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搬旧俗惹笑话
文/高克勤
中华地域广又阔,五十六个民族喜庆多。风俗虽异意相同,敬天祭祖盼太平,身体康健福寿长,各亊顺利添吉祥。照搬旧俗惹笑话,适逢年关发大家。
那边楼上有位大嫂,曾跟随丈夫,从远方省市前来韩城煤矿支援,不知不觉中,几十年己经过去。她为人心地善良,精明能干办法多,喜唱爱跳人乐观。
那时刚到此地,孩子由于水土不服身体差,她搬来老家的旧习俗:找一个命硬的铁匠,给孩子认干爹。找来找去沒有那合适相,又担心找不好惹麻烦,好吃好穿得侍侯几十年。后来又在村中转,相中了老愧树下那碾过场的石碌碡。把孩子认给了它,逢年过节焚香祭拜多简单,眼看孩子长大体康健,不由她自夸个人眼光远,办事有法心喜欢。由于经常在我处看小病,相互信任互帮衬。那年腊月二十九打电话:"高先生,有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尽管说,买东西跑腿,找人办事没麻达。"
"知道你这人好,经常麻烦你,可今天这事有点难。"
“再难的事也要为你办,尽管说"。
"这段时间家里老不顺,不是这个病,就是那个病,虽然到你那一看就好了,但我心里老不踏实。"
"把你这个老迷信,有病要从家里生活习惯,环境卫生,饮食喜好各方靣找问题。"
"都找遍了就是没结果,又想起我娘家妈那老办法。"
"什么老办法,说给高先生见识一下"。
"要找一个命硬的人,到我们家送一下。但是人家都说自己身弱,怕引火烧身都不来。"
"这个还不容易,把讨饭人老冯请来,他命是最硬的。到这里一二十年来,托大家照顾,送被送衣,送馍送菜,虽然浑身及手脸长期不洗,经常天冷了在我那房里烤火,谁见过他得病还是有什么麻达。"
"噢,你说的是那个人,我听他谝过,说他这叫以毒攻毒,用细菌灭细菌。行,他这人命硬,肯定行,你问人家願意帮这个忙不。"
"肯定願意,但你要给人家钱,不需要太多,给五块钱就行,能买二十五个小馍,够他吃几天的。紧记,要先给钱,再把猪肉臊子馄饨管饱。"
"记住啦,明天中午让来。"
第二天快吃中午饭时,老冯准时而来。由于他患有类风湿,腿脚不太灵便,上到四楼也确实费了些劲。茶水倒下先不敢喝,一喝汗水淌得就不得了。待到头上汗散完,女主人早把饭己端上来。大肉臊子馄饨,还有四碟小菜:甜蒜,嫩韮菜,咸菜絲,花生米。老冯从小患重疾,父毌早亡孤身一人,在生产队不能干活还要分粮看人眼色,跑出来讨饭,扒到拉煤那火车上,一下跑到新彊险些被冻死,幸亏又被拉到了韩城,沟北村和马沟渠矿的好心人,给衣给馍才活到今天,吃这么好的饭,又摆小菜当人看,他一点不客气,那大洋瓷碗,每每喋了两碗。一边打饱嗝,一边略带结巴的问道:"叫,叫我干什么?"
"高先生没给你说清"?
"清,清着呢,不就送个那么,小菜一碟。"
"你害怕不?"
"讨饭人除过天和地,再怕过谁。
"好,那咱们就开始。"
她详细给交代了如何如何作,最后一再叮咛,把那碗连水端上,从大门出去,千万别回头,一直下到一楼,将碗带水扔到那野地里,就可以回家了。老冯连连应称:"知道了,这活简单 ,只见那位大嫂,把椅子放到客厅正中,再把那香裱火柴放到茶几上,地上放个碗,碗内放几张冥票,旁边放一杯水。然后自己坐到椅子上,用红绸被面把头和浑身蒙住。
老冯那患类风湿关节还有点肿的手,费了很大劲才把那火柴擦着。将点燃的几炷香捏一起,插入香炉中间。将那几张冥票在碗中点燃烧完,将杯子中水倒入碗中,然后双手端起,绕那位大嫂,左转三匝,右转三匝,然后端着出了门。听到那噔,噔,噔的下楼脚步声,那位大嫂如释重负。平时爱乐观,爱唱爱扭的她,把那红被面子揭开握在手中,再把那录放机打开。早晨演过的那带没换,随着那美妙动人心弦的音乐声,一个人手舞着红绸被面,跳起了逛新城。她为那春节联欢晩会,准备了两个节目,一个是老两口学毛选,一个就是这个逛新城
正当她一个人跳唱得起劲时,唱到那"老大爷,噢,快快走,噢,看看拉萨新面貌"时,好象听得有人回答,自己还当跳唱大猛,耳朵震出了问题。站下定晴一看,她惊呆了。刚才已经下了楼的老冯,怎么又将那碗和水端了回来,而且还站在她的面前,刚才她唱老大爷时,老冯还荅应了两声。她慢慢回过了神,脸不停抽搐着,颜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几乎要发怒了。两手掌拍着大腿面子,如同吼叫一般:唉呀呀,我的老冯爷呀,我的老冯婆呀,我的老冯先人爷呀,你想要我的命呀。好好的事,咱们不是都说好了,你怎么又反悔了呀。只见老冯慢腾腾张口说:"好姊妹哩,你别耍歪,我并没有反悔。
当我走到楼下,一想你还没给我钱,来时高先生叮咛,让我一定把钱收下,我是回来取钱的。"那位大嫂一听,脑子中有点醒悟,再不那么历害了。用手往祆包内一摸,我的天呀,怎么钱还在内边。早已把钱装好,只顾让人吃饭,怎么把这正事给忘啦,这回把人丢大哩。可她还放不下这脸,有点强词夺理说:"好我的老冯先人爷呀,你怎么把这五块钱当成宝贝,拽在心里就那么重要呀,就是我忘了,一会必定要追着给你送去,积了几十年的福,行了几十年的善,你想,我能亏你吗?给,这是一张拾元的,我从一开始就准备多给你的。快把那碗带水给我弄走,扔得远远的。"
老冯把那张拾元往祅包中一装,兴高采烈,那有病的腿也感觉不到痛了,把那碗一直端到矿大门外,扔到那远远的麦地里。然后高高兴兴来到高先生那房里,细细讲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那位大嫂隨后也赶到了,三个人都笑得前仰后合。从此,大嫂一家有病就来及时治疗,再也不照搬旧俗了。
作者简介
高克勤,陕西韩城人,乡村医生,喜欢诗词创作,不顾年时己高,继续提笔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