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 非 花
(外四首)
文/一愚
罂粟赤红,金黄,雪白,碧绿,浅蓝。
植株婷婷玉立,
浆果汁白如乳。
但娇艳之花,
祸藏了鸦片,吗啡,海洛因。
四大妖姬倾国倾城。
妹嬉裂帛,
妲己乐刑,
褒姒烽火一笑,
骊姬易储。
夏商周三朝帝厦倾覆,
晋国内室自此不宁。
镶嵌雅典娜神盾的美杜莎,
雕刻在祖母绿玉石上的女神,
羞花闭月的忍痛之美,凝视之美。
谁敢与之对视,谁将变作僵石一尊。
花非花。

圣 非 圣
当新大陆的占领者,
拿着火枪逼走土著,开辟橡胶园,
抑或道貌岸然,屠杀印第安人的一瞬,
哥伦布后继者的王冠,
就失去了圣者的光环。
当那烂陀寺超戒寺被洗劫一空,
阿底峡尊者与莲花生大师,圣寺最后的宗师,
相继传法西藏,佛教在原生地寂灭的时候,
征服者对印度先后发动的三次战争,
就不能称为圣战。
当呼兰七三一部队嚗光,
南京几十万人血流成河,
所谓的大东亚共荣,
就共起了全世界人民的愤怒吼声。
自我标榜的圣意,终究包不住伪善的残忍。
魔 非 魔
被罗马教廷判为异端,
毕生追求真理的哥白尼与伽利略,
不朽了科学殿堂的日心地圆说。
马德路丁提出神职人员可以结婚生子,
主张因信称义。
疯狂严酷的打压,没能阻止他高扬新教的旗帜。
共产主义的幽灵,
幽出了红色基因的燎原之势。
西方人眼中的社会主义谬论,
东方人认定是为多数人谋福祉的福音。
庄子曰:盗亦有道乎?

柴 非 柴
钻木取火,燧石生火,
一場期待数劫的木火奇缘。
在生肉变成熟食的瞬间,
让一缕灵动蓝天的炊烟,
昭告,人与自然关系质变。
与野狼对峙,孤寒为伴,放歌作媒,
在雪域高原,密林深处,湖海之滨。
那一堆堆熊熊燃烧的篝火,
燃烬,他毕生的能量与奉献。
深埋地下,千年一梦,
悄然变成了乌黑晶亮的新郎。
为了报答大地的油黑厚土,
他放声歌唱。
唱出了蒸汽机的奔驰,炼钢炉的铁水。
烛亮了悲欣交集的人海茫茫。
寅虎年三月于三丰鼎城
葵 非 葵
他谱出高贵的龙族,
却执念凡间的烟火。
荒洼,田沟,村角,
只要有土和水,
就有他的生机和盎然。
他的叶,花,果,
是龙宫遗落人世的圣药和食珍。
叶尖凝结的那一颗晶亮露珠,
弥散着他布施清凉的愿景。
年复一年,那一串串的深紫色浆果,
是他慈济娑婆的黑亮眼晴。
他不是葵,是龙的传人,
龙葵把凡间变成了龙宫。
寅虎年三月于三丰鼎城

【作者简介】
鲍厚成,湖北仙桃人,笔名一愚,长期从事文字工作,有若干诗歌散文报告文学发表于文学期刊和网络平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