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语振锵锵
文/闲人马大姐
近几日,明媚的春光常常让我失神伤感,我知道,这一切都源于你。
窗前的连翘挂在枝头,四片花瓣辐射对生,仿似金黄的铃铛,风过,铃语振锵锵。
“铃语振锵锵”,宛如你磁性质感的声音在耳畔回响。
“常绿小乔木或灌木,叶对生,无托叶,圆锥或聚伞花序,花整齐,花瓣常四裂,果实为浆果、核果、蒴果或翅果……”那年春天,当我邀请你来镜湖看迎春花时,你站在“迎春花”前哈哈大笑,然后我就听见了这些术语,我惊讶于你的专业,继而释然:你曾经是在在乡里做过草原助理的,你熟悉这片土地上的植被,说起它们如数家珍。
不惑之年,我才分清连翘与迎春花,我也才知道你的丰富我的浅薄。
今天是我的生日,快要天亮时你走进我的梦里。
也是连翘绽开的季节,你领着我的女儿站在连翘树前,你穿着天蓝色的衬衫微笑着,女儿穿着她黄色的小体恤衫大笑着,浑身都是金灿灿的光。
那是生活当中真实的一幕,那时我的女儿四五岁吧,那时,你是否给她讲了连翘与迎春的区别?
我知道我梦见你,真的是日有所思的结果——昨天白天的时候,我领着大舅妈去镜湖散步,“阿嚏。”不知是谁的喷嚏铿锵有声,惊天动地,绝类你在世时的喷嚏。那一刻,我的眼睛热辣辣的,连头都不敢回,不敢像我前几天翻念纳兰的《浣溪沙》,当念到“当时只道是寻常”时掩面而泣的样子他们现在是什么?杰克逊,你现在要做什么张需要工作?我带谁走?——大舅妈在身边,哪里敢掉泪呀!
你是来祝福我生日快乐的吗?可是,我想到我只能在梦里看见你我怎能快乐呢?
你是我的大舅,娘亲舅大。大舅,“搭救”?是的,我出生四十天,母亲疾病缠身,难以养活我,你把我接到身边,大舅妈的乳汁奶活了我。
我一点点的长大,求学工作成家,从没有离开你的视线。
你是不惯于那些生活的琐屑的,你只是在人生路上关节处指点江山。

“姑娘,稳住神,你这样……”当我茫然无措向你求助时,你的声音就是定心丸。
“姑娘,别着急,生气上火对你身体不好……”当我心头火起时,你的声音就是清凉帖。
“姑娘,这点事对咱爷们来说还是事吗?你看……”当我垂头丧气时,你的声音就是锵锵战鼓。
……
你是药,治愈我周身不适。
透过窗子,看见连翘在清晨的阳光下,金黄色更深了几分,风过,铃语振锵锵,我的目光穿过这声音,到达远方某个类似的地方。那里有安闲的时光,空的座位,但是没有你。
现在,当我手指轻轻敲动键盘,想着我还能在这样特殊的一天,在梦里看见你,这真的是上天的恩赐,是你的眷顾。
相思一夜铃声脆,忽到窗前疑是君。
大舅,铃语响锵锵,你的祝福我收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