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连载之十七：汉川戏迷回忆录
文／陈振家
汉川老戏骨盖兆兵，
在他偷偷传授戏文的时候，
是在比较黑暗的时代，
是在他挨整的时候。
革命群众整他，
安在他头上的帽子，
是演出帝王将相，
才子佳人之罪。
另外，当时的所谓的
革命群众对他进行批斗，
借口是说，
因为他的户口本失落了，
只有一个照相照下来的户口本，
是个没有户口的人
于是就把他扭送到县公安局，
而且对他进行批斗。
痛苦。
连着痛苦。
批斗完了之后，
又惩罚他，
要他去劳动，
到田里去拔草。
盖兆斌在拔草的时候，
一边拔草，
一边望着他手中拔下的草，恶狠狠地说：
他们揪我，我就揪你！
他的诙谐幽默
由此可见一斑。
郑振家笑了。
记得盖兆兵说过：
我们稀里糊涂的来到人间，直到懂事之后，
才知道还有阎王，
还有生死，
还有悲惨世界，
这是令人费解的。
话说阎王殿里的阎王，
他是个老阎王，
他也是充满悔恨充满疑惑的。
为什么这样说呢？
因为他自己是个老阎王，
老阎王也要生小阎王，
小阎王出生之后靠吃奶，
老阎王他也离不开美婆娘。呵呵。
这个阎王啊，
其实是黑社会黑势力的代表，
阎王啊，
他管的是人间生死簿，
但是他也可以开后门，
也可以讲情面，
也要唯美，
于是这就有趣啦，
对不对？
这是挺逗乐的，
这是合乎人性的。
所以，
围绕着这个阎王的问题，
也围绕着如何逃避惩罚这个话题
就很有趣了，
这也是戏剧《目莲救母》的核心。
戏剧《目莲救母》
产生于明朝，
也就是朱元璋统治的时候。目莲的母亲，
她在地狱里面受折磨的过程，
实际上是一个被拐卖、
被迫害的过程，
是人性的异化。
是一种悲惨的过程，
里面充满犯罪的行为，
整个过程似乎充满了悲剧的色彩。
但是，自从这个阎王有了人性，
也就充满了喜剧的色彩。
地狱里面从什么孟婆汤啊，什么奈何桥啊，
什么十八层地狱啊，
什么罪与罚，
其实每个关卡
都充满了骗财骗色的过程，
充满了各种卑鄙的
或者高尚的手段和伎俩。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因为目莲的母亲，
生得她太美丽。
她也有温情的一面，
如果追溯八辈子，
倒查200年，
那就更加丰富，
更加有趣有内容啦。
她似乎
是一只
修炼了千年的狐狸精。
目莲幼时叫萝卜，
他出家当和尚之后，
才取法名
叫目莲。
萝卜的故事放到后面再说。现在讲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姓赵。
原来当过尼姑，
也就是妙空，
妙空为什么出家了？因为她的父母亲笃信菩萨。
从小就被送到
鲜桃庵出家，
她每天烧香念佛，
直到成为少女情窦初开，
就后悔自己不该擅自进入空门。
有一天，
妙空尼姑
她趁着师父师兄下山的时候，
抒发心中对人间情爱的向往，
最后下定决心丢掉木鱼，
埋好经卷
逃下山去，
寻找她心目中的情郎。
在山下，
有一位风流和尚
曾见到过妙空尼姑。
他唱道：我曾见过一位年少的娇娥，
生得来十分标致。
看她脸似桃腮，
鬓若堆鸦，
眼横丹凤，
十指尖尖，
金莲三寸。
莫说凡间女子，
就是那月里嫦娥，
月里嫦娥也赛不过她，
因此咧我心中牵挂，
朝朝暮暮撇不下她。
话说和尚与尼姑见面以后，和尚也就非常的高兴，
他急不可耐地对尼姑说
我好想跟你一起
还俗私奔，
结为夫妻。
这时候，
尼姑唱道：
凭轻狂敢把我的春心荡，
真的是色胆大如天样，
你是个人面兽心腸，
不怕三光，不畏四知，
歹和尚
歹和尚，
五戒何曾讲？
可笑我天真幼稚，
天真幼稚上了当，
中了你圈套，
羊落入虎口，
便宜了你这个骚和尚，
便宜了你这个光头骚和尚。
那和尚跟她对唱道：
见
娇娘
顿使
我
情牵荡，
论神女自古多情况。
那襄王与神女朝朝暮暮，
为云为雨在阳台上，
何须苦自忙？
尼姑问道：
难道说菩萨也不怕么？
哎，那风流和尚说，
我对你讲：
那个大菩萨呀小菩萨，
他两个都是爹妈养。
我的娇娇，
和你做夫妻，
管教你我都欢畅。
呀，
我和你都欢畅。
诗人简历
陈振家，男，湖北汉川人，民间学者，武钢文联作家画家，深圳东方艺术研究院院长，著有《中国故事海》、《邓小平智源》、《大国崛起》等书，中国集邮中心画家。
主审签发/德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