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在深夜痛哭过的人不足以谈人生”,这是歌德曾经说过的。
记不清在多少个失眠夜晚,一帧帧画面在脑海反复播放,我一个人冷冷清清在这世上,没有恋人,没有归期,漫长岁月都是独自度过,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报答,会不会在有生之年与我在梦靥中触摸到的人欣喜相逢。
麦子发消息给我的时候,窗外正飘荡着南方罕见的鹅毛大雪。他说,他去北京发展了,在一个军事文化教育平台负责文案编辑兼运营。我和麦子因文字结缘,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他是一个北方诗人,比我年幼几岁,那时他还是一个诗刊的小编辑,有时会写一些很牛逼的诗歌,后来他一路兜兜转转从西安到北京。我曾笑话他每天凌晨5点起床痴痴地收听雪漠的文学讲座,然后傻傻地做笔记。现在,他终于实现了一半的梦想。为他高兴之余,我心底漫起丝丝愧意,这几年,我在单位与住家两点一线穿行,每天睡到自然醒,浑浑噩噩的耗着青春。
曾经以为十七岁的天空永远湛蓝,十八岁的青春永远用不完。我曾经也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而今,当深夜举起杯子,碰在一起都是梦想破碎的声音。我在这个偏僻小城生活了这么多年,始终没有被它接纳,跌跌撞撞,撞得头破血流。
我想,如果我的能力只能让我贫困潦倒,那“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就是我的价值,如果命中注定我要孑然一生,那孤身前行就是我的宿命。
我不是一个幸运的人,并非怨天尤人,而是真真实实的客观事实,那些不太美好的人和事,并不愿多提及,如果有一天,我对你提及那些事,请你一定要耐心听,我一定很信任你。晚熟及愚蠢,让我在最美的青春该失去的都失去了。大概有两年时间,我没有勇气提起笔来写文,再也不敢畅所欲言,因为心中有了羞赧和踯躇。
这些年,走过很多地方的路,行过很多地方的桥,独自攀登一座山,登陆一座岛,跨越一片海,或是当一名虔诚的信徒者。以前觉得一个人的旅行是孤独,后来觉得一个人的旅行是一件极致浪漫的事,后来常常独自一人旅行,还是喜欢坐火车,靠窗,卧铺,顶好是下午,太阳透过玻璃洒在脸上,慵懒的坐着,抱着一本书沉沉的睡去,晚上望着漆黑的窗外,在不知地名,听铁轨一节节撞击的声音,一路上都是风景,包括思考时呈现出来的风景。
或是去一个陌生的城市,在转角的咖啡店静静的看一本书,找一个舒适的旅馆,在空荡荡的房间放着喜欢的民谣,沉沉睡去,第二天睡醒,从枕头下摸出手机,并无一条消息,惯性的起床洗脸刷牙,磨平脸上的皱纹,对着镜子,发现原来我已经老了,这些年好像反应的太慢,总觉得错过一些东西,却又说不清,就像在考场,别人都交卷了,只有我是一张白卷,类似这种惊慌感。
而今,我还在人潮人海中找人,雾中寻花。也许他明天就来,也许永远都不来,可是谁又知道呢?前途与玫瑰,来日与方长。

作者简介:杨明园,笔名:亦笙。90后,职业护士,湖南吉首人氏,现为湖南省诗歌学会会员,湘西州作协会员,湘西州诗词楹联协会会员和读睡诗社会员。曾在起点中文网,晋江文学城等数家网站或平台发表小说、散文、诗歌、杂文等。
诗观:“以情写诗”。喜摄影,爱诗歌,一边当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一边写诗歌拯救灵魂,视文字为救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