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火车安魂曲
火车奔驰。
你在地图上找不到地狱。
但所有的肉色花朵都开在里面。
一滴泪里的乘客
只流了一秒钟,火车
就开走了。哪怕下一站已无泪可流,
下一张车票迎着风奔跑。
挖掘吧!
这长满铁锈的火车考古学。
这在粉身碎骨里拼凑起来的形象。
这从众人中引申出的一个人。
这动了归乡之念的胎儿,
如今,止步于来世。
那么
对躯体说,来吧,机器,碾过吧。
对熄灭的灰烬说再燃烧一次吧。
对坟墓说石头你慢慢堆砌吧。
对心说重新成为一颗心吧。
只是别给它爱,也别给它梦想。
别给它听不见的阴影,
看不见的真理。
既然耳中的火车与眼中的火车
互为碑铭,既然黑暗比黑夜
更黑,更长久。
那么,就和七月一起离去吧。
扔掉手机,扔掉公文,
甚至连报纸头题也扔掉。
最好把一双手扔到火车这个词里,
让它把所有的笔划都拆开,
然后,埋入沉默的大地。
松花江上
水不知道水的历史。
在玻璃杯里,在塑料瓶里,在水龙头里,
此处和彼处的呜咽之声
随物赋形。
似乎努力回忆起来的天气都是冷的。
似乎浮冰性格的过往
依然缺乏弹性。
假定秋天颧骨高耸,
冬天是那么温暖。
把一个人放到一群人的皱纹里,
悲伤很重要。
放错了的尘埃也很重要。
黑暗中,那么多白发来临。
一根牵动一个夜晚,
仿佛一根烟吸出的客观余烬
有结构,有表层。
允许暗流注册,
将天空的骨骼当作主观商标。
纸的现象学,反复撕过之后还要再撕。
好像女人们的脂肪减了又减。
想象虚无主义的时间山脉。
年轻的岁月多么斑驳。
竖过来看,江边的石阶如琴键按动,
音符忽高忽低,
情绪无逻辑。
左手的记忆移植给右手:
阴影。树叶。阳光。
不止一次使用了秘密梦境的人。
多孔的现实用来呼吸,
用来流淌。
种种结果被漏尽。
而超现实的江水在一条直线上形成波纹。
我们的倒影可能是一条魔幻的鱼
在风里飞,
在云上歌唱,目睹雨或雪。
而沉睡的人突然醒来,
发现众生皆苦,
各有各的局限性——
对教育恐惧,就像
对情感。
而同属此处和彼处的一个词
如果省略掉前两个字,
剩下的蛋壳也可以被叫做
毛绒绒的世界。
而水的渴意,我不说你也知道
它并不忠实于历史。
春天简史
我在读一首关于春天的诗。
作者写的是树枝上的
春天像冬天的雪崩
像数字,散落在草坪上
寂静,缓慢,而周围的一切
仍然在疯长。
这首诗写于1960年
饥饿的山河远在视野之外。
视线之内,几只鸟飞过
天空,时阴时晴
那块最古老的石头
依然在燃烧。
时光倒流,一个人在他的音乐里
表现了一场同样古老的春天的祭礼。
献上的不是羊是少女
那是1913年,惊世骇俗。
而此刻,春天的旅途是双重的
乘坐火车和飞机,播放器
按下快进键,绕着地球
跑上一圈,比儒勒·凡尔纳
少用了两个月零六天。
第七天,带着疾病的隐喻。
几个家伙蒙面而过
其中一个忘记了穿鞋。
雨,不留痕迹。
如此短促又如此多
遗忘以同样的方式等着你。
访问风,报纸,阴影和梦境
和历史一样羞怯。
早晨是猫的地理学。
轻手轻脚。秘密的情感是附件。
发送晚期命运。我呼吸词。
我听小动物的语言。
我听到世界是一个奇迹。
而春天难以辨认它所遇见的面容
姓甚名谁。
就像装扮成鸽子的乌鸦
分不出哪根树枝
是嫩枝,哪根是枯枝。
卡尔波斯时代
这一年,众神变态。
夜歌当作晨歌唱。
冰雹用花冠的形状呼吸,
火山的道德法则是掩埋。
这一年,你死去。
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
最后一个。
还有许多人,
你死去的只是自己。
然而,可能,也许,
自由只有一韭菜叶的距离。
瞳孔里的影子半湿不干。
别感冒,别发烧,
也别出门。
香烟刚刚点燃,
但闪烁的,并不全是星星。
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夜晚,
漫长与短暂却极其相似:
一分钟和一秒钟,弥留的
和流逝的,都将被空间吞没。
在月光下在树林里。
并不是只有钢铁的心脏。
这一年,也有寂静的颜色
不停地刷着风雨,
无声无息。
这一年,一切都在发生,
一切都在改变:
有的人无家可归,
有的人无处可去,
有的人无路可走。
这一年,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
没有什么被放过。
门缝里闪过半个脑袋,
潜意识的人马吹着号角,
成千上万根头发还在继续生长。
石头,木棒,花朵,数字。
众神在默示录里对望,
请仔细辨认彼此的眼神和黄昏!
