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一首)
文/一愚
高桥,很高,
一直横跨在那条河上。
河水幽深,
陡峭的河阶,苔藓被岁月浸染。
躲不了娃娃亲过门,担水的大考,
缸大得出奇。
还有兄弟姊妹一起玩牌,那是文试。
高桥,不高,
隆冬的冰河,春波萌涌。
缸水她早挑满大半,
桶是一对特备的小桶。
年饭前的牌局,大哥不敌大妹透讯,
自然是我赢定。
高桥的上空,
分明幻化出一道彩虹。
高桥,还是那座桥。
河沿的狗尾巴草,柳树上的喜鹊巢,
依然还在,秋风中摇晃。
村里的炊烟少了,小水桶的坟已无踪影。
斜阳映照着一栋栋,
成色不旧却门锁着的楼房。
我记忆深处的小水桶,
你是否还在这里,像过去一样,
看着我,暢想诗和远方。
辛丑年中秋于汉川高桥村
老 屋
老屋沐浴在冬阳里,
冬阳寂照着老屋的两棵树。
一棵是橘树,冰糖橘,
那年,我栽到屋前的菜园。
母亲为其施肥,饼肥;
父亲为其剪枝,斜环。
双亲駕鹤西游的哀痛,
连同那菜园,已经挂果的橘树,
都与我作了一个了断。
易主的橘树,绿叶华泽,
在冬阳里玉树临风,
似乎已经记不得旧日园倌。
父母已走,老屋还在。
还有一棵我栽的枣树,
长在厢房已塌的院中。
枣树在荒芜中筑梦,
夏末秋初,一树枣子透红,
昭示着,这屋和树还有主翁。
冬阳下的枣树,枣枝间的鸦巢,
与墙体硝蚀的老屋,枯黄的野草,
直刺苍穹。
都市的楼房,是老屋的挽歌?
野菊灿然,霜凝冬阳。
枣树无语,老屋静默,
残阳似血,我心苍凉。
辛丑年十月初五于庄屋村
【作者简介】
鲍厚成,笔名一愚。曾任湖北省仙桃市市委政策研究室主任,市委副秘书长,湖北省省委机关期刊《政策》杂志编委。在若干省市报刊杂志发表散文诗歌二十余篇(首),在《人民日报》、《经济日报》、《经济研究》、《农村工作通讯》、巜政策》、《湖北社会科学》等发表论文、通讯五十多篇,出版社科类著作两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