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庄的季节

文/翟可

诵读：王利馨

较之其他城市的季节，石家庄的季节颇有些反常。这座城市似乎独爱冬夏，而疏于春秋。

岁值农历二月，本应踏遍人间的春，却在风沙的遮掩下，羞涩地微露着那淡淡的笑容。还未等你细细品味那桃色柳姿，她又在初夏艳阳的护送下，悄然远去。去得那样坚决，那样匆忙。随即，便是炎热难捱的夏。待菊颜绽笑时，伴随着颇显寒意的雨，秋，又在石家庄初露头角。他依然是那样来得悄然，去得仓促。每逢农历九、十月间，秋便随着飘零的落叶，匆匆踏上了归途，来不及道别，来不及谢幕。

年复一年，石家庄的季节就在这一长一短的变化中行进着。漫漫长夏，骄阳、暴雨频繁洗礼着太行的每一块石，滹沱的每一滴水。在骄阳和暴雨的洗礼下，太行山已愈见苍老，裸露的岩石上，已是苍苔层叠；滹沱河水亦如一位老者，静静地躺在冀中平原上沉思着。西风乍涌，浓雾隐现，霜雕雪砺，太行山宛然成了苍髯老者，背依三晋，深情地看着脚下的父老乡亲们和远处繁华的都市。而此时的滹沱，却在风雪的侵袭下不甘寂寞，挥舞着玉蛇般的身躯，与严冬对抗。

走在崎岖的太行山路上，你会看到错落有致的梯田，横亘山腰。山风几许，或麦浪起伏，或青纱帐发出沙沙的响声。漫步滹沱河畔，两岸良田千倾，不时惊风横掠，阵阵惊涛迭起，势若万马凌空。正是这特殊的气候，造就了石家庄独有的风景和石家庄父老独有的性格。

与苏、杭二州相比，石家庄确实无资格称瑰丽、俊秀。然而，石家庄却以朴实、勤劳、坚毅塑造着自身的性格，教诲着祖祖辈辈在这片沃土上繁衍的子孙。你看啊！在映衬着朝霞的土地上，一位老农手捧着清香的土壤，那布满岁月足痕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你可识得这笑容?它，源以何处?含以何理?喻以何事?冀以何愿?

呵呵……朋友，切莫急于作答，还是先请您看一场我们石家庄土生土长的民间舞蹈——井陉拉花吧。看！拉花队伍来了。在铿锵的旋律中，小伙子持花伞，姑娘们拿彩扇，所舞的动作都是将平日的生产、生活的动作，进行艺术化提炼而成的。看啊！这动作无不体现着力量，无不彰显着石家庄人的魅力。这力量源自何处？答云：源自坚毅。这魅力意义何在？对曰:在于乐观。听啊！还有这充满太行人坚韧不拔的音乐呢。这旋律平和中含着刚劲，平淡中蕴着希望，不也正是生长在石家庄这块土地上的父老精神和性格的写照吗?

拉花欣赏至此，我们不免会萌生这样的疑问：这样的艺术风格，这样的艺术性格，是如何产生的？我想，这也许就是石家庄独有的季节之策，这也许是太行山地域性特征之功。因春、秋短，故人们享受惠风和畅、春明景和之时便缩短了，因冬、夏长，故人们要竭尽全力忙于夏季收种、冬季储藏，加之太行山区交通闭塞、经济欠发达，因而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欲求生活富足，则须终日与太行的闭塞抗争，与险恶的环境对阵。太行山里的乡亲们就在斗争和生产、生活中形成了坚毅、乐观、朴实的性格。这种性格，也便渗透到拉花这一民间舞蹈中，流露于拉花演员的脸庞。

自滹沱河源头东行，步入石家庄平原。这里是常山古郡，常胜将军子龙故里——正定县。在这里，一场气吞万里的常山战鼓已拉开帷幕。快看!赵将军的后代们在鼓架上，挥舞着悬有五彩锻的鼓槌，凭着乐观、向上、坚毅的精神，击打着每一个鼓点，震撼着石家庄北部这块炙热的土地。常年与之遥相呼应的是冬风之烈烈、夏日之炎炎，还有那滹沱流水之汤汤。他们这种乐观豪达的精神，不正是源自石家庄那冷得坚韧、热得淋漓的季候和滹沱那慈母般无私奉献的精神吗?这些精神元素，汇成了石家庄人朴实、勤劳、勇敢、坚韧的性格，并激励着他们世代耕耘于这片沃土上。而上述老农鞠土而笑的答案不也是这种性格的充分体现吗?此微笑源自石家庄夏日炙热之情怀，冬季严霜之坚韧，太行坚岩之毅力，滹沱流觞之豪迈。含以播种汗水、收获希望之真谛，寓以石家庄人勤劳、质朴之精神，冀以丰年、殷实之厚望。这一切皆源自何处？我想，季候造就环境，环境造就品格。这也许就是石家庄特有的季节吧。

我爱石家庄，因为他勤劳、质朴。我爱石家庄的季节，因为他浑厚、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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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可的个人简介

  翟可 ，字烨华，1981年10月生于石家庄市藁城区，毕业于河北师范大学文学学院，中共党员，现为河北省写作学会会员、河北省京剧爱好者联谊会会员、石家庄市作家协会会员、石家庄市诗词协会会员、石家庄市音乐家协会会员、美诗团成员、燕赵青春诗社社员。

      翟可酷爱文学、音乐、哲学，尤爱诗词，京剧。其创作观为:文学作品应是社会历史的承载者、当代的记录者、理想的规划者。优秀文学作品应具有永不衰竭的生命力，须通过历史、时代和群众三者的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