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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作者
陆应锦

老师就是老师(散文)
陆应锦
龚老师是我五十年前读初中时的语文老师,他的夫人王老师也是我读书那个学校的老师。这么多年,我们几乎每年正月十五之前都去给他们拜年。虎年正月,王敏、周先稳和我三个闺蜜相约去老师家。今天已经是农历正月二十四了,拜年未免迟了点,说去玩玩更为确切。
雨水季节已过,乍暖还寒。九点多钟了太阳公公还懒洋洋的,十分不情愿把光芒的温暖洒向大地。老师夫妇住在滨湖新区儿子给他买的别墅里,儿子也住在附近。路上人很多,肩背手提大包小包的,南来北往外出打工的,携儿带女往亲拜年的,络绎不绝。我们乘地铁,转公交,没费事就来到滨湖新区。
到了老师家,还没有坐定,老师就急切地给我们介绍滨湖新区和他的别墅。他说:“滨湖新区现在是省政府所在地,省级行政服务区,合肥市后起之秀的新中心,也是合肥市第一富区,是最宜人居的好地方。住在这里很舒服,冬暖夏凉,我的咳嗽老毛病好了,回上派的家反而不适应了。……”

我想,老师两口子都八十多岁了,和儿子住在一起,自己舒心,儿子放心。为了教育事业,为了家庭儿女,辛苦大半辈子,现在应该好好享受享受了,能够住在这里真是乐享天伦啦。
我们在二位老师带领下参观了他们的别墅。这是一栋四层楼的小别墅,装潢得简约、时尚、得体。一楼是客厅、饭厅和厨房。上面是卧室、书房、健身房。书房里有书架、书柜、电脑桌,既像办公室,又像图书室,满眼都是书。老师一贯喜欢绘画、书法,现在住宿条件好了,有了专门房间,摆上书画桌子椅子,桌子上摆满了笔墨纸张,满屋翰墨飘香。健身房里有健身器材,老师每天在这里看书,练字,画画,健身,大展经纶。儿子媳妇都是大学毕业生,现在是省级医院高级主任医师,都是科室负责人。老师一家可谓名副其实的书香门第。
老师说:“现在到这里来,坐公交、地铁都方便,希望你们经常来玩玩。”我说:“你放心,我们都是你的铁杆粉丝,不论你们到哪住家,都甩不了我们。”老师夫人笑着说,“为人处世只要心里有阳光,处处都平静安宁,只要心怀豁达,处处海阔天空。有你们这些学生,我们知足了 。”

老师夫妇身体好,耳聪目明,上下自家室内的楼梯,行动自如。不仅日常生活自理,而且还在小院子里种菜。老师骄傲地说,我们的小院子,一年四季都是绿色如春,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绿油油的蔬菜,蔬菜自给有余,绿色环保无污染,吃起来既及时又放心。
中午王老师为我们准备了一桌饭菜,色香味俱全,吃起来香甜可口。我们夸她烹调手艺好,她说:“从网上学习的,请你们评判我这手艺能打多少分?“我说:”王老师真厉害啊,能够紧跟时代步伐,上网学习,菜烧得非常好,我自愧不如啊。你的手艺能打100分,我们都要向你学习了。“”哈,哈,只要能打60分就不错了,哪能打100分啊?你们喜欢就常来,我会让你们吃个够。”我说:“过去有副对联叫’常吃常常有,渐吃渐渐多‘,把这副对联贴到你家厨房门上吧。我们经常来是负担渐渐多了。”她笑着说:“你们来我高兴,不是负担渐渐多,而是欢乐渐渐多!”
饭后,我们在老师家客厅里边吃瓜子,边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乌克兰俄罗斯开战 。我说:“世界怎么就不得安宁?俄罗斯和乌克兰到底怎么啦?”不得其解,向在座的老师和同学发出疑问。
龚老师说,我来给你解答这个问题。简单说,俄罗斯和乌克兰原来都是苏联的一家人,1991年苏联解体后分成15个小国家。乌克兰和俄罗斯就是15个当中的两个。乌克兰国内有亲西方的和亲俄罗斯的两派,两派经常发生内战,已经打了8年了。乌克兰已经有亲俄的克里米亚一个省投靠俄罗斯了。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当然不高兴了,他们借口大造舆论,宣称俄罗斯将要侵略并吞乌克兰,并且派兵、卖武器给乌克兰,为乌克兰壮胆助威。最近乌克兰东乌两个省宣布独立,俄罗斯立即宣布承认他们俩独立。惹怒了西方,要打击、制裁俄罗斯,实际上是美俄两个大国博弈。搞不好有可能演变成以美国为首的整个北约和俄罗斯战争。我们中国至今没有表态承认克里米亚,也没有承认乌东两个省独立。我们主张按照《明斯克协定》原则处理。所谓《明斯克协定》是2014年乌克兰和俄罗斯及东乌地方代表达成的协定,即停火,自治,不搞独立。

