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

作者：洪新爱

     立冬后，天气越来越冷了，不过，南方相对北方来说还不算很冷。

   早晚气温比白天低，晚上不添衣服就会打寒颤，得穿上棉袄坐在沙发上看书。看到狗狗蜷缩在我的脚下打盹，才突然想到乖乖（狗狗边牧）还睡在冰冷的瓷地板上，难怪这两天看它鼻子有湿湿的分泌物流出，原来是受寒了，怪自己太忽视它了！赶紧拿块沙发垫放在地上给它垫着睡。

     现在每天只睡五、六个小时，有些事情还是做不完。下班后来诗社群里学习老师们佳作、整理稿件，自己有时也想写点东西，所以很少有时间管乖乖，好久没给它洗澡了。有时给它梳理身上的长毛，发现毛色干燥，身上有很多皮屑了。陪它玩的时间也更少了。有时候它摇头晃尾走在我前面，我嫌它走路太慢，耽误我宝贵的时间，我还吼它：乖乖，你走路跟小姐似的，太慢了，别总挡着我走路，我很忙啊！它一声不吭地赶紧给我让路，有时我看到它眼眶湿湿的，一定是心里有委屈没地方说理去。

    记得，我最后一次给它洗澡好象是夏天的八、九月份。家人说我除了上班，回家就是埋头搞诗社和写写画画的学写古诗词，有时连吃饭都总是要人不停的催促。

   原来夏天会经常给乖乖洗澡，梳理毛发，现在一个月都没给乖乖洗过澡了，既然大家都忙，没时间给它洗澡，干脆把它长毛全部剃光，这样都省事了。

     中午吃饭，我边吃边在构思一首诗，也没很在意家人说话的口气，以为他说说而已，没想到，后面我听到他打电话问朋友家有没有剃毛刀。这才恍然大悟！这下真的要把乖乖漂亮的长毛剃掉啦。

  我知道此时说啥也没用，他已经听了好多次我说的：等我有空会给它洗澡的，你没看我太忙了吗？我不想乖乖真的被剃毛，狗狗虽然不会说话，但它也有自尊心的，漂亮的长毛剃光了多难看啊，再说毛剃光了，光裸着睡在地上比较容易感染的。下午我赶紧请假休息半天，认真地给乖乖洗澡。

     这下可把我累坏了，累得我腰酸背痛。因为很久没给它洗澡，它身上长长的毛发打结了，皮屑粘在长毛根部，反复涂抹沐浴露，用毛刷反复地刷了好几遍，换了好几盆水才洗干净。乖乖洗澡很听话，挺配合的，就是怕电吹风机吹毛发，它不知道那是啥东西，所以有点怕而拒绝，被我强行拽过来吹干毛发，每次打理长毛也很累，吹风机的风不能太热，差不多要花费一个小时，得把它长毛吹干，怕长湿疹。所以养宠物狗狗确实要花时间打理的。

  乖乖来我们家快八年了。记得是2014年正月从广州坐飞机到南昌，女儿南昌的同学再把它送上大巴，从南昌坐大巴来我们家的，不远千里而来，确实与我们家很有缘。一开始全家人都非常宠爱它。主要是它确实长的漂亮，全身黑色长毛为主，面部除了两个眼眶、颈脖一圈、尾巴最后面的尾部和两只前腿都长着发亮的白毛，一双黑黑的水灵灵的大眼镜，性情温和，很听话，很通人性，很讨人喜欢，所以给它取名叫：乖乖。

    记得，它是刚满月不久就来我们家了。刚开始一个多星期，因为来到陌生的新环境，天天晚上会不停的叫，孩子们有时晚上，甚至下半夜也起来陪下它再去睡觉，可能离开母亲孤独难过，后来慢慢适应了，晚上就安静睡觉了。

   乖乖来我们家一个月后，又跟随我们来到另外一个新家，我工作附近的小区。孩子们工作忙，没时间管它了，休息时间会来我们这里看看它、陪它玩下，每次回家会带给它爱吃的饼干，火腿肠之类的零食。它主食是吃狗粮，孩子们负责买狗粮和零食给它吃，所以，每次看到他们回家大包小包的拎进门，它很开心，像个小孩子似的，探个脑袋进去仔细闻闻袋子里有没有它吃的东西。

     乖乖很聪明，很顾家，看家护院很尽职，善于察言观色，很通人性，但是也爱吃醋。有一次，送米的小伙子刚走到一楼，它就开始大声叫了，到家门口叫得更厉害了，我怕它冲出去咬人，把它托进后院关起来。等送米的人走后再放它出来。它一出来就气凶凶地冲到大铁门用前腿使劲踢铁门，边踢边叫，看它很生气的样子，我说人都走啦还叫干嘛呢，他又不是坏人。它才回头，然后用鼻子仔细地嗅送来的那袋大米，像个“安检督查”。凡是我们家从外面买回来的东西，它都得要检查一遍。

    有时候，外面吆喝收破烂，开着三轮车在楼下，它也要跑到阳台去大声吼叫。有时候我们下楼买外地来推销的特产，听到我们和别人聊天，如果对方声音大了，它以为别人和我们吵架，会急得踢大门大声吼。

