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刚进XXXX机关时,想到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就被借调来,复入衙门,似有前车之鉴,也有许不甘成分在其中,在浑浑噩噩中逼迫自己的潜能,所以干活格外拼命。
记忆,却依然清晰如昨。
20XX年,第一次写XXXX工作报告,是年底大型会议领导的讲话。我是战前的高度紧张,唯恐出差错。
我比别人提前一个到两个小时上班,要晚一二个小
时下班,是家常便饭,收集材料、整理材料,仍然感到
不安与忐忑,久久没敢动笔。
初次动笔都是11月中旬,领导怎么想?同志们啥意思?都是自己在揣摩,如同盲人摸象。
按照领导的安排,我把初稿发给每个人,圆桌会议就此拉开帷幕。
坐在旮旯的我一抹骇然的眼神,犹如见到了这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还没有把材料念完,有的人已等不及:篇幅过长、语言不美、没有气势、结构不合理、、、、、。
听此,我顿时愕然了,表情哑然失笑。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见到这里,众人心头戚然。
每个人心明镜似的,谁也不愿意为了跟自己不相干的人或者事,眯着眼睛笑得像菊花一样盯着手中的稿,一幅泥菩萨雕塑般不得罪任何人。
这项工作放在哪里合理?这部分应该主要写,这是一个研究材料正常的场景,如今,碎然变成了批判会。
跳梁小丑、笑料,就是当时我的内心的小我。不知道当时其他人是什么心情?
初稿我们改动了3次,这个材料也是多个人智慧的结晶,不光有我。
世界之大,无处不有如我一样的小丑,下马威也好,
棒喝也罢,有的人为何不亲自操刀呢?这么清晰的思路,应是有的人信手拈来的杰作。难道领导安排有误?在我接到工作那刻起,我坚定信心,尽我所能完成。
我从来没有想出风头、从来没有敢嘚瑟什么?
中枪,血流满地,稀里糊涂,梦幻一般。
权术很重要,也令人费解的。也许权术与布衣就是高山与池水之别。
之后,我上网查了很多其他县市工作报告,不谦虚的说,我写的不比他们差,内心中多少有了点底气。
材料原来这样改的,在网上查找一个,生搬硬套往里装,脸不红心不跳沾沾自吁为“大拿”,这是玩的什么权术?
按照有的人的意思,我的理解是倒退10年,文章老三段,去年怎么写现在就怎么写。
“吃人嚼过的馍没味儿”,县委书记的榜样焦裕禄曾经这样说过,他不因岁月尘封而失色,不因时代变迁而黯然,仍然具有巨大的历史震撼力和时空穿透力。就是我们常说的与时俱进,开拓创新,不拘一格。
我没敢出新,只是把常规工作写出点新意,我感到没有错!
寄人篱下,大小都是领导,怎么说就怎么改,我一个兵,无所谓。
大家真的认真去读了,有的领导的修改意见,一语中的,让我受益匪浅;有的人插来插去,看不出哪儿是重点?挺忙乎人的。
方向对了,路就好走了。
在定稿前的领导办公会上,我字斟句酌,在语序、
逻辑等方面,做了些许调整,大家一致赞同,在这种专
门协商和谐氛围中,我们的产品应运而生。
从战前准备,而后融入其中,舞文弄墨虽不擅长,但也乐乐其中矣。
有的人主动要求,写下一年工作安排。只用一个半
小时的时间,就到领导那里报功。
在整理材料之中,有似曾相识之感,在电脑上一查,把XXX墨县XXXX的直接拿来,只是把墨县改成XX县,其他没有改动。
怎么办?揭穿,给人难堪,不是我所为,这就是我的懦弱吧。
常言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不过一个布衣而已。
在我力谏下,结合实际做了很多改动,这样一篇工作报告在难产后重生。
好文章不是信手拈来的,需要付出艰辛的努力,心力、精力投入多少与文章质量高低一般是成正比的。
于是,当你全身心投入完成一篇质量较高的文稿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伴随而来的是一种莫名的快乐。
好文章都是改出来的,我也一直这样认为。会期推迟了7天,给了我充足的时间。
一天,领导把我和某某人叫到办公室,领导讲话
和工作报告有个别重复的,某某人当着领导的面,说我抄袭他的稿,如此之人,天地良心,我要个材料都不愿意给我,我又怎么能看到他的稿,“机关”暗藏玄机!
人心险恶,说到“黑心”也不为过,颠倒黑白的本
领比东厂的特务毫不逊色。
不知不觉又“中枪”了。
我只不过比别人多用点功夫而已,请教这个请教那
个,都是一样的高调,对工作没有他妈的屁用,索性闭
门造车,没有想那么多,躺着中枪。
官儿们,小老儿稽首了,我就是一个小蝼蚁,跟我这小蝼蚁计较,多失老爷们的官身。
一次中枪、两次中枪,顽强如我的生命力,在夹缝
中找寻着属于我的生机。
非我而当者,吾师也;是我而当者,吾友也。
与其何干?(未完待续)


陈华春 笔名:陈子愚,汉族,1972年1月出生,1997年7月参加工作,大学本科学历,2000年5月入党。1994年8月——1997年7月 吉林农业大学,1997年7月——1999年11月 县农业局,1999年11月——2010年2月 县委宣传部,2003年10月副科长,2007年3月正科级,2010年2月——至今 县卫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