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暗恋落空娟雅结婚
巧遇小红喜结秦晋
话说当年田程从西北大学哲学系毕业后，分配到古都文化局工作，已经三十多年了。当年大学还包分配，哲学系毕业能到古都市政府部门上班，应该说还是不错的。田程老家在兴安县，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他家姊妹六个，他又是家中老大，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是最好的。兴安县离古都又近，秋麦两季帮家里做做庄稼活，减轻家里的负担显得更重要。
当时文化局工作轻松，他这个名校毕业的大学生，能写能画，办办黑板报啊，时不时在古都日报上发个豆腐块啊，在单位的影响还是不错的。但由于自己个性木讷，话少，工作了四五年了，也没有谈下个对象。局里全都是老同志，且多数是一头沉，下班了就住在老街里房管所的单身楼里面。平日，他这个小田在办公室打水扫地，倒也过得快活。工资六七十块钱，多数交给父母，还得供几个妹妹读书呢。
工作之后的第五年，张娟雅从美院毕业分到了文化局，和他在一个办公室工作。他一见到清秀的姑娘张娟雅，才马上意识到，自己已经二十六岁了，该成家立业了。可工作五年了，钱交给了父母养家了，自己没有一点儿积蓄，这恋爱该怎么去谈呢？田程犯愁了。这会儿的张娟雅，真正是漂亮清秀，但见：
红格外套长筒裤，身材不肥也不瘦；
皮肤白晰眼睛大，黑发双辨束彩绸。
学习国画有气质，电影画报明星秀。
陈冲龚雪洪学敏，未必胜过她风流。
这样的美女就坐在田程对面，怎能不让他心猿意马呢！要说田程，小伙长得也挺精神：
个头超过一米七，戴副眼镜人精神。
上身穿件中山装，衣服口袋插钢笔。
模样稍逊唐国强，学识超过张铁林。
就是钱包有点儿瘪，有心无胆胡操心。
情书已经是写了撕，撕了写，终究没有敢递给张娟雅姑娘。
不过这样的煎熬没有一个月就结束了。原来张娟雅有对象，人家来文化局看望张娟雅来了。这个人就是党新生。文化局里的同事们一见，直夸张娟雅有眼力。你瞧这党新生：
毕业冶院学建筑，分配省城六春秋。
两家友谊亲邻里，父辈军旅是战友。
高个黝黑似铁塔，强壮身板能建楼。
年方三九谈婚嫁，省城安家壮志酬。
小伙拿出喜烟喜糖，见人就散见人就发，大方大气，田程自愧不如哦。知道了张娟雅国庆节就要成为党新生的新娘这件事情之后，田程反倒轻松了许多，暗暗庆幸自己没有贸然去给人家张娟雅递情书。要不，以后做同事该有多尴尬啊！
无奈田程快到结婚年龄了，在姑姑的介绍下，同兴安县一个秦腔演员结了婚。这姑娘家在兴安县西的靠南的周家村，叫周小红，毕业于戏剧学校，在县剧团唱旦，这年也二十二岁了；姑姑家刚好在周家村，给自己的侄子田程一介绍，姑娘家觉得田程是西北大学的毕业生，将来肯定有出息。两个年轻人一见面，互相都有眼缘。尤其是周小红，演员出身会打扮。但见：
天生媚态会演戏，穿衣打扮特得体；
五官端正瓜子脸，身材苗条皮肤白。
主演郡主孙尚香，又扮蛇仙白素贞。
田程一见心喜欢，谈婚论嫁步伐急。
由于是姑姑做媒，小红家并没有额外多要彩礼，讲好三百六十块的彩礼，实际只收了二百块钱。三身衣服，在兴安县田程的老家办了婚礼。虽然借了几百元外债，但田程有工资，勒紧裤带有半年也就还清了。新房就在老街田程他们单位的筒子楼里，一间十五平米的房间，用石灰水刷白一新，做了大立柜、高低柜、写字台，买了折叠饭桌折叠椅，门口支个案板，一个蜂窝煤炉子，就演奏起锅碗瓢盆交响曲了。单位的人普遍认为，周小红这个新娘子，与张娟雅比，好像更漂亮。新婚燕尔，小夫妻恩恩爱爱，不必细述。三天的婚假一过，小红回兴安唱戏，田程又成了一个单身。看官，这人人赞美的婚姻，未必就美满幸福，后面的日子，曲曲折折的像秦腔的剧情，世事难料啊！
田程回顾了结婚前后以及暗恋张娟雅的经历，心里五味杂陈。想不到当年自己日思夜想的姑娘，到今天半老徐娘之际才投入了自己的怀抱，不谨感慨万分。田程轻轻地吻着张娟雅流出的泪水，咸涩着一口口咽了下去。他不知道自己的上司心内的苦；一个有艺术感染力的情感深厚的女人，无疑更忧郁一些。他也不敢太造次，就这样抱着她，让她好好在自己的怀里淌淌眼泪，无论她有多么大的委屈也会得到缓解的。但当他的嘴唇快吻到娟雅的嘴边时，那只嘴很快迎了上来，两个舌头搅动着，上司的吸吮更加有力而富有激情，把田程很快就点燃了。真皮沙发十分宽大，领导翻身上来，扬鞭策马：似猎豹驰骋于茫茫草原，如雄鹰飞翔于广阔蓝天。颠鸾倒凤，巫山云雨；持久厮杀，酣畅淋漓。棋逢对手，安禄山初逢杨妃杨玉环；难舍难分，司马相如久战卓文君。从此，嫦娥舒袖常舞月宫不再寂寞，天蓬元帅桂树之下做得意郎君。个中妙趣，看官自去体味。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作家简介：王瑞祥，陕西洛南人。在咸阳工作。喜欢读书写字，赋诗填词。愿意与志同道合者切磋，共度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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