼噜声的老猫,那根白白的、长长的、又细又匀的线紧紧地牵着我、牵着我的心,那是一根思念的线……
壬寅清明写于母亲去世60周年之际

【诵读者】李永玲笔名心海,网名静海心海。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新时代认证诗人,中国诗歌网蓝V会员。天津静海诗词协会会员。中国新时代档案库.诗词楼阁搜狐网主编.紫罗兰文学社主编。著《心海文集》《心海原创诗集》《心海诗词集》《写诗的女子》。【诗艺天空】创刊人、都市头条主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