”乌克兰想干什么?“我又不解地问起老师。
”在整个博弈当中,乌克兰直接的诉求是保持国家统一,收回被地方武装控制的乌东两个省,乃至克里米亚。从目前来看,这一直接诉求实现的可能性非常非常低,因为乌克兰打不过俄罗斯。经过8年内战,乌克兰已经是欧洲最贫穷的国家了。乌克兰有4000万人口,在欧洲算是一个人口大国,拥有漫长的海岸线,拥有肥沃的土地和丰富的矿场,特别是粮食。但他没有安全感,害怕俄罗斯把他兼并了,所以他想投靠美国和西方国家发展经济,依靠北约军事力量抵抗俄罗斯,从而保护自己。
“那俄罗斯想干什么呢?“
很简单,俄罗斯要东乌和克里米亚,扩大自己地盘子。事实上打了8年,俄罗斯已经实际控制了这些地方。从长远目的看,就是阻止乌克兰加入以美国为首的北约欧盟,恢复俄罗斯自身的经济。如果让乌克兰彻底融入西方阵营,经济快速恢复发展,甚至超越俄罗斯,肯定会进一步动摇俄罗斯的国家稳定。
“会不会爆发更大规模战争,世界大战啊”?
西方国家大肆渲染俄罗斯全面进攻乌克兰,在乌克兰和俄罗斯之间火上加油,有可能爆发更高级别战斗。你看今天已经打起来了,乌克兰遭到沉重打击,西方国家没人伸头支持他。这样局部性的战争还会有的。俄罗斯不会全面进攻乌克兰,更不会全面占领他。俄罗斯目前的国力,很难支撑那么大规模的战争,有西方国家支持乌克兰,他也不敢。会不会爆发美俄之间的大战乃至世界大战?我认为可能性很低很低。
“对我们中国有没有影响?”我又打破砂锅(纹)问到底了。
周先稳同学说:“干什么?你们在开记者招待会啊?”
你别说呢,真有点像记者招待会呢。老师能说会道不比主持人差。
老师继续回答我的提问:“对中国影响是肯定有的。我们国家主要进口各种粮食、能源,出口的是各种玩具、手机、时装等消费品。一旦世界局势恶化,市场严重恐慌,粮食大涨,能源大涨,一般消费品的需求大减。西方这些资源大国,粮食出口大国,都向中国出口生活必须品,而我们是工业生产大国,打仗了谁还买我们生产的工业品?最麻烦的是,一旦西方国家对俄罗斯全面经济制裁,我们和俄罗斯进行往来的公司也可能遭到美欧制裁,……
“哎呀!老师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还能如此通俗易懂地给我们讲解,老师就是老师!”
老师说:”我每天看新闻联播、看朝闻天下,所知道的都是从那里学习的。电视速度快,看不懂就上网学习。老了也要学习,不学习就不能与时俱进,知道吗?“

我常想,老了,没有学习必要了。看看老师比我们年龄大许多,仍然在孜孜不倦地学习。相形见拙,深感惭愧啊。
玩到下午四点多钟该回家了,大家却依依不舍,还想多玩一会儿。考虑到天冷还有一段路,不得不离开老师家。老师夫妇坚持把我们送到车站。出门时老师忘了带拐杖,要回去讨。我说:“别讨了,拿着拐杖不好看,更显得老弱不堪了。”老师严肃地说:“不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岁数大了,自己腿脚不方便,就要时刻注意着,不能摔跤,跌出问题不是增加孩子们负担吗?孩子们工作那么忙,哪有时间照顾我们啊?你们也都是年逾古稀啦,平常也要注意身体,不要给孩子们添麻烦。”老师说得太对了。不一会儿,王老师回家拿来了拐杖,我们看着两位恩爱有加的老夫妻实际行动,给我们诠释了什么叫相濡以沫。
回程路上,我还在说那句话老师就是老师,永远值得我们学习。我在心里默默地想:龚老师啊龚教师,我们亦师亦友相处已经几十年了,你比亲人还要亲,比亲人更加知心。与你相处是我一生的幸运,你的知识如此渊博,还学而不厌的精神永远值得我学习。我们一定会经常来的,和你们在一起不仅得到吃喝玩乐,而且能够学到许多东西,不来白不来! (2022年2月24日)

(本文作者陆应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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