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忘生命中每一次美好的遇见
文/高塬
生命中美好的遇见,就像洞藏的陈年老酒,时间愈久,味道愈醇厚;一经打开,一股浓浓的清香扑鼻而来,泌人心脾,令人陶醉;又如和煦的春风拂面,暖暖的,柔柔的,虽无声无息,一股幸福的涟漪荡漾于心底。
自从县进校化学班认识李夷老师后,他对我的工作学习帮助很大。他去世时,我正在备考,心神不宁。课余时,我便独自一人站在学校后面的半坡上,默然瞭望县城,克制自己静下心来看书。不巧的是,考试时的作文题目是《记一位我过去的老师》,抑制不住的泪水潸然而下,模糊了双眼,打湿了试卷。下考场后,才想起作文里道出了李老师的真名实姓,这可能是要扣分甚至作废试卷的,便急忙向高中时的班主任张老师说明缘由。他看着我略带泪痕的神情,安慰我说,不要紧,你放心。入学后我带着回忆李老师的文章,请省电台记者老师斧正。他也是李老师的学生,很理解我的心情,我们的感情由此加深。师范毕业后去宝鸡考试,我不知道考场在哪里,去的路怎么走,下车后直奔市教育局问路。局长史老师向我迎面走来说,我带你去。我以为考场就在附近,结果越走越远。便说,史老师,您给我指一下路就行啦。他说,我刚想到考场看一下的,咱们一起去。就这样他带我从经二路一直走到新建路上的市职业中学考场。熟悉了考场后,正准备找附近旅社登记住宿,在街道碰上了王老师,他叫我住在市委三楼他的办公室里,把自行车让给我来回骑上。他一日三餐端来饭菜,边吃边问我作文是啥题目,你是咋写的。我如实回答后,他说,你的观点有点偏激,以后不敢再这样冒失了;考场作文一锤定音,稳妥一点好。看到我午休时睡不着觉,便安慰我说,你现在已经有正式工作了,考上考不上无所谓了;今年考不上明年再考嘛;你休息一会儿吧,我给你看着表,到时间我会叫醒你的。我下考场骑着自行车,一路上想着答题的事,横穿马路时把一位直行的人撞到在市委门前 ,连声说“对不起,我刚下考场”。那人二话没说,拾起来就走了。
1981年秋季的洪灾,导致太白、凤县山里院落墙倒房塌,归咎于滥砍滥伐,植被破坏,开始封山育林。父亲与村里人买的旧木料拉不出来,一下子病倒了。师范那两年,我是每个周末都回家,不像一个在外上学的人。熟悉父亲的一位老人看到我拉着父亲看病,便对我说,你父亲的病在山里的木头上,木头拉回家病自然就好了。在王老师的帮助下,终于办好了两车木料的出山手续 。当暑假我进山拉运木料时,才发现堆放在太白拖拉机站的木头所剩无几,又进凤县平木乡买了一座草房 ,拆下木料,用完了运费。我下山到太白县拖拉机站雇车时,站长特许在未预交一半运费的情况下出车。早上给司机管饭时,用身上仅有的几角钱买了几根油条,两碗豆浆。司机硬是亲手把一根油条泡到我的碗里。进山里装木头时,我望了一眼前天晚上我推木头拐出水洞的山顶渡槽,才看清了当时的危险,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前年我去太白、凤县开会,来回走的是当年去 太白、风县办手续拉木头时的老路, 触景生情,思绪万千 。我忘不了凤县招待所早落的一轮晚霞,太白冰雪封冻的一条出山道路;我忘不了老师的一心帮助,木材检查站站长一席热情的问候;我忘不了山民端来的一碗玉米面糊汤,乡村教师手捧的一盆洗脸水;我忘不了冬季凤县山中民工棚里的一床铺盖 ,夏天太白县街道瓜客的一片凉席。
大到一个人的成长,小至一件事情的办理,凝结着多少人的心血和汗水。每当想起曾经帮助过我的人,顿生愧疚之意。自己没有干成一件大事,辜负了他们的殷切期望。往事难以忘却,感恩之心常怀,时刻准备着报答的那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