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雒大寒《读老君山》系列之15
秘 密 转 移
一一老子栖身云梦山
就在那次邙山狩猎途中，周景王突然驾崩，临终宣告遗诏，立王子姬朝为太子的当天晚上，周王朝处在一片混乱之中。单穆公和刘献公二人忙着密谋如何处掉王子朝，却没想到姬朝在关键时刻抢先一步，做出了保存好周王朝典籍的果断作法。因为这是王朝的血脉，传承的文脉，登基的根脉啊！
王子朝喑中命令“收藏室史官”李耳，坚守岗位，整理好典籍，随时准备转移。並派可靠的武士把守收藏室，任何人不得出入。在安葬周景王之前的一个黑夜，王子朝让尹文公的队伍俏俏行动，迅速将周王室主要典藉转移到尹邑的深山秘密处。
安葬周景王那天，史官李耳作为司仪还主持了葬礼。当王子朝起事后，在混乱之中安排卫士将李耳暗暗护送到尹府，並交待他的责住就是潜居尹府，死看硬守王朝典籍。
说到尹家，传说就神奇了。早在远古时期，尹家就是主持祭祀占卜的巫师，可以上达神灵下事民间的使者。至夏商时，尹家已有百官之长。平王东迁，尹家扶持 周王室有功，将函谷关以东到周王城以西的崤山一带王畿之地，封为尹国。从周平王到周景王历经二百余年，尹家代代赓续在周
王室掌权。周景王突然驾崩，由尹文公丶毛伯得丶召庄公为首，强力支持王子姬朝为太子。尹文公把尹国作为王子朝的根据地，进退攻守，游刃有余。並承诺王子朝，将王室典籍秘藏尹府，万无一失。
李耳被秘密护送到尹府真村。这里是邙山腹地，丘陵起伏，山涧陡坡，树森林茂。尹府就势造房，隐藏于茂林之中， 逶迤于山坡之上，避风向阳，冬暖夏凉。后有云梦山，山雾迷漫，岚绕气蕴，山后是畛水清流，西来东去，直入黄河。畛水再北，路通青要山脉，传说这里曾是黄帝密都。
（《新安县志》载，今正村古名真村，当为东周时尹国封地
作者摄）
在李耳指导下，尹府给王子朝打造了临时周王宫殿。在周景王逝世一周年时，尹文公等人在这里为王子朝举行登基典礼，尹府内外张灯结彩，重兵把守。老臣召伯奐丶南宫极带领成周軍队戒备森严。单穆公和刘献公无力进入尹邑，只能是望洋兴叹。五日后，尹府兵士和王室軍队护送王子朝进住王城。李耳继续畄在尹府整理收藏典籍。
李耳心中一直在牵挂王室之乱。他在翻阅周王室的史册中，无意碰到有关单国的记载。开国君主单公因軍功立国，助文王伐商，也是武王伐纣的一支重要力量。西周时，单国八代国君辅佐周室，自文王到宣王共十二位。随周室东迁到雒邑后，单国君官居卿士，不滥用职权。单襄公有未卜先知之能。前601年，单襄公奉周定王之命出使陈国。他明察秋毫，看到陈国郊外良田荒芜，了解到陈灵公一班大臣吃喝滛乐，常戴着楚国人的“南冠”向楚王示好。他回去对周王讲：“陈君即使不遭凶杀，陈国也该灭亡。”不久，陈灵公因与夏姬私通，遭夏姬的儿子夏征舒射杀，楚国借机平乱灭掉陈国。到周景王时，单穆公已到了在周王室一手遮天的地步。记得周景王二十一年（前524年）提出要铸大钱的主张，遭到单穆公反对。单穆公提出“子母相权”的货币论，赢得上风，並掌握了经济大权。这次王室动乱，周室大臣刘国君刘献公去世，单穆公为培植力量，将刘献公庶子伯蚠（fen）扶上君位，是为刘文公。单丶刘联手对抗尹文公。
想到这里，老子李耳感到不寒而慄，为王子朝揑着一把汗，也为尹家感到前程难卜。
自王子朝在尹府登基，移驾王城，形成“东西二王”的局面，雒邑城内刀光剑影，难以太平。尹府不时接到尹文公的音信，报告周王朝的王室危机。单穆公协同刘文公死保周敬王，刘家是周王室的内亲，国都在成周城东北一带。单家虽系外亲，但几代人扶持周王室，久久为功，单穆公大权在掌，一言九鼎，呼风唤雨，操纵着王朝命脉。支持王子朝的尹丶毛丶召和南宫四家，除尹家尚存势力外，其余三家均已夕阳西下，非昔日之輝煌，未免势力单薄。尽管如此，李耳从道义出发，打心眼里支持王子朝。李耳不到而立之年入朝随父，在周王室抄写整理典藉，到父亲去世后，周景王亲自任命他为“守藏室史”。他经历了二十多年周王室风风雨雨，目睹朝野内外沧海桑田，更为天下时局担忧。
自从李耳来到这尹府所在的邙岭云梦山中，有机会到偏僻山村转悠。尽管这是王室畿地，天子脚下，並不像他在王室雒邑城中看到的灯红酒绿，歌舞昇平的盛况。贫穷丶饥饿丶苦难和欺凌，随处可见。穷人穷困潦倒，沦为奴隶，做牛做马；富人富华侈奢，仗势欺人，横行霸道。这一切引起他无限深思。
一天夜里，李耳写下了一首咏道诗：
“使我介然有知，
行于大道，
唯施是畏。
大道甚夷，
而民好径。
朝甚除，田甚芜，倉甚虚。
服文采，带利剑，
厌饮食，财貨有余。
是谓盗誇。
盗誇，非道也哉！”
（見《道德经》第53章）
我用蹩脚的文法把老子李耳的诗译成今天的白话文，请君欣赏：
这一切使我忽然意识到，
按道的理念行事吧！
那施恩仁义是最可怕的。
为什么平坦大道不走，
老百姓却好走羊肠小路？
因为他们知道：
朝拜天子制度慢慢消除，
可耕的良田已经荒芜，
国库储备早就空虚。
再看那王公贵族们，
都穿着华丽的服装，
佩带着漂亮的利剑，
横行天下扬威耀武，
花天酒地吃饱渴足，
还拥有大量财物。
他们是凭着窃取，
来显摆自已。
这难道是人间大道吗？
真格是：
国破堪比山河碎，
家亡最痛民遭殃。
人祸不知灾难重，
天地何时降吉祥？
壬寅年杏月上浣
于洛阳翠微庐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