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热点 长篇传记文学《裸山》第九集
《疯亦有道 飞刀杀狗 “ 人尿裤子”》
作者/王世安 主播/旭洋
1960 年, 是个多灾多难的年份。 在暴发大洪水的前夕, 辽阳城东的小屯乡村, 无人不说奶是个疯子。 奶疯疯癫癫, 胆量特别大, 天不怕地不怕, 谁也惹不起, 谁见了她都躲着走。
那阵子, 奶一手拿着棒子, 一手拿着尖刀, 到处疯跑。 抡起棒子, 四处狂飙, 嗖嗖作响, 怪吓人的; 一阵舞刀弄棒地猛刺, 让人胆战心惊。 有人戏说, 真正的孙悟空咱没见过, 但真正的王疯子大闹天宫咱真见过。 可以想象出那阵子, 奶闹腾的厉害劲儿, 已经到了何等程度。
咱六岁时, 曾听老舅妈这样说: “ 王尖子他妈是个疯子, 有事别跟他们家人一般见识。” 言外之意, 王疯子可不是好惹的。 奶的厉害家喻户晓, 亲戚对奶的疯劲也都确信无疑。
在现实生活中的她很牛气, 借助疯劲, 不惧怕任何人。 大闹起来, 几乎所有的人都得躲着她。 下麦窝村给外人印象最深的非她莫属, 她那个 “ 甩刀杀狗” 的惊险场面, 能把人吓得头发倒竖, 其场面惊险绝伦。
那时节, 村中老濮家里有条大黑狗, 不知啥原因, 兽性大发, 竟然疯了起来。 遇到谁都往死里咬, 接连咬伤几个人, 弄得人心惶惶, 街上行人寥寥。 大黑狗生性怪异, 咬完人就跑, 等专业打狗队赶到时, 早已跑得无影无踪, 让人拿它没辙。
说来也巧, 这一天, 疯狗正赶上奶大闹天宫飞刀玩得上瘾的时候。 当时可能是遇上什么坎儿, 或者有什么压抑的事没解开, 所以奶在那些日子里, 不断地练飞刀, 天天喊杀杀杀, 刀也像会喊杀杀杀似的, 小孩看了吓得飞跑, 甚至有些被吓得屁滚尿流。
你还别说, 世上真有无巧不成书的事。 这天上午十时许, 假疯人与真疯狗不期而遇。 假如是个胆小的人, 遇见疯狗肯定会撒腿猛跑。 奶则恰恰相反, 不但没跑还迎着疯狗而上。
富有经验的下麦窝村人常爱说: “ 狼怕猎枪, 狗怕弯腰。” 那时的奶, 非常懂得这些小知识, 但是, 她装得像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好似初生牛犊不怕虎那样, 大大方方, 不慌不忙地站在疯狗的对面。 人们注意到, 就地形而言, 她身在洼地明显处于劣势; 疯狗站在高处, 处于优势的地位。 奶像没事似的稳重, 手持飞刀在选适当的角度……
此时, 张牙舞爪的疯狗早就红了眼, 伸着血红血红的大舌头, 烦躁地狂吠不止, 根本没把瘦矮的小老太太当回事。
这时, 村民停止了一切活计, 惊骇地看着疯人与疯狗。 他们知道, 这里即将发生一场你死我活的激战。
疯狗一看别人都被吓得无影无踪, 唯有眼前的狂人不信这个邪, 不但不跑, 反倒胆大地迎面而来, 真是棋逢对手, 遇到了硬茬儿, 它打了个愣, 突然站住了。
狗很懂人性, 一直在察言观色。 你若逃跑, 它看你软弱可欺, 就会猛追不舍地咬你。 然而你要追打它, 它就会被吓得浑身发抖, 拼命逃窜。 然而眼前的疯狗, 早已变成另类。 软硬不吃, 不管三七二十一, 一味进攻。 此刻, 疯狗定了定神, 深深地躬腰, 让后腿略弯, 憋足了后劲, 准备猛扑上去, 咬死对方。 可是, 一切事情, 都会有可能在瞬间彻底翻转。
