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流动的云

文‖宋天玉

      村东边有条河，叫牛鞅河，是一场洪水过后，松花江被堵改道而留下的故道。到我记事的时候，牛鞅河成了一个水库或叫做湖泊。平时，只有从西面远方山区流下来的涓涓细流，供养着它。到了雨季，山洪瀑发，混浊的河水咆哮涌入牛鞅河，水位暴涨。水满了，下游开闸放水，向松花江泄洪。

      夏季伏天，孩子、大人们都到牛鞅河去野浴，有时也带上捕猎的渔具，到牛鞅河去打鱼捞虾。这让我的童年，有了亲近牛鞅河的深深记忆。

      晴天，蓝天白云，在河边戏水，看到天空朵朵飘动的白云，与蓝天一起撒落在河里，蓝天是静的、白云是动的，优美的画面让我产生了无数神秘的幻想。再定神一看，倒影让河成为无底的深渊，人飘浮在上面，如同一片浮萍，没有了根底。看的时间久了就有些晕，只好把视线移向岸边的花草树木、庄稼，才又有了实实在在的安全感。

      长大后，见到了诸多的江河湖海，蓝天白云与水亲近的画面，不时丰富着它的内涵，别有洞天的走进了你的视线。

      站在松花江边茂密的柳条通里，树林的倒影装点了江边，林水一体，碧波荡漾。一条白色、烧煤以蒸汽为动力游艇，从吉林市上游方向、或从哈尔滨市下游方向开过来，船上的游客穿着鲜艳的服装、戴着遮阳帽和遮光镜，站在甲板上，眺望着远山近水，流恋着美好风光。随着游艇的游动，蓝天白云也随船影进入了江中，流动的白云、流动的河水、流动的船儿，把一个江面布置的生气勃勃。静观树木、庄稼、房屋，动观流水、白云、船儿，动静美感，目不暇接。

      站在黑龙江边，对岸俄罗斯的欧式建筑、边防消所、码头的吊车、江边路上奔跑的汽车、穿着五颜六色泳衣的少男少女连同道边绿树，一同挤进了江水里，错落有致，繁而不乱。蓝天白云也助兴光临，由于江水不够清澈，蓝天与流动的白云，如似就在水下的浅层里流动，给深水留下了秘密的空间，让鱼儿不受惊动的在下边畅游。

      坐着绿皮火车，现在的动车、高铁，行驶在广袤的土地上，过江河、临湖海，看过无数次浮动的白云在水中流动，它是一种旖旎的风景，与天上飞行的鸟儿、水下的鱼儿和谐相处，为人们观光旅游提供了动静结合的稍纵即逝的画面，让有心人看景听音，是水流、是波涛、是鸟鸣、是马达、是汽车、是轮船、是飞机，都把自己的声音与图像和白云一起降落在水中，水接纳了万物与声音。水是生命之源，白云是过眼烟云，水与白云也有着亲缘，或在蓝天或在江河湖海，让你无限遐思。我陶醉在水中流动的白云里，自由、洁白、轻松，无忧无虑的飞翔。

2022年元月3日于大连

作者简介：宋天玉，1966年参加工作，1968年参军，2003年退休。喜欢阅读，愿用文字记录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