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五回
张娟雅醉心学秦腔
田副局伴奏抒情肠
却说临近下班,张娟雅书记打电话给田程田副局长,让他拿着板胡去她办公室。田程满肚子狐疑,忐忑不安地走进张局办公室。要说这田副局长,有诗为证:
毕业西大学哲学,娶个演员当老婆。
每天爱奏秦腔韵,周六周天去滨河。
自乐班里拉板胡,文化局里副局座。
心里暗恋张娟雅,时光不负巧挥霍。
田程进了张娟雅书记的办公室,问:“书记,你找我?”张娟雅说:“老田,”她指了一下沙发,“你给我演奏一曲《秦腔随想曲》,我想听听。”这正是田程的强项啊!他入座调弦,很快就555——12——432——555——12——432——4321——7——2521——7——765——1276——5——。(我这手机缺少专业软件,写不成简谱,只能稍稍地演绎一下。)这田副局拉起板胡,可以媲美戏曲研究院冉飞,叫板专业板胡演奏家车佳容!听了这首秦腔随想曲,你想到的是关中平原上快要开镰的滚滚麦田;你想到的是具有六七十年代农村风貌的土房院落;你想到的是头戴草帽满脸沧桑的老农;你想到的是头戴帕帕的满脸慈祥的小脚老太太……你完全可以放开你的想象。拉着拉着,田程进入状态了,沉醉了;拉着拉着,张局凝目了,落泪了。这就是秦腔,她可以触发人们心目中最柔软的部分,让你哭让你笑,让你痴迷,让你沉醉。一曲演奏完毕,老田收了弓。他看了看泪流满目的张娟雅书记,疑惑地问:“书记,你这是怎么了?”张娟雅说:“没有啥。你再拉一曲《秦川新曲》,我想听一听。”田程又演奏起来……

最近这一段时间,张娟雅不知道为啥突然就喜欢起秦腔来了。年轻的时候,她最不喜欢听的就是秦腔。她的父母喜欢,公婆喜欢,他们两口子不喜欢。觉得秦腔唱段没有流行歌曲好听;没有陕北民歌好听;更不要说肯定没有港台歌曲好听。这几天她最喜欢听的是秦腔《窦娥冤》。无论是马友仙的版本,还是窦凤琴的版本,她都喜欢。上班时事不多的时候,她戴上蓝牙耳机,偷偷的在学那段苦音慢板:《有窦娥在厅房焦急等候》:
窦娥唱:(慢板)
有窦娥在厅房焦急等候,
一个人闷悠悠紧锁眉头。
我的父多年来音信无有,
盼只盼还在世性命保留。
最伤心我的夫得病亡故,
(转二六)
好夫妻恩爱情常记心头;
每日里总有个黄昏白昼,
昼忘餐夜废寝几时罢休。
春花放蝴蝶飞断人肠肚,
见明月挂妆楼珠泪双流。
从此后无心情再把花绣,
缝一件又一件素衣白绸。
老婆婆她待我恩义深厚,
守节操尽孝道苦练苦修。
猛抬头只见那日色过午,
婆婆呀,快回来免儿担忧。
她感到这段唱词就是给她自己写的。她自己不是窦娥,不是贞节烈妇,自己有丈夫,而且是个当官的有地位有面子的丈夫,那么,这个丈夫现在只是个名望,实际上自己就是个没有夫妻生活的寡妇!她的心里苦啊!是啊,她婚内出轨给唯一的一个男人就是芦晓峰。他曾经给自己送来了阳光雨露,给自己的身体带来了汹涌澎湃,但那种感情总让人感到不踏实,那么虚幻,那么让人觉得“霁月难逢,彩云易散。”尤其在交往中,芦晓峰流露出厌恶腻歪的神情时,对她的打击是致命的。她觉得她和芦晓峰的感情生活是异常的不靠谱。有人说,年龄在爱情面前显得无足轻重,可自己临近五十岁,再收拾打扮也不能成为小姑娘啊!拉皮消皱,高档化妆品涂抹,花再多地钱也换不回来青春永驻啊。多少个不眠之夜,她哭湿了枕头。有谁能知道她的心里有多苦啊!
田程的《秦川新曲》奏完一遍又来一遍,张娟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漫游里了。老田累了,停了弓,端起茶杯一阵猛灌,说了声“痛快啊!”,这才把她从神游中唤醒。“老田,我这几天学了一段《窦娥冤》,就是那段苦音慢板《有窦娥坐厅房焦急等候》,你拉板胡让我试着唱唱?你可不许笑话我哦!”老田拉了苦音慢板过门,只听得张娟雅深情地唱起来了:
“有窦娥坐厅房焦急等候……”猛一听,就震撼了田程!我们的书记也埋得太深了吧?这腔这调,分明就是窦凤琴的入室弟子嘛!尤其唱到“最伤心我的夫得病亡故”时,拖腔准确,感人落泪。田程也给古都的好多名家拉过板胡,能唱得如此感人肺腑的,怕要数他们的张局张书记啊。一曲唱完,他不知道张局啥时候已经坐在了沙发上他的身边,柔弱地说:“老田,我可以借你的肩膀靠一靠么?”
看着神情温顺地像只小猫的张娟雅,老田放下板胡,抻过右臂,轻轻地把张娟雅搂进怀里……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作家简介:王瑞祥,陕西洛南人。在咸阳工作。喜欢读书写字,赋诗填词。愿意与志同道合者切磋,共度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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