面对扑来的疯狗, 奶灵巧的身体, 突然闪到一旁, 原来她早已铆足了后劲儿, 持刀转手, 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个大甩手, 只听 “ 嗖” 的一声, 飞刀似箭, 随主人的意愿飞了出去, 待疯狗一扬脖子的一刹那, 不偏不倚, 刀尖直刺疯狗的要害———喉咙。 只听 “ 哧” 的一声, 黑血四溅, 疯狗只是 “ 汪” 地叫了半声, 肢体晃荡了一下, 便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四只比麻秆儿粗的腿, 猛地蹬了几下, 就再也不动弹了。
在四周旮旯处躲藏的大人、 小孩, 见状吓得两眼发直, 头发倒竖, 后脊梁直冒冷汗。 事情结束了, 还在瞪着眼睛, 直伸着舌头, 一时惊得像个木偶人, 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个别大人、 小孩, 惊恐失态, 感觉哧地尿了裤裆, 裤裆立即热乎起来, 地下竟出现了一大汪的尿水……
当时, 恶犬扑来, 无处可逃……有人急忙藏身, 有人被吓得边跑边大喊大叫。 多年后, 还有人在描述这件逸事……
没有目睹过此事的人, 听了别人的详细描述, 欣悦地说: “ 精妙绝伦, 虽然有点神, 但还是很爱听的。” 旁边的人接过话说: “ 你不知道吧, 邻居的小狗子亲眼见过, 王疯子的飞刀曾经刺下天上飞过的野鸟、 地下疯跑的野兔子和老鼠。” 对此, 咱虽然没有见到, 但也深信不疑。
想当年, 爷不在了之后, 奶是一家之主, 对外装疯, 但在家人面前很清醒, 做两面人实属不易, 忙里忙外压力太大。 有时说话、 办事脾气暴躁, 声音又大, 听起来怪吓人的, 谁也管不了。 有坏人要惹着她, 她就拿刀砍人, 谁也制止不了。 奶生怕家人把她假装病的事走漏出去, 有时在家也装上一装。 睡觉的时候说醒就真醒; 说精神立马精神; 说彪了, 便 彻底彪了。
虽然外表看疯疯癫癫, 但奶和咱们在一起玩 “ 藏猫猫” 时可机灵了。奶会变着法子跟咱玩耍, 简直是孩中之王。有一次连喊三个数, 看谁藏得快又找得快。 可忽然, 眼前竟出现了三个 “ 奶”, 一时分不清真假, 让咱们很快输了。 原来, 奶耍了个心眼, 将自己的三个外套取下, 套在不同的东西上, 让人很快产生了错觉, 自然而然就输给她了。 每当看到奶在藏猫猫时撅着腚顾头不顾尾的滑稽样, 就让人控制不住地笑弯了腰, 喘不过气来。 咱有时跑得太快, 不慎跌倒, 膝盖都磕秃噜皮了。 她跑过来特别疼爱地说: “ 疼死奶了, 咱的宝贝心肝。 你跌伤在皮外, 可疼在奶的心上。 别哭别哭, 奶是神医, 一揉就好。” 说也真怪了, 经奶这么一揉, 不但不疼, 还感到特别舒服呢。 奶这样哄着、 劝着, 咱竟然忘了自己跌倒之事, 破涕为笑。
闲着无事, 缠着奶给咱讲故事, 她就会讲起 《聊斋志异》 里那些离奇古怪、 有头无尾、 有尾无头, 甚至无头无尾的故事, 让咱啼笑皆非。 有一次, 奶拿着空盆子向太子河边跑去。 咱追上前去让她讲 《聊斋志异》, 她不耐烦地说: “ 现在整个河边都是鱼, 咱得捞大鱼去, 哪有工夫跟你小毛孩子说 《聊斋志异》。” 咱一想也对, 赶忙跑回家去取家伙, 跑去河岸边捞鱼。 可跑到河岸一看, 咱傻了眼, 整个河岸边儿, 连个鱼影也没有。 不由得噘嘴生气, 回家责问奶, 奶哈哈大笑起来: “ 真是个傻小子, 连个 《聊斋志异》 里的瞎话你也信?” 咱猛一拍脑门, 马上醒悟, 这不是演绎 《聊斋志异》 吗? 用鱼来骗人, 怎能相信 《聊斋志异》 这些鬼话呢? 奶真聪明, 咱真是个傻孙子!
