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狗穿上马甲
——再说安阳“狗咬人”
文/ 董惠安
安阳“狗咬人”事件终于有了初步的结果——在“狗咬人”舆情发酵后,河南安阳近期通报了对涉“狗咬人”事件责任单位和责任人的处理决定。事件当事人王新刚受到党内严重警告、撤职处分,并调离执法岗位。其妻李小迎涉嫌诈骗“百万”问题,将由安阳市委政法委牵头,组织市政法单位和殷都区公安局、检察院对该案件进行复核......
然而,尘埃并未落定,剧情还有续集。看到众多单位和责任人受到“牵连”,我还是胸中几多感慨。几天前,我写了一篇《狗仗狗势》的文章乱弹安阳“狗咬人”,今天再接着“狗势圈”的话题,说说“狗穿上马甲”的闲话。
话说人类在发展,狗类也在进化。如今的狗狗,穿上了人马甲,狗模人样了!狗作为人类的追随者,据说最早是人们从狼崽驯化而来,起初是帮人狩猎,后来有了牧羊犬、警犬、马戏团的表演犬,宠物犬等等,分工很是细化了。如今,还有了用于“心理辅导”的特种工作犬,据说还是引进的西方的养狗新理念。这一般人还真不知道,真是江湖大了什么狗事都有。不过,狗给人带来情感慰藉的话题也不新鲜,古代一些寂寞妇人养大狗在长夜中排遣郁闷的故事在《三言二拍》中屡屡可见,当今空巢老人养只小巴狗作伴也被人理解,导盲犬帮助残疾人的事迹更是令人感动。可是让狗特别是豢养大型烈犬给人作“心理辅导”还是让我等吃瓜群众难解其中玩味。以安阳“狗咬人”事件中的女狗主李小迎来说,用两只壮如藏獒般的烈犬作“心理辅导”,能“辅导”出什么效果呢?以现实效果观之,未能让女主更具淑女般的曼妙人性,而是徒增了兽类的残暴和冷漠,并惹出了大麻烦。由此看来,养烈犬用于“心理辅导”之事很有风险,引入实施务必谨慎。
说的是“狗咬人”,细一想还是人祸。只是这些人表述时要特别加上引号,因为这种“人”已经缺失了人性多了狗性。当今人们痛斥的“走狗”,早已不是鲁迅当年痛打的“落水狗”“叭儿狗”,或者资本家的“乏走狗”,更不像过去的小混混、帮闲的形象。穿上人马甲的狗,已经与时俱进,华丽转身,甚至占据一定的高位,拉帮结派,成为危害社会的一股地方势力。安阳的党员干部大会把一些部门在“狗咬人”事件中的表现归纳为“不思进取不想为、求稳怕乱不敢为、本领欠缺不会为、消极懈怠慢作为、装模作样假作为、以权谋私乱作为”,我觉得后三条比较符合“狗势圈”的所作所为,从中可以再归纳出几种“马甲狗”的典型特征:
第一特征:“狗·主”合体,威势倍增。“马甲狗”,很接近于古典戏剧中被人痛斥的“狗官”,他们已远远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恶家丁、狗腿子,已经拥有了一定的权势、资本地位和政治身份,并具备了狗腿子的拳脚和凶狠,如同“黄世仁”和“穆仁智”的合体,力量和威势都极度膨胀化。几个月前一个脚踹院士的某国企大咖,就是这样的“狗·主”合体的典型,而安阳“狗咬人”事件中的当事人,也具备这一特征。
第二特征:变脸有术,一狗多面。这些“马甲狗”,在不同的场合,面对不同的形势,往往表现出牛狼猪猫等不同动物的性情特性,犹如川剧的变脸。如本事件的当事人王新刚,在一次次面对电视采访的镜头,表情变化非常丰富,起初对待弱势的受害人,气壮如牛:“咬到没有?由法律来定。我从来不相信(监控)视频”!随后一次还要“起诉受害老人,告她诽谤罪”。再后来面对镜头,凶狠如狼,甚至威胁女主持人,气得女主持人伤心落泪。后几次干脆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对舆论监督完全置之不理。用主持人的话来形容,简直就是把恶和坏发挥得淋漓尽致。直到第十次,在镜头面前表现得温顺如猫,地下了高贵的头颅,表示了道歉——据说是受到了单位党组的权威压力,不得已而为之。
第三特征:善讲人话,周旋有道。马甲狗有能耐了,智谋化了,譬如也会讲法律了,面对媒体的王某刚,振振有词地声称“我只相信法律!不相信监控。”俗话说,不怕狗咬人,就怕狗说人话。这掌握人类诡辩术的“狗”,如同升级版的流氓无赖,可就难对付了。再加上“狗群”学会了“躲猫猫”,打太极,推拿术,对媒体虚与委蛇,巧妙周旋,上有对策,下有狗策,连互联网时代神通广大的媒体都望狗兴叹,再别说想讨公道的普通百姓了!
