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 一呼一吸间

   看着挖掘机将一兜兜的黄土铲起，慢慢地堆成一个坟莹。我深切感叹人生命只在一呼一吸之间！

   放眼望去，一个个坟头之上，仲春时节，有迎春花姹紫嫣红，还有各种花儿争相含苞，草芽从地下拱土而出。坟边柏树迎风傲雪，树上柏籽一朵朵、一堆堆。鹊鸟在树上做巢，叽叽喳喳、呼儿唤女其乐融融。在人们的说话声中呼啦啦飞去又飞来。

    昨晚的一场春雨在人们的睡梦中悄然落下。暗地里是不是伤心一位德高望重、洒脱可爱、风趣自在的老人离人间远去。尽管舅父年九旬，外甥女与他不常见面，但偶尔的几次相见，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记得三年前，母亲大病初愈后，由小女婿开车，我们一行五人有幸和母亲一起去她娘家闲游。母亲和他的哥哥(即我四舅）相遇，欣喜异常，两兄妹手拉手面对面，亲切交谈。舅父言语清晰、声音洪亮、谈笑自如、洒脱无碍。说着他们兄妹之间的家长俚语，不时传来朗朗的笑声。舅父推着他的轮椅车，游转于三街六市。困了累了就坐在上面休息。时常去建和街道自买好吃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哈哈”。走街市、串乡邻。路上碰到熟人就聊聊天，骗骗闲传。饥了吃、渴了喝。这种潇洒无忧的生活方式，着实让后人敬佩。时常我也劝母亲向他兄长学习。儿孙自有儿孙福，不要操心后辈的事情。可能男女的心境不一样。女人就是有操不完的心。

    回忆有如针刺般刺痛我的心。忽听耳旁哀乐声声，打断我的心绪。如泣如诉的哭声撕人心肺，看着是表姐表哥哭的泪人般。她因未能和老父亲见最后一面，儿女们哭的伤心欲绝，泪流满面。我也不由自主地洒下泪来。圆坟已毕，亲人们在坟前燃化纸钱，叩头三拜。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人的一生，生从何处来？死又向何处去？只不过一抷黄土，终结一生。

         舅父，请您安息吧！

         外甥女玲彦叩上

二00二年二月十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