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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叶，在我的心溪边飘曳【散文】
文/王世杰（陕西延安）
当风掠过，秋叶儿随之而去，颤巍巍地微笑着荡漾着旋转着，那悠然的样子，似乎是要飘游到轮回另一头的渡口去唤醒满园的桃花和遍地的碧绿。
这叶落叶飞叶舞的情景，是美好和富有诗意的自然景象。虽然不知是随心所欲还是万般无奈地展示着各自的风姿，可我总觉得她们是在我的心溪边萦萦地飘曳着，恰似一段高雅动人的故事，永远不会被岁月风干。 
季节的烟雨沉淀着秋花的余香，时光的音符律动着我的心灵，岁月的笑靥萦绕着我那丛生的思绪。看山上坡下，那一片片落叶调浓了秋色，带着我有点伤感的想往，一块漂泊于没有目标又遥远的地方。
要说，这秋，是一段美丽诱人的时光，有温柔了的太阳，有褪去燥热的清风，有金色的稻浪，有橙黄的玉米，有沁人的果香，有给我以无尽想象和揣摩的簌簌落叶。这段别样的岁月，像一幅绮丽的画卷装进了我的心里，有时也会朦胧地出现在梦境。我，便是在梦里那画中碎步行走的人。那画卷，恍惚在我孤独的脚下延伸，像路一样长而永远铺展不到尽头，衣衫上沾着泥土，那是秋雨走过时没有冲洗干净的尘埃。 
走过秋季，走过平淡，走过繁华，踏过每一程时光，去醉品我曾经寄存在上一个深秋的那一首抒情诗，盈洇成了今儿个悠然的心性，在这虽然有点儿风寒、霜冷、露重的日子里收获隽永的美好，也可能地在光影斑斓中感受目下这份怡然淡然安然和心然，最终让所有的不顺心不满意不适应随着那落叶在风雨飘摇里结伴儿坠陨。
秋深，风疾，叶落，演绎出了一个季节走向萧瑟、枯败、凌乱的氛围。这也难怪有人会说，秋是最有离殇之情的季节。我却以为，秋更是思念的季节，但见那一片一片的霜叶，多么像我们内心深处的想念，在岁月里翩跹，在尘风中飘逸，在阑珊里轻舞，在我的心溪旁缠绵，像诗，醉我心笺。她，用自己毕生的单纯与静美，让我深感陷入幽梦千年。 
小心翼翼的秋风轻轻吻着红叶，仿佛在为叶儿传授着能够进化、蜕变、升华的本领，好在哪日上路时，背着季节的繁华与没落、舒心与阵痛，朝着诗与远方悠然而去。这也算是把生命像火一样燃烧到了极致。
能够走进秋的纵深，去拥有一段最美最飒最靓的时光，不但视野里尽是旖旎，心灵上也像似从此升格了境界。总想着，攒一缕花香，捋一股清风，采一米阳光，以在流年里把握与拥有，再选一处宁静，让那花香那清风那阳光缱绻或氤氲成温暖的柔情，轻轻地缠绕着我的心弦。
大自然既然爱了我，我便不能不去掏心掏肺地喜欢她。 
凝立于绵延的高岭之上，眺望四野，满目深秋景色，感觉整个大地比春夏时节沉稳了许多，远近的草木不比往日那么鲜妍浪漫了，河水变得凝重而似乎有意放慢了脚步，谷壑上空的鸟鸣也好像没有夏月那会儿甜润、清脆而有几分凄婉。这，并不能掩盖了大秋的本真，值得走近、亲昵和赞赏的地方依然很多。置身这样特定的环境里，我的心情或多或少有点儿低沉，遗憾那光阴的脚步怎么不能放慢以及那陌畔的绿色怎么消失得太快。此时此景此情，由不得耳际响起歌曲《一曲离殇》那委婉感人的韵律，使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特别是“几多愁，春光渐败终消散；若有义，繁花不怕北风寒；若有情，芬芳凋落流水怜”几句，更令我心有所悟：只要心态积极，纵然是冷落萧条，也能从中发现许多的美好。其实，这秋天并不是真正的衰败，而是走向下一个轮回林木葱茏、鲜花遍野的启始；那叶儿的落去，不是有人所认为的那么悲戚，不是有文章所形容的那么触痛，不是有谁所说的那是生命的终结，而也许是为了避免寒冬的尖刻与刺冷采取的一次辗转、迂回或者叫做以屈求伸吧？讲得更加文化一点，是为遵循自然规律。 
这高坡，这旷野，这茫茫的大自然，一定在注视着我对它的真诚和在意，或许是专门为了回敬我而变得富有情韵，这也就难能地成了我心目中的一份静美，又像穿越了时光，如诗亦如画，让我沉醉。
在这喧嚣纷扰的凡尘世间，有谁不企望有合适自己的地方，用来安放灵魂。那，也许是一个郊远宁静的小院，也许是一部别人看不懂的书卷，也许是一条两旁缀满花草树木的迷津小径，也许是一壶淡淡缭味的香茗，也许是这眼前秋叶翻飞如蝶的广阔天地。 
时间是无私、公平又充满风情的，可以让平淡的季节变得明媚与辉煌，也可以让风光无限的季节变得简单与惨淡。在这个季节与人无不多愁善感的秋尾，那风那雨那雪交替地飘零了叶的伶仃，尽染一地清愁。此时毕竟已不是绿叶在微风中婆娑出无尽神韵的时月，似乎有一串串的美丽一股脑地流淌，令人无可挽留，只能由着那叶儿在瑟缩中飘曳出深秋的本真后满含不舍地落去。 
性急的雪花，在立冬的前夜就探头探脑地来到高原小城，立时加快了轮回的脚步，一夜之间将大地的秋天变为冬天，不仅那草木被白雪遮覆，就连那风也有点儿失去了涵养，让人觉着有些刺骨之冷。我倒站在雪地，心生几丝感慨，虽然气候无常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可这秋尽冬来便是距离春天的入口不远了。也许在哪天我们没有在意的时候，那满山的枝头上又会摇曳起密密匝匝的绿叶来。
天晴雪融，霜叶儿仍在眼前倚风飘舞，飘的是情，舞的是许，落的是念，最终幻化成刻骨眷恋。踏着满地的叶片儿，周围那般静谧那般清灵那般禅意，仿佛我不是置身于伸手可触的山川而早已走出了凡尘，与那最后一枚依依恋恋的叶儿，去飘游去寻觅去解读去彻悟生命的真谛。
2021.11.7.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王世杰，笔名晨钟、高原晨钟，网名葫芦河；西安市人，现居延安市；富县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诗歌网》认证诗人，《中国作家网》认证作家，《洛滨文学》总编；曾被省政府两部门聘为信息员或经济信息员，同时被多家主流新闻媒体聘为业余通讯员、特约通讯员、特约记者，发表了大量和产生影响的新闻通讯，并先后在《人民文学》《解放军报》《诗刊》《农民日报》《人民邮电报》《中国农机安全报》《陕西日报》《陕西农村报》《延河》《山花》《人民网》《新陕网》《丝路金融文学网》《延安日报》等数十国家、省、市级报刊杂志及网媒发表诗歌、散文、小说、纪实文学、随笔、评论等千余篇并多次获奖，大量文字见于全国著名和各大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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