第四特征:狗以群分,江湖有圈。此次安阳市通报处分的涉及“狗咬人”事件的一系列部门和责任人,就是马甲狗群体化存在的实证。现实中,马甲狗的群体化已经世人皆知。我在《狗仗狗势》一文中说到的“狗狗相护”,得到不少朋友的认同,可见大家已经苦群狗久矣。官场里,常常看到一狗有难,八狗支援。某“狗”有需求,某权力部门的“狗”会利用手中的权力资源,拼命地给其变通“往政策上靠”,以求把狗事办成。譬如办“辅导工作犬”证,譬如让涉嫌诈骗一百万的李小迎脱罪的手续。这些马甲狗已经进入“狗势圈”,利益共享,风险共担,否则就是被边缘化,被踢出“狗江湖”圈。一些人实际是上了“狗船”,身不由己,上去容易下来就难了。
伟人说过,资产阶级就在党内,我说,这些穿了马甲的狗就在人群之中。伟人诗云: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如何让马甲狗归于正道人间呢?我觉得最好是剥去狗的马甲,不要让再让其占据人之权位。令其学会做人,规规矩矩做人,建议不要再搞什么“狗辅导”了,上上儿童网课“猿辅导”,或者读读“人之初性本善”也都会有收益的。安阳已经开始整肃,给他们上了一堂严肃的启蒙课。但力度够不够?效果怎么样?能不能让“狗”返璞变人,地球人都在看。
话已至此,本该打住。可我很想与狗主王新刚推心置腹地聊几句。通报中才知道你也是个共产党员,我这个树老根多人老话多的老党员忍不住要说你,你看看你在媒体镜头里的样子,哪里还像个党员干部!你那蛮不讲理的架势,你那对待被狗咬伤的弱势老人的态度,就连个普通中国人的人格都没有了,说好听了你就像个胡搅蛮缠的市井泼皮无赖,说难听了,你简直就像那个特朗普!再说你豢养烈犬,为的是什么?难道是要在邻里街坊显摆你的狗威人尊,让人对你畏而远之?想当年抗战艰苦岁月,华北一代日占区的老百姓为了掩护八路军的夜间行动,自发地掀起“不养狗”运动。当今社会有着一系列的禁止城市养烈性犬类的通告,作为一个党员干部,你本应率先垂范,不成想你如此另类。如今老婆的旧事被牵扯出来了,你也被免职处分了,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你悔不悔呀?
此外我还想说,你的那些“狗友”们,就是帮你办狗证的、替你拿警棍威胁受害人的,实在都是些陷你于不义的“猪队友”。你应当好好骂他们“狗带耗子”!你要不忍心去骂,我帮你去骂。虽然他们也跟着你受了处分,活该!他们也该脱去马甲,在做人或者继续做狗的十字路口,做出正确的选择。
董惠安2021.1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