请从这个人而不是那个人身上
拿走他的遭遇、恐惧和回声。
这一年,第三世界的第二版
早已写完了序言。
尽管除了灰烬,
其他的事物都略显多余,
像倒数第一段的无数次诞生和死亡,
像永恒。像希望。
像偶然和必然。
创造大脑
至少要给它一幢房子
不大,不小,至少要给它两个房间
一个用来储存过去的事物
让记忆和感情沿着自身
慢慢静止或滑行
另一个,空着,等待尘埃落下
听现实的嗓音回荡其中
向东向西朝南朝北
至少要有两扇窗,一个敞开
眼睛至少看得见时光如箭,
呼吸中至少可以充满
青草的气息;另一个,紧紧闭合,
就像你拉上窗帘
将喧嚣和寂静
所有的窥视和偷听
关在暗处;至少要有一张桌子
桌子上至少要有刀的刻痕
木头的纹理至少要隐藏
火的粗糙笔迹
至少要有一串哗哗响的钥匙
打开存在的痛感;至少要有一部手机
虚化一个真实的智能世界
至少要将牛奶性质的清晨和黑夜
倒在玻璃杯里;至少要给钟表
一个喝的姿势
痛饮今日之是昨日之非
房子里,至少还要有一个人
黑种人白种人黄种人
男人或女人
在爵士乐或民谣里
游荡的欧洲人
或者,突然“砰”地一声纵身跳上了
亚洲一词的非洲人
他或她,可能是思想的巨人,
也可能是诚实的普通人,
寓言里的人,概念里的人,
我是我不是的那个人
创造想象至少要给它相反的自由
就像给右手左撇子的命运
给身体万丈深渊
给天空一千张脸孔
无论怎样,你至少还要给生活一条狗
给它锁链给它语录给它见解
给它欲望冲动悲痛狂喜
给它庄严崇高神圣
给它完美的愚蠢
给它沉默
给它墙
最后
你
还要给它核桃般的形状和阴影
给它21克纯粹的空间物质
未来的未来,
一颗脑袋所需要的
最多也就是这些。
亲爱的白纸
和你交换一分钟,用一根绳子
用绳子那头滑过来的风,用
风中微微颤抖的嘴唇,用
猜谜语猜出的语病,用
处方里的女护士,用
星期一的针头,用
那张空椅子,用
疼,用丰满、恍惚、虚弱、霉变
用火焰和灰烬:
我在钟声里
坐了一天,我在你的隔壁
我敲墙,我暗号依旧
我敲三下,我现在是夜里三点
我左顾右盼,我三思而后行
我翻书翻开倒数第二页
我给故事一颗痣
我给你门,我给你钥匙
我给你灵魂这只小兽
我给你黑暗的唏嘘
我戴上面具,我是另一个人
我用地理学深深地怀旧
我散步,我奔跑,我兜着圈子
我穿着旧日的城镇
我漫长而短暂
我身体里有几十个秋天
我满手都是落叶
我叠一只纸鸟
我把自己叠成它所描述的同类
我抚摸,我摸出糖纸
