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黎明
武汉:张维清
曾以为一片辽阔的草原,赶走那一座座山
所以我们见到一望无涯的绿
三月的小河,种点涛声和蛙鸣
芨芨菜和格桑花,站在河边上,各惴心思
草原上隆起的小山包,那是毡房
吐出一盏明亮的灯火,那是蒙古汗子的心
隔了一夜的牧歌,耐不住寂寞,噪动不安了
几匹被黎明叫醒的野马
望向奔跑,追赶牧歌的草原
野性的鸟儿,叼走天边的黎明
把鸟鸣安放在草原的腹地
去捡天空遗落的种子
敞开的草原,等谁
是等一碗酥油茶,一壶马奶酒,一支牧歌……
还是抽痛夜色的长鞭
我追赶一退再退的青草
仿佛追赶开在南山上的野花花
米
一片金黄,秋笑开了颜
一粒粒饱满,坚硬,交出秋天最美的果实
脱去外壳,你可看到苦涩,汗水,白露和秋分……
听到燕子和父亲的民谣
香喷喷的,白花花的,但小于我的故乡
内心藏着黄土和秋天幸福的泪滴
它们的波涛,在田野上跑
跑起来比秋风还快
它们的声音,那是我儿时的童谣
在谷场上跑,那是父亲的吆喝,赶出它们绵延起伏,波澜壮阔
堆成一座山,比父亲的梦还高
比秋的思想还远
放进粮仓,它们坐在父亲的心中
最柔轻,最舒服的地方
像魂牵梦萦的游子,回到了老家
雪花
冰死的黄昏,还没醒来,雪花偷偷入了夜
一个还没被我诗歌焐热的夜
就这样,被雪花撕成了碎片
一片一片散落在冬夜的眸子中
一片一片散落在悲悯的星光里
如一块块洁白的毛巾,擦洗黑色的天空
像一盏盏玉灯,照亮雪花,八百里云和路
大地掩埋了,夜色沦陷了
僵硬的冰,封存了夜的记忆
风一程又一程赶,去接雪花回家
雨一阵又一阵下,也洗不尽夜空的忧伤
雪花啊!被阳光吻出的泪,成为地下涌动的清泉
听到春天,美丽的阵痛,临盆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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