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七节 摄论学/摄论宗
“摄论学”以研习无著大师的《摄大乘论》(简称《摄论》)而得名,其学者称“摄论师”,学派称“摄论学派”,亦称“摄论宗”。
无著的《摄大乘论》,北魏时由佛陀扇多初译,当时影响不大。它的流行,是在真谛大师重译此论并译世亲的《摄大乘论释》和亲自解说传讲(后辑成《义疏》)之后。
《摄大乘论》是瑜伽行派唯识学的奠基性著作,着重探究“心”的性质和“心”生万有的机制,以及据此修持成佛的道路。特别是它的“八识”说,提出了“阿赖耶识”为世界的本体和认识的本原,确立了“唯识无尘”的宇宙观,当时在南朝引起震动。
真谛师作为摄论学代表,在第八阿赖耶识(唯识学一般只讲“八识”)之后讲第九阿摩罗识,同时讲三自性的瑜伽行派总纲时,强调依他起性的染污方面最后也会断灭。据此,摄论宗主张:
(一)“九识”。主要是说八识为一切法之所依,是妄识;在这妄识中还有一个纯净的“识”,即第九“阿摩罗识”(无垢识),亦即真如“佛性”。
(二)三自性中,依他起性的染污方面(染分),最后也会断灭。是说修行人,由于修持过程中阿赖耶识中纯净之识(净分)在逐步显现,以对治妄识(染分),最终证入阿摩罗识而成就佛果。
(三)一切众生皆有佛性,都能成佛,最终获得解脱。
但是,由于陈王朝的官僧们支持般若学和三论学,而公开排斥真谛派系,所以此派的主张当时在建康很难获得弘扬。陈亡后,此派北上,以彭城为中心开展讲学传法。至唐玄奘大师及其弟子窥基创立“法相宗”后,并入法相宗。
第八节 法相宗(亦称“唯识宗”/“慈恩宗”)
“法相宗”由唐代玄奘大师及其弟子窥基创立。后因窥基师常住慈恩寺,人称“慈恩大师”,所以又称“慈恩宗”。
玄奘大师自幼出家,学习大乘唯识学说。当他通晓唯识各家学说后,因众师所论不一、隐显有异,感到无可适从。于是,玄奘发心西去印度求法,遍学唯识各家学说。公元七世纪,玄奘回国后,以长安慈恩寺为中心,创立法相宗,弘扬唯识教义。玄奘弟子窥基,为法相宗的建立和发展作出了很大贡献。
此宗主要是继承古印度瑜伽行派唯识学说,所依经典有《解深密经》、《华严经》、《入楞伽经》、《成唯识论》、《摄大乘论》、《十地经论》、《集量论》等。该宗主张 :
(一)“万法唯识”,即一切法都是识所变现。
(二)“种子现行”,即有无各法,都从种子生起。
(三)“阿赖耶缘起”,即阿赖耶识为实有,变现一切法。
(四)“三性”,即一切法都有三性:遍计所执性、依他起性、圆成实性。其中遍计所执性为空;依他起性和圆成实性为实有。
(五)“五种性”,即众生分别有五种种性:大乘种性、声闻种性、缘觉种性、不定种情、无性。无佛性的不能成佛。
(六)“四分唯识”,即主张心识作用有:见分、相分、自证分、证自证分(为法相宗之根本知见)。
法相宗建立后,即成为中国大乘唯识思想的代表,弘扬于我国。随着法相宗日益兴盛,摄论宗归并入法相宗。但至晚唐后,法相宗渐渐衰落。到晚清时,又由于杨仁山居士弘扬法相宗,终令该宗得到了复兴。杨仁山居士的著名弟子太虚大师等,为法相宗的复兴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