我甜甜蜜蜜,我舌苔发苦
我吸烟我吸着肺里的感叹号
我雨一样悲伤
我把铁锹拖进睡眠
我挖一个失眠的陷阱
我一动不动我动中有静
我在镜子里醒了
我的嘴角挂着玻璃片
我哗啦一响我看着那朵红花
我上午粉红,下午漆黑
我集中然后分散
我在一天里耐着性子
我给骨骼加盐,咸些,再咸些
我用钢笔画下一幅自画像
我把似是而非画在脸上
我死魂灵一样发芽
我疑心生暗鬼
我充满敌意
我在灯下,听见猫叫
我听着耳朵里的那口钟
我说苍蝇苍蝇苍蝇
我说这一小堆
我说:嘘
我说:安静;我说
我和世界是肉体关系
我入侵一次,我抵御一次
我因为,我所以
我肌肤相亲
我梦寐,我梦见春天的一封长信
我陷落到一个词里
我忘了该给自己加上注释
我如影随形,随物赋形
我无以名状
我是◆▲●■,我是←↑↓→
我把指针拨到后三十年
我看见到处都是感官
我被吓坏了,我在这一分钟里躲着
我感冒,我发烧,我烧那根绳子
我烧有伤风化的风
我烧无字头嘴唇烧那话语
我烧掉欲火中烧的女护士
我独善其身,我妻妾成群
我用针孔偷窥星期二
我假装用椅子演算那道几何题
我被一个直角浸泡
我变成锐角,我尖尖的
我回答我诘问,我结结巴巴
我巧舌如簧:
这一分钟
那么慢,那么轻,那么多温情
被缝在胸腔里,一动心惊
再动肉跳,把帽檐压到最低
那么短的目光,被拾起
放到一寸深的天空里
山坡光秃秃,缩头缩尾
从眼睛里读出无人
无人也是死人,在一只鸟头里
再死上一次:半个字孤魂
半个字野鬼。还剩下
半截鸟尾,我把它插在
笔管上,我说我要一张白纸
1940年的十日谈
这是死者与生者
“真实”与“虚假”之间的
全面战争的一个战区和一个乐章
——W.H.奥登
阳本(或小赋格曲)
这首诗与薄伽丘无关。
更准确地说
这首诗与乔万尼·薄伽丘无关
没有酒吧,没有音乐,甚至
连一个女人也没有:
1940年的十日谈:只有这首诗里的
沙滩和足迹,5月26日:
我描述过的任意一个星期天的
夜晚都要比它闲适:
你喝咖啡我喝茶
从军用地图上认出的灯塔以眺望的姿势
迎接第一日:上船上船吧
让我们骑着大海像骑着一首诗
那样离去:但
这首诗与薄伽丘无关:
他用意大利语批判宗教
你们用英语和法语包扎伤口
而写这首诗的人
用汉语抢劫夜色:5月27日:
谁的靴子还在踢着沙子?
谁的恐惧还是秘密?
比这首诗多出的一个敦刻尔克
我该拿它怎么办?
让子弹在空中飞一会儿?让机关枪
交流一下思想?让炸弹
接二连三地绽放多肉的黑暗?
