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童趣.回老家打雪仗
文/怡然
大地一片冷寂，只见琼花飞舞，一时间，旷野万树绽梨花！
江南的雪其实是喜悦的，一年难得见几回。啊，下雪啦！下雪啦！侄孙兴奋得跳起来，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一场如天气预报播报的大雪如期而至，这银装素裹的世界令人眼前一亮。
这也是生在武汉长在武汉的侄孙子早就盼着的好日子，也是小家伙同意回老家的唯一诱惑。
应老家八岁堂哥木木的邀请，这个五岁多从来没有离开过妈妈的孩子很爽快的就答应了，提前跟着姑奶奶回到了太爷爷太奶奶祖籍咸宁市通城的老家过春节。
原本在他的世界里，老家是别人的不是他的，他的家在武汉。之所以同意来到这里，是因为堂哥告诉他：“过几天这里要下大雪，到时候我你毛梓轩我们三兄弟可以一起玩雪打雪仗哟”。
一大早，还在温牛奶、烙饼子的我就听到侄孙的喊叫：“大姑奶奶，大姑奶奶，我的头发都湿了”。我一听急忙盖上电饼档，出门一看，只见那属猴的泼皮完全像个土匪，羽绒背心羽绒服全敞开着，都打湿了，几个口袋鼓鼓囊囊的，小脸冻的通红，头发在滴水，身上都是雪，手冻成了“红萝卜”，便一边说他玩的忘了形，心里却觉得这满天飞雪的日子就是属于孩子们的，一边又担心生怕冻感冒了，赶紧拉着他上楼吹头发，正准备吹衣服时，一摸上下那几个鼓鼓囊囊的口袋，自己当时又好气又好笑，你们猜荷包里装的是什么？没法只好赶紧帮他换衣服。
虽然我没看到他们怎么玩？但从他的口述中，已然感觉到了小伙伴们玩的很开心。这是他们三兄弟期待已久的美妙时光，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玩的时机呢？如果我不是要做早餐，也会参与到他们的行动中，和侄孙们一起嗨起来，回到小时候！可惜的是，没能把他们的开心场景记录下来。
而那装得鼓鼓囊囊的口袋里全是他捏的雪球，用他的话说：“那是我的武器，要不然我怎么能打得赢呢？只是我觉得雪下得还不算特别大，一下子就化了”。听他的口气，虽然玩得很开心但似乎还有些遗憾。我说你都玩成这个样子了，像个落汤鸡还不过瘾？他说：“打起仗来真的是好玩极了，轩轩的鞋子都跑掉了一只，木木哥哥太肥了，冇得我动作快，我用一个大雪球一下就扔到他那肥肥的屁股上，被打个正着，看到他抓雪时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又砸在他的脑门上，但我只用了四分力，他还是说佑佑你打痛我了，把我高兴坏了，我假装跑过去帮他揉脑门 ， 轩轩哥哥则从后面偷袭他，侧腿扫过去没把那胖子哥哥扫倒，自己却摔了个屁股墩，我们三个人拥在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仗被我正面攻击打赢了，堪称完胜。要是再来一场比这更大的雪就更完美……”，我惊讶着笑话他说，你还知道自己用的是四分力？还懂偷袭、正面攻击、完胜？你是不是把跟着叔叔他们一起练跆拳道的战术拿出来了，这个连平时照相大多是武术动作的小神兽在那里哈哈😄耶✌。
看到他稚嫩的脸上胜利的笑容，我知道这是一趟快乐的回家之旅，如此方不负这年末的冬日，不负这冬日里漫天的精灵，也不负小小少年之约，更不负兄弟友谊之情。
与其说这是一场雪仗，不如说这是一场连接亲情血脉的桥梁，自去年我们在老家盖房子后才相认且没见上几面的三个小兄弟，才真正认识到了他们是一家人。
这个上一次来到这里，第二天就哭着吵着要回家的小孩、不愿呆在这里的小孩、这里不是他家的小孩、无论别人怎么说，这是你的老家，他的回答永远只有一句话：“我要回家，我要回武汉”。而这次却高高兴兴且骄傲的说：“这是我的老家”！无疑，是因为这里有他的玩伴，有他盼到的雪天，有他打得惬意的雪仗，有他终生难忘的经历！
孩子的世界就是这般如此简单，也容易满足！
看着这个在那里问：“哥哥，你的老太和我的太太是兄弟吗？也还只会说这是我老家，而还不能完全理解老家二字内涵的调皮佬一脸懵逼的样子，看着他哪怕天寒地冻也玩得热火朝天的样子，看着他哪怕地形还不太熟悉却想一探究竟的样子，对于有着同样经历的我来说，他今天的表现似乎是我昨天的翻版，五十多年前的一切都在眼前。只不过那时的我玩得没有他们这么疯狂，我们在雪地里比着踩雪，喜欢听那嘎吱嘎吱的声音，或者玩堆雪人的游戏，找根红萝卜做雪人的红鼻子，当然，随便抓一把干净的雪就往嘴里送的事是常有的，有时还会敲断挂在树梢的冰凌当冰棒吃或者直接用舌头去舔，那种开心程度一点也不亚于今天的侄孙，而每个人都有令自己难忘与开心的童年。
寒冬至，春日近。岁晚灯火，处处归心，每个人都有一个回家的梦，总有一些地方，一些人在一直等你，你来了我陪着，这便是小伙伴间的约定。
是哟，太爷爷从这里参軍后扎根武汉近60年了，对于第四代的你来说，这里绝对称得上是老家，且在老家人眼里我们是武汉人，但在我们心里这里才是自己魂牵梦绕的原乡，真正意义上的老家，是我们该寻的根！
春花秋月夏风冬雪。两天后，就是除夕，新春将至，又是一年新的轮回，愿下个轮回，依旧有你，我们再聚，同嗨。
毛怡凤写于毛家
辛丑年 腊月二十六日下午
作者简介：
毛怡凤，军转干部，爱好文学，早期作品散见于报端及国家A级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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