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婶 归 仙 祭

文／高克勤

      韩城沟北村这位四婶，她就住在我门前这条巷道的南头，过去我们经常见面。她为人和善，出门总是乐哈哈，笑容满面，令人感到特别亲切。她心胸开朗，儿女孝顺，经历了人世间各种沧桑及酸甜苦辣，身体仍然那么健康，行走自如，寿逾九旬驾鹤归仙而去。

      四婶他们这个家族属村上一旺门，子孙兴旺，人才辈出，名医多位，精英不少。有一长辈曾是地下交通员，枪林弹雨他敢钻，白色控佈他不怕，传递情报，深入敌穴，建立忠于我方情报事业的隐蔽力量，立下不朽功勋。四叔他进过黄埔，曾参加西北五省运动会，4oo米田径比赛拿了冠军。在教育战线退休至逝世。他的儿子，我这位族弟在市医院上班，韩城按摩界高手中的优秀者，救治危重患者无数，人事通达，为毌葬礼颇费心思。祭奠各项，无论祭灵演唱，或那满含深情以泪写成的祭文，或是对联，挽联等，皆别具风格，各具特色，让人感动并大开眼界。

      祭灵又称吊孝，又称哭灵，在夲山小品中见过。古代蜀国军师诸葛亮，给东吳大都督周瑜吊孝哭灵，声泪俱下，边诵读那l28个字的祭文：“鸣呼公瑾，不幸夭亡，修短故天，人岂不伤？我心实痛，酹酒一觞，君其有灵，享我烝尝！吊君幼学，以交伯符，仗义疏财，让舍以居。吊君弱冠，万里鹏拷，定建霸业，割据江南。吊君壮力，远镇巴丘，景升怀虑，讨逆无忧。吊君丰度，佳配小乔，汉臣之婿，不愧当朝。吊君气慨，谏阻纳质，始不垂翅，终能奋翼。吊君鄱阳，蒋干来说，挥洒自如，雅量高志＂，亮失声痛哭，悲切至极，感人肺腑。

     现时代，村中丧葬之事，乐队大部均表演＂秦雪梅吊孝＂，两位演员和孝子配合，边上香祭拜边哭灵。演到高潮处，哭得伤心异常，惹得心软人也跟着流泪。

      族弟家毌九十高龄无灾无痛仙逝，请来石伟演艺团，著名歌手麦茹，在暖墓窑归来之后，表演了哭灵节目。跪在灵前，焚香叩首，一曲＂妈妈你别走＂，真情实感，奔放难禁，声音嘶哑，涕泪涌流。尤其那一句句发自内心，声嘶力竭的呼唤妈妈声，唱出了儿女对毌亲，曾经历苦难与艰辛的回忆和感触。唱哭了所有人，连主事者也情不自禁，跟着落泪。唱得梁山垂首，上天流泪，沟此老槐也大放悲声。唱得远隔百米南北巷这头的老高我，深受感动，跑步来到現场，录下了后半截的剩余部分。

      马沟渠煤矿，曾经放电影的老陈，那时候见人就说：沟北村他喜欢两个人，那就是本人和这位族弟，有志气有决心。在那最困难和艰苦年代，不顾劳累疲乏，仍旧没有放弃学习。沟内修水渠那么累，别人休息时坐在一块谝闲，这两人坐在远处阅读背诵中医精典。

      功夫不负有心有志人，族弟他通过不懈努力，成为韩城按摩界高手中的优秀者，经他手救治的危重患者早已无法计数，造福四方。

      这次为母亲送葬，他请来陕西大文豪，书法界的高手李爱民先生，拨墨挥毫，书写编缉对联，条幅，那些大奠字。笔体苍劲有力，如龙飞凤舞，如行云流水，让村民乡邻亲朋大开眼界。我们先从外往内看，大门两旁写着：举丧莫哀寿接九旬会王母，懿德播芳福泽千秋赴瑶池。上联：痛失家慈。

