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藓青瓦墙缝里横长一株翠绿,
门前老婆婆簸箕里搓着豆萁。
捡豆入盆,豆蹦起。
又沸腾,
再落起。
是来走访,
迟迟不肯进去。
谈发展,谈理念,
输血与造血吗。
不。
谈日子吗,
不。
她昏花的眼走过世纪。
村里的女人们聚在老槐树下,
看神仙。
老支书说村里来了神仙,
能改天换地,能生钱,不再过苦日子。
竟然是个丫头片子,
疑惑,摇头。
钱婶有些扫兴,
除了胸前两座凸起欲撑破前襟的山峰,
没啥突出之处。
我年青时的胸可比她大多了,
奶活过村东头的六子和丫蛋。
有疫情,打工的六子过年没回家看爹,
丫蛋家还在穷。
落在窗台的月,
梳一梳蓬乱的发。
洗脸架下十二双磨破的回力鞋。
香水,高跟鞋的记忆还在大学里。
山间的荆棘划开臂与背,
愈合结痂又掀起。
明天山区小学就要升起一面旗,
老支书额前沟沟里是几代人的记忆,
信任与期盼,对此深信不疑。
说是上天赐给村里的仙女,是全村的福气,是钱串子。
仙女散花,仙女撒网。
撒出去的是山区的桃子,核头,板栗,
收网是金灿灿的笑脸。
穿上回力鞋,斜挎一壶行军水。
走在山间,走在果园,走进村里男人女人孩子们的心里来。

作者简介:杨秀春,吉林白城人,笔名微信名:岭下散人,毕业于大连陆军学院,中共党员。从东北沃土之乡走进要塞海岛,军旅十四年,转业开山修路,指挥机械化公路工程。现就职北京特希达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桥梁助理工程师。喜欢文学,诗歌,散文。做真实的自己,伴有诗与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