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握手 》
文/张金生
副刊总编成爱君礼赠我一套汪曾祺全集。收之有愧,愧后全是感动。
乡情满满的小说,人情盈盈的散文,我都一一拜读了。由衷喜欢。模仿"大家"的风格写了几篇散文,刊于《兴化日报》、《青年报》、《读书》上。其间,我38岁。
由于青春不在,由于天生记忆性不好,只记住了汪老先生的一条金句:多年的父子如兄弟。
这话使我受益匪浅。
翀儿,长高了,与我等高。才15岁,上高一。
我在镇初中任教,学校位于镇区最西端,少数自大的镇上原住民,讥言:乡郊农村初中。沙沟高级中学,位于古镇东头,毗邻轮船码头。这里与上海的外滩可比。
我家安在学校教师宿舍里。从高中校园到初中校园,足足有四里路。
翀儿早出晚归。放晚学,他骑"飞鸽"回来,我经常站在学校大门口传达室等他。
父子一见面,我即与他亲热握手,帮他拿沉甸甸的大书包:"学习辛苦了!"他总是回说:辛苦也快乐。
一晃,翀儿去淮安信息职业技术学院读书了。
我与他"两地书"。一周一次。共三年。
这年暑假回来,他告诉我,爸爸,班上有女生写了一封给我,她说喜欢我。其实我也喜欢她。她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惰,披肩秀发,真漂亮。
乍一听,我心里一惊,谈恋爱?转而一想,又平静下来,于是对翀儿说:我不反对你谈恋爱,但要好好读书。希望你读书,恋爱两不误。
最后,我告诉他:大学生谈恋爱成功率极低。据有关专家研究得出结论:最终能走到到一起的,只有百分之二三。
爸爸送你一句话,好好谈,用纯情,谈成功更好,不成功也很正常。
翀儿毕业了,原先的女朋友成了别人的恋人。翀儿,似乎没有受到什么打击和创伤。
眨眼8年过去了,我又"升级"了。翀儿也为人之父了。
我们父子同城但不在一起住。我笃信,距离产生"爱"。
孙儿已11岁了,读五年级。
十天八天我过去一次看孙子。我与他一见面,二话不说就是握手,握手,再握手。正常每次去总会买点水果什么的带去,孙儿总是先"拒绝":爷爷不需要买,家里有呢。在我的催促下,于是,他接过去并微笑着说:谢谢!
我与他谈学习,谈锻炼身体,谈三餐吃喝,平视交流,酷似忘年交。
每次,我临走时,孙儿独自把我送到一楼大门口,响亮招呼:爷爷再见!
此时,我心里暖暖的,仿佛有个小太阳。
握手,使我与儿子成了亲密无间"好兄弟";握手,使我与家孙成了忘龄"好朋友"。
握手,是一种别样的"大爱";握手,是一种无言的教育;握手,是一座走进孩子心灵的桥梁。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