      那一大排花圈的上面，朋友同事挂的挽幛上写着：音容宛在，懿德永存。六米长，三米多高的门道墙上，东边满墙挂着儿子一家对老人的祭母文：我的毌亲，二零二二年二月二十四，我慈祥亲爱的老毌亲，年老高迈，驾鹤升入瑶池，我和全家人跪在床前，伤心之泪哗哗流下。心稍平稳，母亲一生人间沧桑，酸甜苦辣的身影在我脑海历历在目。我母生于韩城四大地主之首苏家望门，自小接受儒学教育，上学读书，遵规达礼，堪称为大家闺秀。我母年青时代曾为人民教师，为人师表，年传身教，桃李满园。后因拖家带口，不得不终断教书生涯。我毌勤俭持家，和父相濡以沫，同甘共苦，为儿女春蚕絲尽，母恩似海。我母教子有方，教儿遵规明礼，要有大志，经常说：耕是生存之根，读乃立身之本。受毌的教育影响，在我虽未读完初中，但我心有大志，苦学中医，勤奋钻研，推拿按摩，北京拜师，终于学业有成，在韩城医院成为中医师，妙手回春，众人称赞。尤其后辈，内孙外孙先后都考上了大学，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才。我母中年人生坎坷，文革期间，父亲蒙冤受屈入狱七载半，我母相信党，相信法律的公正，挺直腰板，在灰窑背过石，农田练过腰，晚摇纺车，为儿破旧衣服缝缝补补，废寝忘食，含辛茹苦，把我们养大，最终老父看到了太阳。我母生性开朗，有容乃大，和睦邻里，助人为乐，尤其胸有家国情怀，关心国家大事，对大小事不计较，乐施于人，帮人渡过难关。我在医院时常不能回家，村上的红白喜事，她帮忙择菜，让儿记得帮忙。正由于我母亲淑贤积德，她老来有福，能延年益寿，年近九旬而谢世升仙。我毌亲是一位不同凡响，平凡而伟大的毌亲。纸短情长，有说不完的心里话，我有这样的母亲感到自豪，我深爱的毌亲。毌恩永驻。＂

       各位请：再往门道西墙看，两位女婿在＂怀念岳毌的祭文中写道：＂岳母的离世，带给我们深深的悲痛与怀念，大家也知道，我岳毌苏氏是大家闺秀，嫁入高门，同岳父相濡以沫。岳父先逝，她继承了先逝之夫之善良待人之道，虽经多种磨难，仍然辛劳，勤恳踏实，稳健坦诚，过完了这无私奉献的一生，她将妻子，毌亲，爷爷，姨毌，外婆人生中的角色，扮演的非常尽责。不仅养育了自己的儿女，外孙，还帮忙照顾了很多的孩子。在儿女的眼里，她是一位好毌亲，在孙子女，侄孙子女眼里，她是一位言语亲切，但非常慈爱的奶奶。在乡亲们眼中，她是一位心地善良，为人和善的好人。＂

      那灵堂外边的对联是：教子遵规明理仁礼传家坤孝举，示儿肩挑重担春蚕絲尽恩似海。上联：母训铭记。

     灵堂里对联：一生树典范，百年留美德。上联：泪洒灵堂。

      院子西墙大字：母恩永驻。上靣布幛上写着：德贤良温，温惠可风。

       南墙四个大字：亲恩雲望。布幛上写着：宝婺星沉，驾鹤归仙。

      三个铭锦上分别写着：大坤范岳毌老大人，温厚善良和勤劳节俭。养育恩深和毌恩似海。名留千芳和娘亲德高。

      东墙布幛上写着：一生行好事，千古流芳名。下面满墙大印着歌曲（毌亲）的全部词。

     四婶归仙祭，无论是表演或是祭文，对联等都非常感人。族弟他安排布置的真好，他是一个大孝子。不但平日里将毌亲照顾的好，这次就在医院宣布老人甚至连家都回不来的吋侯，他仍不放弃，和自己那些好朋友，好兄弟们一起，日夜侍奉在侧，寸步不离。房间清扫保暖，给老人擦身按摩，梳头擦脸，用针管给喂奶喂水，用湿棉签不停擦润嘴唇，昐望奇迹能够出现，盼望母亲能够康复，长命百岁。为什么沟北村的后辈们，都象族弟那样孝道，因为高公家庙里那二十四孝的影响和传承，国家爱老，敬老，助老等各项政策的不断颁佈和教育，社会才变得如此和谐美好，长寿老人越来越多，个个生活都过得那样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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