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为孤寡老人,独身独处,虽然孤独无依,但是并不能阻挡我的一意孤行动自由自在。除了嗜好写作外,我的业余生活永远是丰富多彩的。年轻时代酷爱冬泳,到了中年又打上了网球,到了老年,又天天到健身房汗流浃背,锻造肌肉群。其间还喜欢收藏,把各种各样古董之类乱七八糟东西与各种各样工艺品,重新组合,把我的房间打造的琳琅满目。
01
虽然我的文学事业百废待兴,可是我的文学圣经信念从来不敢怠慢,也不会放弃,而且这样的文学圣经从三十年前深海日记中就已经描绘与透露出来。不妨刊登出来,以食读者。
1991年10月29日 星期二
今年海关干部公假,我还没有休,本打算夏季休,因那时候的写作繁忙,离不开身,耽搁下来。到现在写作的高潮不那么紧张了,才考虑公休。其实就公休与写作而言,孰重孰轻问题,我向来偏护文学创作的。实际上我对于旅游没有多大兴趣。去外地领域,没钱,在家里又闲不住,才考虑到社会上做些零活,补贴家里,体验社会真相才是真格的。
几年来,我长期马不停蹄写作,这清苦乏味的生活方式已经习以为常。可是总是觉得其中缺少些什么。毕竟人生存在价值与乐趣是多元化的。我的写作甘于寂寞固然精神可佳,可是缺少必要的社会活动,人的生活也单薄,很难触发大的灵感。而且最要命的是,我的创作已经连续写了几部长篇小说了,也修改几次了,也投了几次稿了,可是我的文学生涯仍然语言不祥挂一漏万,我的玩命写作不仅仅是没有回报,而且雪上加霜,仍然无出头之日。前几个月寄出去的一些长篇小说被打回来,心里的苦闷只好以更大的苦熬精神消解,并且通过持续不断写作发泄我的文学事业的百废待兴。我的文学创作是一个草鞋没号的小鸟是飞不起来的,就像昆仑山上的小草无人问津。而这样的无人问津身份要走出文学低谷可谓难上加难。也许我的写作根本就不是文学创作料子,也许我的文学之路错上加错,而且至今执迷不悟,也许我的写作注定被文学监查官这堵墙碰得头破血流。 但是我的文学之路已经不知不觉在悄然无声延长,我的几部文学大作品在中国文坛上少见,是那种大背景,那种出类拔萃的故事情节,那种与下里巴人作品不同的力透纸背的思想资源打造的。我的作品到今天没有被社会接受,我就是当之无愧的文学失败者。而这样的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见不到胜利曙光的文学悲剧是恐惧与可怕的,几乎每一次退稿就差不多活剥我的一层皮。而我之所以苦练冬泳,就是与我的文学失败取得心灵上的平衡。所以我的写作像是走上不归路文学祈祷者,只能把我的文学创作视为我的圣经,宁愿躺着死,不愿诡着生。我深知我的文学创作永不变心,是为了承诺还要苦熬下去。哪怕我远离人见人爱的真理,我也会义无反顾坚持下去,永不反悔。
02.
1991年11月5日
这几天在文学朋友那里转了几圈,无非找第二职业,打零工,补贴文学创作的投资与费用。我的这种无奈的选择也是减少家庭麻烦的渠道。因为并非我的家庭所有成员都支持我的文学创作。所以找第二职业,成为我走出文学低谷的唯一选择。可惜的是,这帮文学朋友同样与我的文学困境差不多,他们还自顾不暇了,我的打零工问题不得不终结,让我的选择尴尬,也感到可怜。名义上不是他们不肯帮我,只是我们这个现实社会过于现实,过于人际关系了,过于游戏规则了,让我的文学圣经创作举步艰难。可见,我的文学人际关系基本上等于零,基本上决定了我的文学仕途。当然还在于我们这个地区属于港口,经济繁忙,人们的工作还自顾不暇了,能有多少人玩文学?自然他们对于我的文学圣经追求不屑一顾。但是我们这个地区也曾经出现过历史上不少官僚政客,像民国时期的黎元洪总统,曹琨总统,还有名闻遐迩的淡虚和尚。怎么到了今天,这个地区的名人墨客一代不如一代呢?当然这样说也过于武断,不尽人意。其实在全国作家群里,专门写中国右派何去何从命运的杨显慧的文学成就,就让我佩服。我们之间有共同的东西,也存在不同的性格。就文学创作精神来说差不多,就文学成就说,人家早就名闻遐迩了,我还是可怜的丑小鸭。所以我在他面前总是抬不起头,总是觉得我们的文学追求殊途不同归。所以在他面前,我总是小学生,毕恭毕敬,听从他的教诲。可是他的性格又与我截然不同。他表面看起来显得木纳,语言表达也不像其他作家那样飞黄腾达不可一世,滔滔不绝,不把死人说活不罢休。而我呢,属于愤怒出诗人那样的创作,我的文学创作是賊大胆,哪壶不开提哪壶,一点不过分。还因为我是文学丑小鸭,宁愿甘愿消解自己,也不会滔滔不绝。当然他是领工资的专业作家,属于体制内作家,自然在文学创作中或多或少有负担,起码不能得罪中国的意识形态。我呢,体制外的文学作者,写起来只能按照我的方向走,自然我的文学到现在青黄不接,我的作品退稿屡战屡败了。