这首诗与薄伽丘无关:
比如这一行的尖叫和火焰
比如双手引领的大水已经湮没了
田野和谷仓:5月28日:
从雾中偷出的夜莺并没有把口讯捎给蓝天
成千上万的烟头明明灭灭
即兴的风暴是一根火柴
冒充萤火虫的人认出了萤火虫的化身
这首诗在另一首诗里被写到了
第七行,黎明的拖拉机
犁过大雾的军团:
然而,这首诗依然与薄伽丘无关
他的故事光滑,我的粗糙
我在一本书里读到:
5月29日:
人有时需要某些坚挺的东西
比如金钱,比如高射炮:
一枚炮弹又一枚炮弹,射入虚空:
射向未来:5月30日:
雨落在这首诗里
像一滴汗水被反复攥在手心里
而倾听的耳朵被1940年重新写过
1940年,在卡车搭建的栈桥上
你回过头看见1350年
正在阻止彼特拉克(他刚刚认识薄伽丘)
使用你的悲伤:
可是这首诗依然与薄伽丘无关:
写进第十一行的自行车
正在向对岸骑去:
瞧,那个急迫的高大的黄昏马上就要
骑到对岸了:5月31日:
骑自行车的人从郊外匆匆赶来
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八年后,骑自行车的人伪装成偷自行车的人
这是在罗马,而非佛罗伦萨,所以
这首诗仍然与薄伽丘无关:
但罗马尼亚人诺曼·马内阿认为
时间和地址都是散落着的现实主义者的
黑信封:6月1日:水的签名:
对着镜子刮胡子,躺在帆布椅子上
啃苹果,或者:独自
坐在船尾钓钓鱼:战争岁月
仿佛是租来的,在《1940年的十日谈》里
消失的1940年面目全非
每个人都用锚拖住了幻想的波浪
为什么不留给1949年的国际儿童节
一架轰炸机的模型?
为什么不给它一把小提琴给它
琴弦上数十万人的急行军?
6月2日:诗写到第十九行:
“这首诗与薄伽丘无关”,
这个句子,是这首诗的一部分:
夜晚博大又荒谬
穿着救生衣的夜晚
那么多影子浮起又落下
那么多呼吸那么多面具那么多脚步
那么多无名氏
那么多无根之水无本之木
那么多自我
仓促中找不到自己:6月3日:
在星期日与星期二之间,你的幸福
像一团火,你的,水陆两用的
幸福呵,几乎用完了这首诗——
这首诗与薄伽丘无关:
我从未使用过的词在最后一日
仍然像从未使用过的护照:
听着法国香颂走过地铁车站
突然有了巴黎口音
并带着迷人的微笑:然而
这首诗真的与乔万尼•薄伽丘无关:
更准确地说
与1940年的敦刻尔克也无关:
阴本(来自计算机的若干注释:)
FN+F8=停止:
别让潮湿的天气突然变得很干燥
别让泪水变得不可饶恕
别制造手脚,别用词的牙齿
去咬嘴唇后面的阴影:
在大撤退的前夜
罗比·特纳死于布雷敦
败血症(思念是一种疾病)。
而罗伯特·沃德洛死后仍然在生长
尸体重达半吨。
死后仍然,在生长?
是的,所有的日子叠加起来
完全可以掩埋世界这个巨人。
所有收音机里的单簧管
都在疯狂地吹奏
无处可逃(这宇宙的小棺材)
打字机的野餐:
有一天,我和一群人去图书馆
发现女管理员很像她,译文里的
塞西莉亚、洛丽塔、玛丽娜
或罗拉、尤拉和维拉
随便哪个名字里的火焰
都足以烧掉图书馆
烧毁整个欧洲。但2000年以前
我还从未见过她。
(这啪嗒啪嗒的小梦幻)
FN+F7=播放/暂停:
轻轻按一下:
我从不善于控制这冷冷的风
这堵不住的漏洞
这渗过来的蔚蓝的海水
再轻轻按一下:
雾开始弥漫(这些乒乒乓乓的
词语跳到枪身上,枪靠在大腿上
你的大腿为什么簌簌发抖?
诗人的大腿,历史学家的大腿)
航行于世界的尽头
没有面孔的雾是一个男人
还是一个女人?但“杰克船长”
注定不是Jack Dawson,也不是
Edward John Smith,就像
雾不是霾
霾也不是那只
在雨中探头缩脑的小狐狸。
我还记得伦敦的大雾一觉醒来
发现烧秸秆的人
已经整夜未眠。
这样的注释,把面对面拆成
生死两望,把发电机拆成零件
把计划书拆成一页页白纸
你想写什么就写什么罢。
(比如睡眠和死亡
都有一颗漂泊不定的灵魂)
(比如镜子破碎成一千张脸)
FN+F5=上一曲:“音乐轰炸诺列加”
音乐这只鸟飞过英吉利海峡
那么多高音,怎么唱
都躲不过时间的老嗓子
爱情的老嗓子,战争的老嗓子。
(子弹的老嗓子冒出一朵又一朵鲜花)
下一曲呢,FN+F6=下一年?
