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丫(07)
文/陈艳丽
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是播种的季节,家家户户的小园子里都种上各种小苗:黄瓜、茄子、豆角、辣椒、西红柿、小白菜、香菜、臭菜等农家特有的小菜。
那一年的春天,我家园子里也种了各种小菜。听继母说:“咱们再种点香瓜。”。我高兴的手舞足蹈:“可以有香瓜吃了!”。香瓜对于我来说,是稀有的珍品。只是每年到秋季,父亲就会从外面买回来一些香瓜吃,自家还从来没种过呢。
那个年代,自家种香瓜的人少,尤其是对我们这些吃“商品粮”的人家来说,更是少之又少。对于继母种香瓜,我是赞不绝口,极力拥护。想起香瓜又脆又甜,既爽口又解渴,心里就美滋滋的,别提有多高兴了。
每天放学回家,我放下书包,第一件事儿就是浇园子。给我那些小苗们,用水舀子,一瓢一瓢的精心的浇着水,生怕它们水喝少了,耽误长。
一转眼夏天就到了,我家的小苗们长势喜人,尤其是香瓜秧,更是葱郁翠绿。我每天放学后就观察它,看它的叶子是否黄了?是否有小虫子啊?香瓜长多大了?接几个了?于是,我便清楚的数了起来:一、二、三、四……大瓜小瓜共计68个。
有一次,因为在学校写的作业,所以放学回家晚了。继母阴阳怪气的说:“今天咋回来晚了呢?”我回答说:“今天作业多,晚上没有灯,作业写不完,所以作业就在学校写了”。继母没好气的说:“你快点儿浇园子去。”我埋怨的回答说:“成天让我浇园子,哥哥姐姐干啥的?”继母又到:“让你去,你就去,墨迹啥?”我小声的嘀咕着:“在家成天呆着,啥也不干,偏等着我回来干活。” 继母听到了我的嘟囔声,这下可惹怒了她。只见她一转身,抄起一只大“炉钩子”直奔我来了,嘴里还叨咕着:“我让你他妈的顶嘴,找死是不是?”。我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躲闪,求饶到:“我去浇园子,我去浇园子,您别打我了。别打我了。”我抱着头迅速的离开了屋子,赶紧去打水浇园子,这样又躲过了一次毒打。
我每天还是照常浇园子。香瓜的香味真的好香啊!离老远就能闻到。几次问继母,香瓜熟了吗?她回答我说:“没呢。”于是,我就耐心的等待着。一想到吃香瓜的喜悦,那甜甜的味道,我就满心的欢喜,就会开心的傻笑一阵儿。
有一天,老师没留作业,我一溜烟的往家跑。到了家里,便来到了我快乐的王国——小菜园。每天看着他们渐渐的成长,慢慢的成熟,心底里那份喜悦溢于言表。咦?这瓜怎么少了好几个呢?我满心疑惑。于是,我就天真的去问继母:“咱家的瓜怎么少了几个?”继母很爽快的答到:“你爸爸吃了。”我挠了挠脑袋:“嗯。”会意的点了点头。
没几天,我又来到小园子,看着这些诱人的香瓜,真的很想摘一个吃。但是我不敢,怕看到继母那难看的脸,也怕继母没理由的打我。我还是像往常一样,又数起瓜来,这瓜怎么又少了呢?心里好生纳闷。于是,我又去问继母:“瓜怎么又少了呢?”这次继母答的也很自然:“邻居来了,给她们吃了。”我心里特别不舒服,心想:“自家人没吃着,给人家吃。”
有一天,我去邻居家玩儿,邻居问我:“老丫,你家的瓜好了吗?你吃着没有?”我回答说:“没吃着。不知道好没好。”邻居看了看我,刚想说什么,话又咽回去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少天,我写完作业,到我的小王国去看:咦?瓜怎么都没了?就剩几个歪歪扭扭的小瓜蛋。那些大瓜,好瓜怎么都不翼而飞了呢?于是,我就气囔囔的问继母:“瓜怎么都没了啊?我一个都没吃着。”继母随即答到:“你咋那么馋呢?臭不要脸滴,就知道吃。”我也不示弱:“谁不要脸?我浇了一春零八夏的园子,干活的时候找着我了,吃的时候找不到我。”,“你他妈的还犟嘴。”只见继母回头进屋子里去找什么,我怯生生的看着她。没想到,继母又把她的“神器”——鸡毛掸子拿出来,又向我直接抽来。我也是死犟死犟滴,打就打,打不死我就行。我硬生生的挨了几下继母抽我的“神器”。
自此后,我开始讨厌香瓜,再也没有想吃香瓜的念头了。更讨厌继母打我的神器——鸡毛掸子!






播讲人:
许树成,(网名:传奇),北京顺义人,自由朗读者。
曾经在部队服役,喜欢文学写作和诵读。
茫茫人海尘埃一粒,有声读物,作品散见于多家平台。
希望自己成为听众喜欢的万千声音中的一个音符,在声音世界里结识更多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