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原始森林里有一棵几搂粗的老树,树上有一个庞大的鸟巢,巢里有五只小鸟,小鸟也是九个头,才刚刚长出羽毛,小嘴嫩黄嫩黄的,十分可爱的样子,两只大鸟哄着小鸟玩耍。公鸟对孩子们说:“孩子们,喊一声爸爸。”四只小鸟异口同声地:“喳喳,喳喳。”母鸟说:“现在呀!还喊不清楚呢,过一段时间就什么都会说了。”个头最大的那只鸟说话清楚:“爸爸,你好!”公鸟对喊爸爸的小鸟说:“乖儿子,你真棒!”

公鸟用其中一个头的嘴,抚摸了一下小鸟,然后说:“孩子们,快快地长大,等你们长大会飞了,爸爸和妈妈就带你们一起去玩儿,带你们到山脚下的小河边,那里风景优美,河水清澈,教你们抓鱼摸虾,那里呀,还有小哥哥小姐姐,人可好了,我答应了他们,一定带你们一起玩耍。”

小鸟们似乎听懂了爸爸的话,点了点头。个头大的小鸟说:“爸爸,我一定与那些哥哥姐姐成为好朋友。”公鸟说:“好,咱们与所有的动物都成为朋友的,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就要和睦相处。”

母鸟伸了伸最中间的头,问公鸟:“你闻到什么异味没?”公鸟回答:“闻到了,好像是一股烧焦的气味儿。”母鸟说:“怎么回事?”公鸟说:“昨天,我回家的时候,在高空上见到两个鬼鬼祟祟的人,火是他们故意点燃的。”母鸟问:“点火干什么?”

公鸟说:“我不清楚,有可能是烧东西吃吧?”母鸟有些但心地说:“会不会殃及到咱们?”公鸟安慰母鸟:“不会吧?放火的地儿距离咱们有一百多里远呢。”

一只小鸟朝着公鸟张开嫩黄的小嘴儿。母鸟对公鸟说:“孩子们饿了,你抓紧给它们打食儿去吧!我在家照看好孩子们”公鸟说:“好!”

公鸟看了看老婆孩子,展开翅膀朝着天空飞去。

九头鸟还想去昨天的小河里抓鱼,可飞出去大概有六七十里的时候,就看到山上的浓烟和熊熊大火,天底下完全成了一片火海,似乎还能听到虎狼绝望的哀嚎,甚至让人产生一种到了世界末日的感觉,多么地担心这大火会连它的老窝一起烧掉.

如果是以前,九头鸟到河边只需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大火造成的恐惧,浓烟的困扰,让它花费了四五个小时,才找到那条小河,河水已经不再清澈,变得乌黑浑浊,死鱼都飘在水面上。要是往日,它是不吃死鱼的,可今天不吃不行了,它自己饿着还能凑合,可家里还有老婆,还有一堆孩子等着它回去吃饭呢呢。

九头鸟没了办法,叼着死鱼赶紧往回飞。

风像变了,那是朝着九头鸟家的方向刮的。九头鸟的心里更加着急起来,生怕它的老婆和孩子们有个三长两短,恨不能一下子就飞到它们跟前,有它这个男子汉在,不管发生什么意外,老婆会有主心骨的。平时都没这么长时间才回去,今天回去晚了,也怕老婆替它担心。

实际上,老婆正在担心着它的安危。

母九头鸟与孩子们呆在家里,看孩子爸爸这么久还不回来,真是心急如焚。

四周的烟气越来越大,烧焦的气味越来越浓,甚至有些呛人了。作为一个母亲,丈夫不在,照顾好孩子是它应尽的责任和义务,只是感到危险距离他们越来越近。如果孩子父亲在,也好让它拿个主意,是不是赶紧逃?父亲不在,它只好耐心地等待着它的归来。

“妈妈,我爸爸怎么还不回来?”个头最大的小鸟问。母鸟安慰孩子们:“马上就回来了。”个头大的小鸟说:“妈妈,我们早就饿了。”作为母亲,孩子爸爸不打食儿回来,它能有什么办法呢。

烟雾越来越大,呛得小鸟们直咳嗽。

母鸟把孩子们偎在翅膀下,多少能遮挡一下烟雾。

冲天的火光越来越近,一股热浪滚滚而至。母鸟感觉到大难就要临头了,想带着五个孩子逃生,但已经来不及了。孩子们大声地哭喊起来,母鸟身上的羽毛开始烧着了,它发出声嘶力竭的喊声:“孩子爸爸,快来救我们。”

公的九头鸟飞回来了,在高空中看到鸟窝燃起熊熊大火,也听到老婆孩子的哭喊声。它尝试了几次,想冲进火海里救出老婆孩子,可翻滚的热浪和炙热的火焰无法实现,眼见着老婆孩子死于大火中。

“我可怜的老婆孩子呀!”九头鸟盘旋在高空中大放悲声,那声音特别凄惨,特别绝望,谁听到都会落泪。

大火烧了过去,山上见不到那茂密的原始森林,只有黑乎乎的焦炭,,散发着一种焦糊味道。九头鸟的脸也变黑了,漂亮的羽毛也不再漂亮,又脏又乌,简直是换了了一副模样。满脸的泪痕,站在曾经是她们窝处老地方,面前是变成焦炭的几具尸体,那曾经有它活蹦乱跳的老婆孩子。如今,赖以生存的家园给毁了,什么都没了。它又痛哭一番,那声音里带着伤痛和绝望,眼睛里充满着恐惧和愤怒,声嘶力竭地喊道:“无情的人类,你们毁掉了我的家园,毁掉了我的老婆孩子,我一定要报复你们,替老婆孩子报仇雪恨!”

