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期 作 者 张 印 珍 (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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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港 长面
文/张印珍
我家住在宁波海曙西边望春桥,则常常可以去西面的田野走走,中山西路延伸段路上可见到芦港做长面的。那独特的风景留住了我的脚步。走近那细如丝,挂如帘的一排排晾晒的长面。似遇故友,欣然拍下了许多照片。
说似遇故友,那是因为,我在北方时也常吃面条。但是,那面条却是我们农家女人的手擀面。和面不要太软,否则不能擀成面条,必须能揉的动,还能擀得动。擀面条是需要一个大切菜板,还得需要一根手臂粗的长一米的擀面杖。等把面和好了揉成圆圆的面团,在切菜板上撒点干面粉,然后把揉好的圆形面按一按,按得扁扁的,好吧,擀面杖上手了,哽、哽、哽,哽、哽、哽、哽、哽、哽,擀几下,就的转转被擀面的角度,总之,等到厚厚的圆形面团,被擀成比硬币稍薄的一张圆圆薄薄的面片,然后对边折起来,再对边折起来,再折一下,好了,就可以用刀切成面条了。那刀功可要好要快。且切完后,抓起上面一层的面条一抖,好嘞,摊在面板上的就是均匀的面条了。
那就把锅烧热,倒点食用油,其实那时是用调羹或筷子弄点猪油,放在热锅里,然后放点葱花炝锅,滋啦啦再放点切好洗净的白菜叶,放点盐,放水。等水开了,下面条,然后用筷子拨拉几下,一开锅就熟了,香味扑鼻啊!一家人每个人一大碗,吸溜吸溜地吃得热气腾腾津津有味。因为我们要体力劳动,所以,还得吃一个新出锅的玉米饼子,虽然简单,却觉得美味啊!
那个时候白面是细粮,少,不能敞开吃,就在白面里参点绿豆面,(我们老家叫杂面),其实那味道就更有一股清香味了,特别是在面条里放点香菜,那可真好似地方一绝。
我总忘不了麦收时节,家里有白面了,可多吃些。夏天吃炸酱面。面条一出锅,就捞到刚从井里打上来的凉水里,去掉粘汤,然后在捞到碗里,拌上咸菜沫,炒豆角,醋和蒜泥,然后放炸酱。那炸酱可是主要作料。将豆瓣酱(黄豆做的),稍微稀,然后把肉沫或者鸡蛋放进,用筷子搅一搅,等锅里油八分开就倒进去,然后马上熟了,马上出锅。还有芝麻盐,就是将芝麻放点盐一块炒,噼噼啪啪熟了,倒在切菜板上热气散掉,用小擀面杖碾碎,嘿,这面条里再加上芝麻盐吃起来,你会醉了,那香味永生难忘!
谁家生孩子,邻居送鸡蛋,也有送挂面的。主人家要回礼,就用那挂面住了,捞到温水里,捞到大碗里,拌上芝麻盐,炸酱,咸菜沫,醋和蒜泥,炒茄子,或炒豆角。给邻居家回礼。这面条就成为传递感情的礼物了。当然了,回到我们家的礼,那碗面肯定是我吃。哈哈!馋猫儿!
宁波长面,高桥镇产的最出名;高桥长面,芦港村产的名气最大。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芦港村的芦蓬头自然村专门从外地聘请了师傅,教当地村民做长面。从此,该村做长面的人越来越多,如今,三分之一人口、60多户家庭从事长面生产行当,制作的长面占据全市90%的市场份额,成为名副其实的“长面村”。
长面是宁波市非物质文化遗产——长面制作技艺代表性传承人,三生三世吴建华。
他说,宁波长面制作工艺讲究,选用精白面粉、植物油、食盐等,要经过揉粉、闷缸、搓粗条、搓细条、盘缸、闷箱、上架、拉长、分面、晒面、收面等十多道工序,纯手工制作,整个过程需要一天一夜。
“别处的长面是用擀面杖擀好之后切成一条条,或是手拉而成。而我们宁波长面是面和好后挂在架子上用筷子拉长到4米。”长面制作工艺也与气候密切相关,“夏天温度高,10斤面粉放1.2斤盐。冬天温度低,10斤面粉放9两盐就够了。春夏梅雨天,面粉要发得干燥些,冬天则需软糯些……”吴建华说,过去没有半导体,做面是看天吃饭,全凭经验:“‘日头吹横箫,落雨在明朝。’下雨就晒不了面,第二天就休息了。”
宁波民间保留至今的产妇吃长面、老人做寿吃长面的传统是有科学依据的。宁波长面具有细、白、韧、滑的特点,口感好,易消化。产妇吃了可增食欲,利奶水。宁波话“长面”又音似“长命”,老人吃了,还有长命百岁的美好寓意。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物质稀缺,生孩子、做寿等都要吃长面,那时买面条还得凭票证,生意很好。现在吗,一天能挣700元左右。一个月做个十四五天。收入还是不错。
说着说着,吴师傅当天的面条晒好了。他和媳妇一起收面、包装、称重。“以前面条是福头(音)包的,上面印着“南北果品”字样,送人很好看。现在这样的包装已经看不到了,都用简单的塑料包装。3两一包,一包能下两碗。”
芦港长面将会成为历史的长长延续,像浙东大运河似的成为非遗,那意义就不凡了!芦港长面引发我记忆里美好的回味,家乡那面条的香味,随着岁月延长,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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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印珍
作者简介:张印珍(1953~~)网名觅真,中国大陆河北沧州人。现居宁波。作品散见海内外纸媒、网媒,近年来,着力于现代诗创作,被人誉为东亚鸽子。
虽是宁波市作协会员,出过散文集《心灵花园》,《花开的声音》,也出过诗集《荒漠微光》,正在准备出第二本诗集《新芽》,部分诗歌录入《上海滩诗叶》进入大世界基尼斯,但她认为一切荣耀与辉煌,都是印第安酋长头顶上的羽毛,与诗无关。诗具佛性,救赎自己和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