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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稻花香，稻穗黄
熊攀 著
第89章 天寒色青苍
天灰蒙蒙的，北风吹得呼呼地响，街道两旁杨柳、香樟树等树木瑟缩着身子，冷得不停地颤抖。这天早上六时左右，坎家福一手牵着女儿，一手牵着儿子，顺着风儿，高高兴兴地向县实验小学幼儿园走去。
他见两个小家伙穿得暖暖的，精神奕奕的样子，微笑着用英语说：“Yuxin yulong，You look great today.”
坎钰馨问，“Dad, 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爸爸，你说什么呀？”
他呵呵一笑，“爸爸说，钰馨、钰龙，你们今天看上去很棒喔！”
坎钰龙自言自语，“You look great today！We look great today.”
坎家福看了俩小家伙，“这狂风没有什么可怕的，这天冷没有什么可怕的。用英文说：This wind is nothing to be afraid of, there's nothing to be afraid the day cold.”
“这狂风没有什么可怕的，这天冷没有什么可怕的。This wind is nothing to be afraid of, there's nothing to be afraid the day cold.”姐弟俩说完，愉快地笑了。
“好，为奖励你们俩，爸爸给你们讲个故事。”他见两个小家伙满脸笑容，开始讲，“在我们地球的西半边，在一个叫芬兰的国家，有一个小男孩叫奥特索。有一天，祖母带着他到动物园去玩，他非常高兴。两人来到动物园，祖母带他看猴子、海豹、海狮、金丝雀、天堂鸟等各种各样的动物。小奥特索看得非常开心，时不时地隔着栅栏，向着可爱的动物们微笑。可到了一个地方，奥特索忽然发现有一只熊蹲在地上无精打采的，没有一点精神。他看了半晌，发现这只熊身边连棵树都没有。他就想，如果熊有一棵可以攀爬的树，说不定它会快乐起来的。于是，他向祖母说，‘祖母，我要捐一棵树给动物园，这样熊就可以高兴地攀爬树了，它也就快乐起来了。’”
“祖母听他这么一说，觉得他的主意很好，‘嗯，这主意真好。熊生活得快乐了，我们到动物园也会更快乐了。好，祖母支持你。’”
“爸爸，后来呢？”姐弟俩问。
“后来呀，奥特索用了一个暑假，在森林里采集浆果，并在祖母的协助下做了400瓶果汁，卖掉后得200欧元。他买了棵树捐给了动物园，从此以后，那熊果真高兴起来了。”
坎钰馨说，“爸爸，奥特索很善良，熊不高兴，他觉得和自己有关系，心里有了要帮助熊快乐起来的心愿……”
坎钰龙未等姐姐说完，抢着说，“奥特索通过自己的劳动获得钱，买了树捐给了动物园，把心愿变成了现实。”
坎钰馨嘻嘻一笑，“是啊。奥特索帮助了熊，同时也快乐了自己。”
坎家福“呵呵”一笑，“钰馨，钰龙，你们说得太好了。这奥特索发现别人不快乐，于是，有了帮助别人快乐起来的心愿，并在奶奶的帮助下，通过自己辛勤的付出实现自己的心愿。他帮助了别人，快乐了自己。”姐弟俩听了，“咯咯”笑了。
三人来到县实验小学大门前，姐弟俩看见一位老奶奶在离校门不太远的垃圾箱里掏东西。姐弟俩挣开爸爸的手，跑到老奶奶面前。只见这一人头戴一黑色绒毛旧帽子，上穿着一件黄色的旧大衣，下穿一条黑色带有许多补丁的旧棉裤，双手戴一双旧白布手套，左手拿一条大塑料袋，右手把从垃圾箱里掏出来的旧书报、旧纸箱往袋里装。
坎钰馨问，“老奶奶，您在这垃圾筒里找什么？”