九头鸟愤怒的喊声久久地在黑乎乎的山上顺风飘荡,一直飘小河边。

兄妹俩坐在小河边上,这里是他们与九头鸟相见的老地方,望着黑乎乎的河水,黑乎乎又光秃秃的群山,目光有些呆滞,心里也空落落的。妹妹问哥哥:“这么大的山火,会不会把九头鸟烧死?”哥哥总是把事情往好处想,安慰妹妹:“不会吧?九头鸟有一双翅膀,肯定能逃掉的。”妹妹又问:“它的孩子还没长出翅膀呢?怎么逃生?会不会被烧死。”哥哥摇摇头:“不知道,希望她们平安无事就好。”

“无情的人类,我一定要报复你们!”声音里带着嘶哑,带着杀气,从遥远的远方传过来。

妹妹吓得脸色都变白了,赶紧依偎着哥哥:“哥哥,我怕!”哥哥安慰妹妹道:“有哥哥在呢,不要怕,咱回家。”

兄妹俩顺着河边,迈着沉重的脚步,朝着山脚下的村子走去。

4

富丽堂皇的天宫内,玉皇大帝坐在龙椅上,正在与各路神仙们议事。

玉皇大帝问各路神仙:“各位还有需要回报的情况没有?”千里眼走上前去说:“禀报大帝，经过我的千里眼看到,人间有一座名山,大火烧了快二十天了,那些原始森林已经烧毁了,天上飞的,地上跑了,死伤无数,如果不把大火尽快扑灭,恐怕伤害会越来越大。”

玉皇大帝点了点头,然后朝各路神仙看了看,才开口道:“老神仙——”老神仙走向前去:“在,请大帝吩咐!”玉皇大帝吩咐道:“你到人间走一趟,先看一下着火的情况,需要灭火,你再喊给风伯雨师;完事之后,再体验一下人间百态。“老神仙答应道:”遵命!“

蔚蓝的天空中一尘不染,老神仙腾云驾雾,从高空中朝着椭圆形的地球飞去。

老神仙距离地球越来越近。

一股浓烟从下面飘过来,带着呛人的味道。

老神仙被呛的咳嗽了一声,揉了揉眼睛,朝着下面望去。

山上的烈火还在熊熊燃烧,地下的走兽,天上的飞禽,发出凄惨的叫声,有的被烧得面目全非,有的还在地下打滚,全都葬身于火海中。

人世间遭受到这样大的灾难,是老神仙没有预料到的,他朝着老天高声喊道:“风伯,给我大大地下雨。”

风伯雨师腾云驾雾,眨眼之间,就出现在老神仙跟前,:“遵命!”

老神仙对风伯雨师说:“朝着着火的大山,给我大大地下雨。”

于是,晴朗的天空马上变得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倾盆而下,顿时成为一个雨水的世界。山上的火苗越来越小,明火一点一点地熄灭,直到看不见一点火星了,只剩了烟雾。半个时辰,烟雾也逐渐消失了,大雨才停了下来。

老神仙降落在烧焦后的山上。

大火烧过的山林,一片黑乎乎的颜色,四处是烧焦的树木,地上留下一个个动物的尸体。烧过的大山,有人扛着动物的尸体朝着山下走,王霸天和有几个山民围坐在一起,正在大口地吃肉,一副得意的样子。

老神仙摇摇头,感叹道:“这是作孽呀。自毁家园!一定会受到惩罚,受到报应的。”

老神仙完成灭火任务,按照玉皇大帝的指令,去看一看人间百态,见山脚下有一个村庄,村边有一座寺庙,去庙里烧香拜佛的人来人往,显得很是热闹。找个没人的地方落下来,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手拄拐棍的乞丐。头发有些蓬乱,衣服又脏又破,觉得这种打扮还满意,步履蹒跚地朝着大庙走去。

烧香拜佛的人来人往,谁也没在意走到庙门跟前的老乞丐。

庙门两边有两座高大威猛的石狮子,瞪着眼睛看着过往的行人。老乞丐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不小心摔倒了,趴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行人都停下了脚步,望着面前倒地的老乞丐,没有一个人上前去搀扶一把。该回家的回家,该去庙里烧香的烧香。

一个妇女带着一个孩子正往庙里走,看到趴在地下的老乞丐,停下了脚步。十多岁的孩子对母亲说:“妈妈,咱们把老爷爷搀扶起来吧”母亲对孩子说:“孩子,你看别人都不去扶,咱也不能去扶,扶了,咱怕被讹着,那就麻烦了”。说完,母亲拉着孩子就朝庙里走,孩子不时地回头去张望,来来往往的人,没一个去搀扶老乞丐。

老乞丐趴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