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写这篇文字时,起初用的是走过西藏。但如果用“走过”显得标题有些太过宏大了。因为作家马丽华曾经写过的一本书就是《走过西藏》。整本书包括《藏北游历》、《西行阿里》、《灵魂像风》。她的走过西藏才是真真正正的走过,而我的充其量也就是蜻蜓点水般的到过拉萨和日喀则。
不过就如马丽华说的那样:“对于未来者,它是一个令人神往的佛界净土;对于在此者,是一种生活方式;对于像我们这样的离去者,那种曾经的家园让人魂牵梦绕。——西藏,就其实在意义来说,更是一个让人怀念的地方。”
那是一个乍暖还寒的初春季节,我跟随一个大姐姐(我们两家是世交)去了西藏。那个时候没有火车,所以是乘坐飞机去的。在飞行的途中我在想,他们说那里条件艰苦,拉萨再怎么的也是首府,相差也不大吧。当飞机徐徐降落在贡嘎机场时,我心顿时凉了半截,没有高楼,没有繁华的街道,树也见不到几棵,立马打道回府的想法油然而生。奈于当时爷爷的面子(因为是他把我叫去的,没和我商量过,说是要我出去历练历练),我也没说。后来那种回家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以至于吃不好饭,睡不好觉。人生中第一次真实体会到了想家想到哭,度日如年的感觉。
因为刚去,也不认识一个人,认识的姐姐过两天又要回一趟成都,把我一个人扔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也就哪里也没去,也不敢去。
有一天我坐在门口看书,晒太阳,有一个老阿妈过来用藏语和我叽哩咕噜说了一大堆的话,我只摇头摆手,意思是听不懂。她又接着说了一大通藏语,我哪能听懂啊,还是摇头。她可能急了,声音越来越大,那时我真的好害怕。在很小的时候听大人们说过,所以心里一直有一种畏惧感。不知道怎么办了,这时有一个在那里工作了很多年的汉族大姐,我请她帮我翻译一下。结果是老阿妈喝醉了酒,口渴,想找我要点水喝。哎……语言不通,无法交流的结果。后来老阿妈喝了水,一个劲的给我点头致谢。
经过这一段小插曲后,我没事的时候就找在当地工作了很久的汉族同胞,教我一些简单的藏语。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也就稍微习惯了一些,年轻适应能力也快。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走到了6月。6月1日是我们内地的儿童节,而在后藏(日喀则)不仅是儿童节,也是他们口中说的“林卡节”(藏语“林卡”可以译为园林或花园的意思,比如拉萨的罗布林卡可译为宝贝园林或宝贝花园),要放一个星期的假。当地人会在这个节日来临之前把家里的锅碗瓢盆擦得透亮,等到这天到来,就会带上很多好吃的、家人、朋友和帐篷到林卡住上一个星期。
同是从成都来的马叔一家约上我们,带着帐篷也去林卡小住。第一次来到林卡(就是韩红歌里唱的日喀则有条美丽的河旁边),感觉好新鲜,也好好玩。能歌善舞藏族同胞在饭后没事会给大家唱上好听歌,来上一段锅庄舞或者其它有藏族特色的舞蹈。以前这些,我还只是在电视上看见过。有些听都没听说更别说看过。
那林卡的树木一看就是天然生长的,有歪着的、斜着的、有横着的、有一个劲往天空生长的;有的长的好看,有的长的丑陋。为了证明一下我也来过林卡,记得当时还照相留念的,这些照片好像回成都被朋友要去了。
在10月中旬,我们也快回成都了。应姐姐朋友的邀请,我们去江孜县游览了白居寺以及江孜有名的地毯厂。
很多年过去了,对于江孜的记忆就是白居寺,因为那会我记得爬上了塔寺的最高点。塔寺的壁画记不清楚了,但塔寺的整个外形还是记得的。它有满汉蒙藏好几种建筑风格,预示满汉蒙藏是一家,不分彼此。白居寺是一座塔寺结合的典型的藏传佛教寺院建筑,塔中有寺、寺中有塔,寺塔天然浑成,相得益彰,它的建筑充分代表了13世纪末至15世纪中叶后藏地区寺院建筑的典型样式,也是唯一一座完整保存到今天的寺塔,用有具纪念碑性质的大型建筑群,因而有西藏塔王之称。

从白居寺出来,我们又去了地毯厂。在地毯厂门口的那些藏族小朋友看到我们就“哈喽哈喽”打招呼,把我们当成外国人,我和姐姐说,我俩长得也不像老外啊?便转身对给我打招呼的藏族小朋友笑着说:“别哈喽了,我们也是中国人。”他们歉意地笑了笑。感觉他们真的好可爱。
第一次看见纯手工制作的地毯。从选材的第一步到制作完成,全是手工制作而成,没有一丝的机械的痕迹。我被他们手工惊艳的同时也看到了有几个年龄较小的学徒在师父的指点下也做得有模有样。只是很遗憾本该在读书的年纪选择出来养家糊口。从地毯厂出来心情有点沉重。
转眼就到了离开西藏的日子。从最初的不适应到后来的不舍也就半年多的时间吧。
在拉萨呆了一周。去了布达拉宫(这里就不详叙和布达拉宫有关的松赞干布、文成公主以及六世达赖_仓央嘉措),大小昭寺,还前往拉萨的步行街(八廓街)买了具有藏族特色的纪念品。
时间过得真快,这么多年过去,对于西藏的记忆还是那么深。
很遗憾的是没有去看纳木错,曾经答应过一个人陪他去看念青唐古拉和纳木错的千年相恋万年相拥的传说。随他远走大洋彼岸而告终。
人生错过也是一种遗憾的美,要不怎么会有残缺的美呢?
西藏,遥远又神秘的地方。曾经无数次梦里萦绕久久挥之不去的情结。今生,还想再次回到你的怀抱,看一看多年后的你变成了什么模样?看一看曾经留下的足迹是否依然清晰?西藏,让人魂牵梦绕的地方;西藏,一个梦开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