老奶奶回过头，见姐弟俩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顿时笑眯眯地说，“小朋友，你们好。老奶奶呀，在这垃圾箱找宝贝。”
两人上前拉开老奶奶塑料袋，只见一些旧书、报纸、孩子们的旧作业本、易拉罐，还有好些旧衣服什么的。
坎钰馨吃惊地问，“老奶奶，您说的宝贝，就是这些吗？”
老奶奶一脸慈祥，“是啊，奶奶就是靠这些养活四个孙儿？”
坎钰龙好奇地问，“四个孙儿？他们在哪啊？老奶奶，就你一人吗？”
老奶奶呵呵一笑，“是啊，几个孩子中，大的八岁了，在村里的学校念二年级，一个六岁了，明年也该上一年级了，两个小的快三岁了，像你们一样大了。等过了春上，他们也该像你们一样上幼儿园了。”
坎钰馨上前走几步，“老奶奶，我叫坎钰馨，这是我弟弟叫坎钰龙。你能告诉我们你家在哪吗？等我们有了时间，我们去你家看看可以吗？”
老奶奶“呵呵”一笑，“好啊。奶奶的家在仙女山脚下东边，家门口的院子跟前栽满了‘岁寒三友’，你们只要向周边人问起王奶奶，就能找到奶奶的家了。你们要是去了奶奶的家，那哥哥、姐姐、妹妹一定非常高兴。”她从垃圾筒里拾出一个小旧瓷花碗，将它小心地放在随身背着的一个包里。
姐弟俩互相看了一眼，见爸爸走了过来，一起说，“老奶奶，我们和爸爸会去看你的。再见。”
坎家福也微笑着向老奶奶挥了挥手，“奶奶，再见。”
老奶奶抬起头，望着坎家福牵着两个小家伙的手，向学校的校门走去。她微微一笑，然后继续她的活儿。
三人走进学校的大门，只见郝老师仍像往常一样，在幼儿园门前迎接学生。姐弟俩放开爸爸的手向前跑去，边跑边喊，“郝老师。”
郝玉梅笑着向姐弟俩跑来，牵着两人的手，“坎钰馨、坎钰龙，早上好。”
姐弟俩高兴地一起说，“郝老师好！”随后两人转身向爸爸再见。
坎家福微笑着向两个孩子挥了挥手，然后朝郝玉梅挥手，“郝老师，你好。我们都得好好谢谢你。”
郝玉梅“咯咯”一笑，“坎校长，你太客气了。这孩子们都很可爱，和他们在一起，我们的心很清澈的。”
“心清澈不混浊，干净没有尘埃，难怪孩子们这样喜欢你。”坎家福说。
不停地有家长带着孩子过来打招呼。郝玉梅向坎家福挥了挥手，“坎校长，再见。”随即，她牵着两孩子的手，“来，慢点。到教室里去。”随后转过身迎接其他孩子。
坎家福赶回学校，刚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只见佟芳菲拿着一份资料跑了进来，“坎老师，马上快期末考试了，这是我编写的高一物理复习知识要点，请您指教指教。”
坎家福接过资料，“呵呵”一笑，“好啊。不过芳菲呀，这份资料你得给高老师看一下，他是学校的物理教学权威，又是物理教研组组长。”
佟芳菲“哈哈”一笑，“坎老师，人家高老师本来就叫高水平，他的教学水平当然高呀。不过，您先看过了，再拿去给高老师看，我心里更踏实了。”
坎家福笑着用手指了指她，“行。那我一定抽时间研究研究。”
佟芳菲一笑，“谢谢老师。那我先走了。再见。”说完，她转身蹦跳着离去。
县城欢乐街“家顺好服饰”店里，坎家顺坐在柜台前仔细观察前来选购服装的顾客言行举止，不时在本子上写着什么。李好穿一身灰色的羽绒服，头戴顶黑帽，鼻梁上架副墨镜，走到店内羽绒服旁，高声喊：“这位漂亮的女老板，请问这服装怎么卖呀？”
坎家顺一听声音很熟，赶紧起身走过去，绕着李好转悠着看了半晌。李好摘下眼镜，微笑着转过身，一把抱住坎家顺的双肩，“老板娘，我回来了。”
坎家顺激动地一笑，两手将他脸庞上的肉轻轻地向两旁拉了拉，然后抱住高兴地他的脖子，“李好。”
李好将她搂住，店里的客人，还有服务员一起向他俩看过来。李好见了，松开双手，牵着家顺的手，望着大家，笑着说，“没事，没事。欢迎大家继续选购服装，啊！”