   有时候夜晚，后院阳台有老鼠穿行，它会跑过去在阳台上到处找老鼠，花盆的每个角落都仔细反复查看几遍，还不停的大声吼叫，看我不出去，又跑到我身边来“报告”情况，意思是叫我去阳台抓老鼠，我说：老鼠跑走了，抓不到的，它还不死心，然后它扑在地上守着后门，防止老鼠进家门。有几次晚上，它真的抓到了老鼠并把它咬死了才松口，然后很了不起地看着我，我竖起大拇指夸它说：乖乖真棒！真厉害！它会很得意地摇晃尾巴。晚上只要听到阳台有动静，它就守夜不睡觉了，情愿白天打盹补觉。夏天看到有苍蝇和蚊子飞来飞去，它也急得跳上跳下的，想抓到它们消灭掉。它的忠诚职守真的让我们很感动。

      它的智商挺高的，据说如果开发的好，相当于6~7岁小孩的智商。有一年的夏天，它看到我们在外面阳台的水龙头放水洗脚，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好几次看到它也放水冲洗它的前腿。它竟然学会了开水与放水（横的是放水，垂直的是关水）。有一次，我们都去上班了，等我们到家，发现后院的水龙头哗哗流水，它打开龙头玩水忘记关水了。没办法，我们只好把那个水龙头重新安装，现在这个位置它够不着了。

    还有一次，我试一试关键时刻，它会不会帮助我。送来的一袋50斤的大米，开始在客厅靠墙放的。我说乖乖：这袋米太重了，我搬不动了，我故意装作拖不动的样子，嘴里不停地说，哎呀！好累啊！它赶紧跑过来用嘴巴咬住米袋使劲和我一起同步向厨房拖去。哈哈……，我心里忍不住笑。还有一次，我躺在沙发逗它玩，故意装肚子好痛，叫出声来，装作很难过的样子，它走过来，用头埋进我怀里，用嘴巴舔我，看它眼眶湿湿的，眼神不知所措的样子，可见它知道心疼人，只是不会开口说安慰的话。它的智商比一般的狗狗高多了，它太可爱了，太让人喜欢了。不过，乖乖也很爱吃醋的，我们每次喂兔子吃菜叶，它都会跑过来和兔子抢菜叶吃，其实它根本不喜欢吃，就是看不得我们喂兔子吃东西。

   其实，乖乖真是很有福气，福大命大的狗狗。有一件事情，隐瞒女儿好几年了，一直没敢告诉她真相。记得那是乖乖来到我们新家才三个多月。有一天晚上，也是冬天，大约晚上8点钟左右，我忙完手头上事情，突然发现少了什么东西似的，猛然想起来乖乖不见了，在家里四处都没找到，赶紧跑到阳台上看看，也没找到，我感觉不对劲，可能掉下楼了。阳台一圈的栏杆是铁条围的，每根铁条之间相距60~70厘米。它一定是不小心从这里掉下去了。我赶紧用手电筒往楼下照射一通，果然看到它蜷缩在地上的一个角落里。当时我好难过，怪自己没照顾好它。我赶紧从三楼一口气跑下楼，直奔它去，听不到它的叫声，摸摸它身体，还是温热的，四肢有动，幸好还是活的，赶紧抱着它跑上楼。

     回到家，快速检查它身体有没有摔破流血，没有看到破口。只看到背部有块青紫，精神不太好，好安静！我想这下完了，才几个月的狗从这么高的楼上掉下去，恐怕它的内脏要摔破了，里面内出血是看不到的呀！怎么办？我们这里没有兽医啊！

    我快速思索解决办法，我只好根据自己学到的医学知识，观察病人病情的经验来处理了。快速找来一件旧棉袄包裹它保暖，只露出一个脑袋出来。打开取暖器，紧紧地抱着它靠在我胸前。

    我想：如果有内出血，一般几个小时候看它的精神状态应该看得出来的，时间过得好慢啊！到了下半夜一点多了，我不时地伸手进去摸摸它的身体是不是热的，触摸它有没有动静。家人说这么冷的天，你把它放在沙发上，快去睡觉吧，你还得要上班的，不睡觉怎么行呢？我说：今晚我不睡觉了，我得陪伴它，怕它熬不过去啊！我觉得精神鼓励很重要，它能感觉到的！我哽咽在乖乖耳边说：乖乖，你一定要挺过去啊！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一定要活下来啊！不然我们一家人会很伤心的！它似乎听懂了我的话，眼眶里滚出了泪花，靠得我紧紧的。我心里在默默地祈祷上天保佑它活下来！我想只要熬到天亮没事，应该就没事了！终于听到鸡叫了，乖乖终于熬到天亮了，也许是我感动了上天，也许它前世做了不少好事，老天让它活下来了！

     乖乖活下来了，我们如获珍宝！不过，从此以后，它再也不敢跨出铁栏杆淘气了。     

    这事情一直不敢告诉女儿，怕她知道心疼乖乖，怪我们没有照顾好它。直到前两年家人不小心说漏嘴了，女儿一再追问事实真相，才不得已说出来。

     狗狗是我们人类最忠实的朋友，动物和我们人类相处久了都会有感情。更何况是人呢？

 

2021    11   24

洪新爱、笔名：放飞， 文学爱好者，曾在《黑土地史诗》全国诗词诗歌中荣获二等奖。曾获《中国教师》国家级论文一等奖。《九江文学社》创刊人兼社长，《当代新诗苑》文学顾问，《山西省金榜头条》总监审。作品散见于《科尔沁都市报》《中国教师》《中国乡村》《北方文化》《浣花》《文学讲堂》《辽河之水》、《九江文学社》《中国诗歌网》《当代新诗苑.》《金榜头条》《中诗社》《作家家园》《精品名家文学》《华夏诗文苑》等报刊、杂志、微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