……
03
昨天接到一个通知,让我参加什么塘沽文学创作座谈会。我的思想状况不佳,即使参加也滥竽充数,凑热闹而已。
实际上中国文坛青黄不接,人们不敢问路在何方的思想贫穷导致了文学创作的贫血,如果一个民族失去了文学创作,也就等于失去了思想活力与朝气蓬勃的欣欣向荣。所谓的文学座谈会不过是摆样子而已。
可是我没有想到来了不少人,因为我是文学丑小鸭,来的人我都不认识,不知道是不是搞文学创作的。不是瞧不起他们,说不定他们其中有些人滥竽充数。试问他们其中有谁像我这样十年如一日对于文学创作那种不离不散呢?有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文学丑小鸭日复一日创作出几百万字的文学作品?有誰的文学退稿信多如牛毛呢?可以说我是唯一的佼佼者。美国伟大的文学评论家桑塔耶纳说过,美国几百万文学创作队伍中的几百万作品中,实际上只有一两件作品真正真品,抵达了文学经典品味。我的文学丑小鸭身份当然不属于文学经典范例。可是我的文学圣经的追求也不是是醋的,我相信我的文学创作在朝文学经典方面努力,而来参加文学座谈会的他们才是凑热闹的。尽管我播下的文学种子还闷在土壤里无人问津,可是总有一天会发芽的,甚至长成一颗刺破青天的大树,说不定像昆仑山一朵文学小草,不仅仅是疾风知劲草,日久见人心,而且铁杵磨绣针。因为我的文学追求中的悲剧意识,那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敢问路在何方意识,那种与我不离不散的苦海远航意识,决定了我的文学作品不能小看的文学厚度与心灵宽度,还有历史高度。我干嘛与滥竽充数的人们为伍呢?那些高高在上的文学检察官与官僚恰恰一钱不值,却掌控着文学生命的生杀大权。他们的俗不可耐作品却在中国文学地图上大展鸿图。
从天津赶来的参加座谈会的有天津文联秘书长唐云富,有天津日报的宋曙光。座谈会的开场白说让大家随随便便聊,什么各抒己见。其实也是摆样子的。有谁在文学青黄不接时期说三道四呢?敢提出批评呢?这两位的开场白也无非类似于家庭妇女那样家长里短闲聊。因此座谈会的气氛挺尴尬,也挺滑稽就不足为怪了。
如果说座谈会有一点与我有关系的话,就是天津日报的宋曙光向我透露出他们准备出海关作品的专版,邀请我给他们写点文章。按说,这应该是送上门的好事,我的文学作品正焦虑不安等米下锅呢!让我自然动了心。他们以前也通过不正规渠道向我约稿,可是一想到我与海关权力集团说不清道不明的冤家路窄关系,吓的我退缩了。即使我写了稿子,天津日报也会先让海关审查,十有八九被枪毙。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婉然谢绝了。至于唐云富,我以前的文学作品草稿他也看过。可是他作为文联官人,就怕我这样的文学丑小鸭给他添麻烦,说他鞭长莫及。还有一次因为我把长篇小说(冰河恋)草稿给他过目,到如今仍然杳无音信。这样的文学官僚怎么能拯救我的文学丑小鸭呢?这次在座谈会见面了,好像他故意躲着我什么,我就再也不会令求高就了。我是文学丑小鸭悲剧的命,与其求人不如坚持我的文学圣经方向。
到了座谈会最后,一大框漂亮话,说来说去等于放屁,说什么编辑不对人下菜碟,对稿不对人,好像多么清高与纯洁,这样的自白在社会风起云涌走后门风气中,我这个不追求人际关系的性格岂不是自讨没趣。我不期盼他们编辑什么,他们要求有亮度的稿件,要求主旋律作品,我没有,也不会做这样的睁眼说瞎话的御用文人。
直到座谈会终场,我打算用我的长篇小说稿件搞一次恶作剧。我把厚厚一罗长篇小说(玳瑁情)稿件,交给宋曙光,在场的人们睁大眼睛惊叹不已,也把宋曙光惊愕的无话可言。甚至说,如果这部作品不出名,这样的长篇大论就可惜了,仅仅是同情而已。如果这样的大部头作品装饰在他头上,他很可能就是当之无愧的大作家。而当这样的作品无能为力与我的丑小鸭做伴时,这部作品就披上了魔鬼外衣,无人问津了。好在我总算恶作剧一把,不管是否成功,却足以充实我的对于文学圣经追求的心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