坎家顺也微笑在向大家挥了挥手。随后两人一起走向柜台里边。
坎家顺给他倒了一杯开水递给他。李好取下肩上背着的包，放进柜台里，接过水杯，坐在柜台的椅子上望着她，“家顺，你也坐下。”
坎家顺笑着坐下，问，“这天挺冷的，出去了这上十天了，没累着吧？”
“家顺，你看看我是不是挺好的。哎，就是呀，每天晚上想你想得睡不着。现在回来了，可就好了。”他喝上一口茶。
坎家顺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喜滋滋的，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喜悦从两唇边展开。
李好兴致勃勃，“这次收获可大了，我们的产品可畅销呀，每到一处现钱现货的，好多个老板都抢着和我们签订了明年春上和夏天的购销合同哩。”
“李好，你真行。等会晚饭我们出去好好吃一顿，让我犒劳犒劳你。”
“家顺，不是我行，是我们行。这厂子，这店里，没有你这位漂亮贤内助，我呀，永远都不可能走远。对了，我从江浙回来，顺道去了趟江城，拜见了国良哥和任叔叔。”
坎家顺高兴地问，“你见到国良哥和任叔叔了？”
“是啊。听任叔叔说，他去了一趟北京，专门到中日友好医院看望了玉冰姐姐。对了，听任叔叔说玉冰姐有男朋友了，在国家财政部工作，也是川江人，挺不错的。”
坎家顺高兴地一拍手，“玉冰姐有了男朋友！李好，太好了。玉冰姐终于找到自己的幸福了。我真的好高兴啊。”
李好看家顺激动的样子，“家顺，你看你，听说玉冰姐姐有男朋友了，高兴得什么样呀？”
“我当然高兴啊！我认识玉冰姐姐超过十年了，刚认识她的时候，她不到十六岁。如果不是我二哥辜负了她，她和我二哥应该在四年前结婚的……现在玉冰姐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们要好好祝福她。”
“是啊！我对任叔叔说，等玉冰姐结婚的时候，我们一定要亲自参加她的婚礼，恭贺祝福他们一辈子幸福。唉，等她回川江了，我们一起看她去。”
“嗯。”家顺满脸堆笑。
一个个顾客购买了自己喜欢的服装，满意地离去。李好微笑着盯着坎家顺端祥了好一阵子。
坎家顺往自己的身上左瞧右看看，问，“李好，你盯着我干吗？”
李好笑嘻嘻地说，“家顺，你刚才没听见顾客一口一个老板娘老板娘的。等玉冰姐结婚了，是不是也该轮到咱俩了。”
坎家顺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特别高兴，一丝丝幸福从她两张嘴唇上掠过。她看着李好想着心事：想来自己也27岁了，都大姑娘一个，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了。眼前的这个男孩一片赤诚，敢想敢干，现在事业初成，对自己也是关怀备至，如果不是忙于厂子和店子的事，两人早该结成一个家了。可一想到自己的病，她的心顿感茫然，一丝忧郁跃然于眉头。
李好像是看出了她的心事，上前握住她的手，“家顺，以后有我在，什么都不要担心。我们会很幸福的。”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熊攀，男，出生于1966年，湖北汉川人。大学毕业后先后担任中学语文教师，市委组织部干部、市委党校副校长。先后在《青年文学家》《蒲阳花》《当代作家》《光明网》《湖北日报》《首都头条》及新媒体上发表多篇报告文学、散文及小说。其中短篇小说《飘逸的长发》获2021年度《当代作家》年度文学作品一等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