肖斯塔科维奇的列宁格勒
布罗茨基的彼得堡
“我的过去已经像现在一样衰老”
假如明天来临
假如钟表还在等待明天早晨
它们和现在一样衰老。
(在钢琴的楼梯上走了一百步
天空仍然沉静如海)
她最爱弹钢琴了
弹钢琴的脑袋和尾巴
我是说战地医院里那个漂亮的女护士
更像图书馆的女管理员
用阳光这只猫照耀
大地的乳房。
FN+F9=打开网页:
旧时代不过是一叠脆黄的报纸。
它需要你的眼睛
你看不到它们
一堆东倒西歪的字母
我只认识“Hello”和“Fuck”
数十万人把大海拎进厨房
把“Buttock”按到椅子上
(像阿尔法狗叼着根电子骨头)
这沸腾的脑浆:鸡汤里
有许多你的嗓音
喷气式飞机里有许多我们的屋顶。
“Son of a bitch's war ”
巴顿将军用FN+F11打开我的电脑
发现咖啡杯里落满了烟灰
一首诗用人体炸弹的形状来写
是极其糟糕的。而丘吉尔说:
“我们必须极其小心,
不要把这次撤退蒙上胜利的色彩,
战争不是靠撤退来取胜的。”
但让-菲利普·图森的《逃跑》究竟是
怎么回事?为爱情羞愧
FN+F4=静音:我的皮肤寂静
我颧骨上的月亮寂静
电影散场后,大街上空无一人
你伸向往事之手空无一物
(你是孤独的,我也是)
两个克里斯托弗:一个叫汉普顿
另一个叫诺兰。他们是谁?
亲爱的观众只有回忆
就像FN+F12=收藏:
黑喜鹊象征着好运还是灾难?
1940年我收听的电台播报
用2018年的白鹦鹉复活:
学舌的历史不过是用一堆乱码的翅膀在飞:
磱囏M皦E樿`?婱灵#屏?#?翄
M樍?#?翄S袃E?B靵}鞝?
寃丒钥鄟}?,?葚鑘'劺tMd峨^tE崊,P钀?艵??$
能够凝视的沙滩被春天的采样器
伪装成1940年,用错了乡愁的1940年
请把十二点的沉船还给我。
FN+F1=播放器(Pot或Kmp):
一切都重新开始了,一切
都由你的想象构造而成
二十一世纪的情书
抄袭了我们。赞美吧
歌唱吧,美是夜色妖娆
千里之外的高等数学需要反复计算岁月
才能给你一张勘误表:
请记住,用FN+F2或F3来
增加和减少世界的罪恶感:
“我们靠杀死自己来繁衍人类”
这是约翰·邓恩说的,声音
很大,很响亮。

阎逸:七零后,诗人,乐评人,随笔作家。著有随笔集《钟摆或聆听旁白》、评论集《群像与回声》、诗集《仿佛或恰恰相反》。现居哈尔滨。

顔梅玖:寂静的力量
叶朗:野草拔节的声音
杨勇:想象的艺术家
失速的飞翔----悼念3.21空难同胞
弹片撕裂天空(7)
桑克: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
“90度诗点”:内听与外达----读森子的诗,张媛媛
李舒扬:婉转的回音
杨河山:舞红绸子的女人
安海茵:彼时万物泼濺寒意
“原则诗社”日月鸟:水彩美学抵达自由的坡度
“张桃洲诗论”:对“古典”的挪用、转化与重置
钟庸:时代褶皱的表面插满了旗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