奶的心地善良, 咱记得真切。 那年月生活困难, 咱们经常吃不饱。 奶特意从家里拿出苞米面饼子, 宁可自己不吃, 也要施舍给村中流浪汉、 大柳树下蹲着的二德子吃。
咱记得, 在老家的大门口, 路的东侧, 有一棵老柳树特别粗, 俩人费很大劲也很难搂住, 枝叶一直很茂盛。 二德子在树下大石头上蹲着, 摆手招呼咱跟他聊天。 天冷, 二德子穿着破衣服, 冻得直哆嗦, 人喜他也喜, 人哭他也哭。 咱深受奶的影响, 宁愿送饥人一口, 不送饱汉半斗。 咱将最好吃的, 那香喷喷的苞米面饼子送他。 那个时候, 咱也懂事了, 明明知道他对咱不会有任何帮助, 但咱依然救济他。 谁有困难, 奶都帮一把, 不求任何回报。
别看很多人说她疯, 但她心细得很, 还善于演戏。 有一天, 天刚蒙蒙亮, 她趁人不注意, 便悄然地到灶坑边把小灰抹在脸上, 然后便跑出去看热闹, 让人看到还是昔日的 “ 王疯子”; 而在睡觉前, 她又偷偷把自己的脸洗干净, 钻进被窝里, 神不知鬼不觉地睡了……这些小把戏, 让小小的咱看得一清二楚, 逮个正着, 真想一下子揭穿她的本来面目。 奶一看不好, 就将嘴直接贴在咱的小耳朵边, 嘘嘘地小声说: “ 只要你闭嘴, 要啥咱给啥嘛。” 她拉着咱的小手又说: “ 拉钩上吊, 一百年不许变……”
如今奶 130 周年诞辰, 在历史上, 她是被逼无奈才这样做的, 揭露奶这件 “ 丑事”, 你们说说, 咱算不算冒犯先人呢?
《裸山》作者简介
王世安，一九五五年九月生于辽宁省辽阳市文圣区小屯镇下麦窝村。资深记者、职业作家、社会活动家。《中国企业改革文集》主编，《中国企业报》“创富平台"主编，中企传媒社社长，世界创富企业联合会创始人、主席。
历任创作员、首席编辑、新闻部主任、记者站站长。世界经济论坛、亚洲经济部长会议、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大会、全国两会等大型会议特派记者,被《中国企业报》授予全国十大标兵优秀记者站站长、先进新闻记者；曾赴美国、日本、韩国、越南、泰国等国家访问。
著或编著的书有《开拓者》 《企业领袖》等十二部，共计五百余万字，发表八百余幅新闻照片。撰写的多篇纪实文学作品在《中国企业报》等报刊连载。有多部作品获奖，其中《中国女骑警》获特等奖，《拒买国际金奖》获一等奖。
联系电话18841172939 18841172798
主播简介
旭洋 实名李桂杰 政法机关退休干部。大连市语言艺术学会会员；《北京古塔读书会》主播团团长；采菊文苑现代诗社副社长等多家平台金话筒主播！热爱生活，喜欢朗诵， 愿意用声音诠释美好，陪伴夕阳醉美的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