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三毛曾说过一句话:岁月极美,在于它的必然流逝。
在流逝的岁月中,我还没来得及感悟人生,就感觉到了些许不习惯,那就是在笔记本上写出2022年时,出现了几次笔误。想一想每个新年伊始都是如此吧,在2021写得无比顺畅之时,一本工作笔记也记到了末页,崭新的一年,簇新的笔记本又翻开了新的一页。
2022年,对于我来说,将会是一个有着特别意义的一个年份,每次都话说着年过半百了,这个生日在说话间就到眼前了。回想着,这个无法抗拒的生理年龄,是怎么一下子就来到了呢,仿佛昨天还是花蝴蝶一样的女孩,一个梦中醒来,就穿越了多少个春秋冬夏。为此,我还特地买了个鲜红的手机壳,就是喜欢它上面美女窈窕多姿的背影和“半生已过,学会沉默,凡事先讨好自己,加油!”的题字,每天看着,似乎渐渐懂得了从容的智慧,很多事情回头再看,已经换了心境,或喜或悲,都藏于心间。正如丁立梅所说的:“岁月这个神偷,早在不知不觉中,偷走了我的青嫩和张扬,留下的,却是从容和淡定。”
也经常问自己怕老吗?看看有些个明星,把脸整的奇奇怪怪,别别扭扭的,我们大多数平凡人还是觉得自然、慈祥的老去比较符合自然规律。在慢慢老去的路上,健康是一大难题,这两年因为身体有些小毛病,求医问药一直在路上,良药苦口,加之很多饮食禁忌,感觉日子过得很辛苦。夜深人静时经常会担心和恐惧,比如父母的身体情况,孩子的顺遂成长,自己老得面目全非等等,夜深人静时也会常常与自己对话,与灵魂对话,读懂内心深处的情绪和感受。
岁月这个神偷,偷走了我们很多的过往,每每想起来,心里就会感觉有些沉重。想想年轻的时候,揣着一颗肆意张扬的心,总想活成让别人羡慕的模样,凡事争强好胜,不肯服输,就连和爱人吵架,也会因为没有发挥好而懊恼不已。可后来的我们,知道了平凡可贵,知道了细水长流。更是不知从何时起,当我和人讲起年轻时的事,有时候就感觉是在讲别人的故事。就像我此刻,坐在电脑前,明明可以放眼世界,了解古今纵横,我却只想轻轻敲上几行字,让浮躁的心沉淀下来,以柔软舒适的姿态面对新的一年。
一月里来是新年,过新年是冬天生活的高潮,喝了腊八粥,冬天的味道更浓,新年的味儿又特别耐咀嚼,热腾腾的火锅,带着对春的期盼,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香气四溢的烤红薯,烫的人左手换右手,也舍不得放下,再加上冰糖葫芦、糖炒栗子、热奶茶等,组成了冬天里幸福的“四大件”,酸酸甜甜,老少皆宜;亲人来访,两个小朋友在家里蹦蹦跳跳了大半天,让我顿时感觉年轻了很多;和文友老师采风聚会,把酒言欢,大家都共同期待着一场雪落,相约去踏雪寻梅,看一树花开。
周末,享受着冬日的暖阳,加之地暖的功效,家里有着春天般的温暖,坐在窗台厚厚的垫子上,背朝太阳,将自己置身于太阳的光辉下。女儿打来视频电话,看远方的她瑟瑟发抖的样子,让我们两个空巢老人心疼不已,但我们亦接受女儿有她自己的世界,我们只能做最爱她的观众,静静地站在她身后,给她鼓劲加油,在她难过的时候,给她深深的拥抱,家里永远是她温暖的港湾。
有部电影叫《岁月神偷》,我很喜欢,前前后后看了好几遍,电影里有这样一句独白:“在变幻的生命里,岁月才是最大的小偷。”的确是这样。岁月,它的确偷走了我们的很多东西,比如童年和青春,比如感情和回忆,但不变的是我们的初心,是我们对于梦想的执着。就像我对文字的钟情,岁月几次想夺走,复又归还了我,让我能在字里行间,感受岁月的思考,接受生活的馈赠,不管好的坏的,我都欣欣然照单全收。
五十岁的女人,在中国,常常会被贴上很多的标签,比如不修篇幅,唠唠叨叨,更年期等等,在单位呢,因为没几年就要离岗休息,也不再会安排特别重要的工作,在家里呢,因为健康原因,也没有什么繁重的家务,突然清闲下来,喜忧参半,日子平淡复平淡。当突然有一天,鼻头上长出个硕大的青春痘,红彤彤的,老公一边给我染白头发,一边取笑于我,其实这些个瞬间就是生活吧,简单的快乐,内心的富足,就会觉得这世间的一切,美好而值得。
岁月神偷,偷走的是岁月,偷不走的是初心。在今年这个特别的日子里,我想对自己说,亲爱的自己,愿你的人生从五十岁开始,做个自己喜欢的人。

陈春红,女,中国煤矿作协会员,徐州市作协会员,中煤集团大屯公司作协理事。鲁迅文学院首届煤矿作家高研班学员。笔名林花,文学学士,曾是军中绿花,90年代开始创作和发表作品。作品散见于《阳光》、《中国煤炭报》、《江苏散文》、《都市晨报》、《徐州日报》等各报刊,小说《黄昏敲门人》入选《中国优秀短篇小说集》一书,有部分散文作品收入各种文集。

本期责任编辑:朱百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