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井
武汉:张维清
裂缝,曾以为是父亲蛇皮般的脚
被冬炸出一道道嗐口
曾以为是屋后,婆婆树上的根雕
像吃讨,手棒泥碗,祈求人间
又像门前的石磨,张着口
眺望回家的秋
如池塘的残荷,冷清,孤独
蛙鸣腐烂,蜘蛛网粘住绸密的苍凉和悲苦
四周细密的野草,如暮色合拢
铁丝般缠紧秋色
一路滑下去的石板,
再也测不出季节,幸福的高度
青苔丛生,如一根锈色的绳子
也牵不走老态龙钟,满目沧桑的老井
那一汪井水,在我长满斑纹的记忆里干涸
从水中,荡来荡去的影子
也不知去哪儿了
站在井边,仿佛看到村姑
浆洗蚊帐
村夫,跳起水桶
把黄昏领回了家
柳
飘一头长发,在河边,做起海飞丝广告
曾以为是一缕云烟,上青天
曾以为挂在半空上的绿瀑
风吹,摆渡,但谁也砍不断软骨
底部,如袅袅炊烟,从不沉沦
燕影,剪不断款款柳丝
丝丝缕缕,纠缠不清,谁也解不开它们千千结
盘起春光,藏起我三月的乡愁
柳絮纷飞,凋零春色
那是天空倒挂的胡须
捋出春天愁肠而又美丽的故事
那是河上船边的橹桨
摇落人生风雨
清风不知从左,还是右,读出排比句的忧愁
三月也不知取那根,丈出我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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