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包吧
文/北山虎
我是读过圣贤书的
李绅的《悯农》意境
我曾经在下乡时
用锄板一条垄一条垄地投入地丈量
丈量中忘了疲惫
光着的古铜色的脊背 轱辘下的汗水
一滴一滴的都在平平仄仄
禾下土 品咂得非常到位
那浓浓的
腥咸的青春期滋味
所以饭店散席后我必须打包
那都是与李绅 与田垄
厮混久了后
传给我对盘中餐的
割舍不掉的暧昧
我的胃最敏感的
是那饥饿的刻骨铭心——
半块白薯一马平川地
闯进胃那一路的引亢高歌
已是我记忆永远的交响了
饥饿感至今仍再反复地教提示我
食品的可爱可亲
食品的弥足珍贵
糠菜半年粮的乡情
端着粥盆数着星星的夜晚
粥盆和筷子都很无奈地告诉我
那米粒就是河里的鱼了
拙笨的筷子是很难捞到的
只有慷慨慨地喝个痛快
让鱼水情深一涌而进
来一场酣畅舒爽的回归
打包吧
就算北山虎
欠你一份人情了
否则那些田垄的汗
会一念之间变成垃圾的
你们面子倒是有了
可是面子算什么
北山虎却要习惯性失眠
会瞅着房顶
烙饼似地彻夜翻身
不能入睡
作者简介：北山虎，实名吴虎汉。唐山迁西人，老三届。开滦退休，1980年初开始发表作品，唐山作家协会会员，老三届诗社社长。喜欢创作，坚持一天一诗。
主播简介：马秀春 ，曾经的知青，从事采风、编辑、播音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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